“小姐,全装好了,我们走吧。”朱骇把后备箱一关,说道。
魏咛扶着车门,弯腰伸手,绅士地示意让云阙先进去。
云阙看了看自己的袄裙,又看了看她,一把夺过车门,“你先进吧。”
这个姿势是什么意思,坤泽先行?拜托,他可是开机甲的男人!
云阙立刻和她大眼瞪小眼,一副不甘示弱的样子。魏咛把眉一挑,随后了然,什么也没说,长腿一迈上了车。
云阙很满意她识相,见她坐稳后这 才得意地大步跨上车。
但他忘了他穿的是什么。
因为没有穿过襦裙,他伸脚时直接踩在了裙子上,整个人脸朝地向前摔去。
好死不死,还摔在魏咛脚边旁边。
云阙郁闷,缓缓仰起头,魏咛也恰好抬起墨镜侧目看过来。
女人的嘴角在他憋屈目光的注视下微不可查地抽动了一下,随后礼貌地戴回墨镜,转头去看车窗外的风景。
“噗~”魏咛的双肩突然抖动了一下,然后捂嘴,用力清了清嗓子,毫不犹豫地发出了很假的“咳咳咳”
“咳,嗓子有点痒。”她没有转过身,背对着少年,看着窗外说道。
云阙:……大丈夫能伸能屈。
云阙默不作声地爬起坐好,愤愤提起裙子,抬脚看了一眼自己穿着的淡蓝色绣花鞋。
要不是魏咛以给他买一双看起来很酷的军靴为条件,他是绝对不会答应穿着这种东西的!
回去就给它扒了!
回到酒馆下车时,云阙魏咛的注视下,心怀惨烈一摔的阴影小心翼翼地提着裙面下来。
没办法,不提不方便,提着漏出的小巧绣花鞋又很羞耻。
走到门口接车的茹己看到他的穿着眼前一亮,趁云阙低头下车时偷偷向魏咛狠狠竖了一个大拇指。
毕竟,她想把云阙那堆破烂衣服换掉已经很久了。
魏咛带着墨镜看似一直注视着云阙,一只手却悄悄背到后面,默契地冲着茹己比了一个潇洒至极的OK。
不过云阙车下得实在惊险,出于关心,魏咛还是过去扶了一把,虽然对方好像有点不领情。
云阙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立马回房间换上那双酷酷的军靴。
他正想着,后方突然传来了一阵整齐的皮靴踏步声。
“小姐,将军来了。”朱骇看了眼车后说道。
魏咛刚想说她要休息不见,就听到了一声大叫。
“学姐!你得帮帮我啊!”
一名穿着魏国将帅军服的青年男子,在随从士兵们诧异的目光下,毫无形象地大嚎着扑向魏咛。
“公叔佐,你现在是少梁的指挥官,军中少将,注意点形象。”魏咛无奈地提醒道,顺带把云阙拉到了她的身后挡住。
“欸!他是?”公叔佐突然停了下来,好奇的看着魏咛身后带着抑制环的少年。
云阙原本躲在后面偷瞄,被发现后就又藏了回去。
“哦~抱歉啊学姐,我不知道你正忙事呢。”
公叔佐作势要走,便听到,“进去吧。”
回眼看去,魏咛已经牵着那个坤泽少年回屋了。
他赶忙跟上,进了大厅,搬来张凳子想坐魏咛旁边,却被示意坐到对面去。却让那个少年坐到了她的旁边。
“我好歹是这座城的守将,再不济也是你在稷下学宫里机甲系的学弟啊。”
魏咛掏出那个酒罐,还是用下巴指了指对面。
“切,重色轻友。”
云阙内心:……
其实他想回房的,并不想掺和,但魏咛却拉住了他,应该是有事情。
公叔佐坐到了对面后,见魏咛没有屏退那个少年的意思,就直接委委屈屈地说道:“学姐,魏王想用昨天的胜利作为筹码和秦国议和,谈判结果大概十天后就出来了。”
魏咛点头,然后喝了一口酒,示意对方继续。
“你知道的,秦军里突然出那个叫白杞的猛人。”
公叔佐作为魏军河西方面的指挥官,原本防守得不错。但突然秦军出了一个白杞,把他打得只能龟缩少梁城内。河西地区仅剩下这孤城一座,丢失了大片的土地。
秦魏一旦议和,他就失去了将功补过的机会,以后的前途就不好说了。
“你想如何?反攻?”魏咛一手拿着酒罐,一手打着节奏缓慢的响指,“据我所知,你只剩下三十九台机甲,而秦军虽然新败,但至少还有一百多台机甲,想用反攻来将功补过?不现实。”
魏咛在引诱着公叔佐说出一个她早已计划好的目标。
果然,公叔佐在表情一番挣扎之后说道:“学姐,昨天我们谈过关于那台外星机甲的事情,我仔细想了一下,如果我们把那台机甲抢回来,能不能抵上一些?”
云阙听了,立马抬眼看向了魏咛,原来事这个意思。昨晚他看到的情报里那十日后的计划就应该是这个。魏咛早就有线报知道魏王打算议和,就等着一个给她的计划盖上伪装的人。
魏咛的响指节奏慢慢快了起来,“也就是说,‘你’想把那台外星机甲抢过来是吗?”
‘你’字她咬得很重。
公叔佐点了点头,见有戏便殷切的补充道:“学姐如果愿意帮忙,猩红号我可以先调出来。”
机甲是属于国家的,每个机甲师都不能擅自开动机甲,必须要有军令才行。
而魏咛的猩红号在战斗结束时必须归还军队,下次使用要等到新的命令。
“啪嗒”一声重重的响指过后,魏咛冲着公叔佐点了点头。
公叔佐需要一个战功来抵失地之罪。魏咛不想让秦军掌握那台对魏国极具威胁的机甲,但又需要一个掩护。
此时双方目的都已达成,公叔佐对着魏咛千恩万谢,临走前约定了在这几日把作战计划商议好。
云阙坐在魏咛身旁,用手指戳了戳正在喝酒的女人。
魏咛疑惑地看向少年。
“那个,这计划能不能带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