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乐回头一看,身后的两个人正是他刚刚跟着的水贼,前面的男人应该是他们同伙。
“我就说有人跟来吧,你还不信?”矮一点的水贼对身边高个水贼说。
“行了行了,先把他俩解决了。”高个水贼一脸不耐烦,说完,就从身后拿出一把匕首。
秦乐看着他手里那泛寒光的刀锋,心又要跳出来了,他紧紧抓着裴习彦的衣袖,声音都发抖了,“裴……裴习彦,我们,能活吗?”
“分头跑。”裴习彦镇定地凑在他耳边轻声说,“右边。”
秦乐咽了口口水,死活迈不开腿,裴习彦见他不动,又看了眼他煞白的脸,心道自己好像又想多了。
于是在高个水贼的刀快要落在秦乐身上时,往外推了秦乐一把,又一脚踢在水贼腰上,再双手挡住矮个水贼挥来的拳头,反手用力将他推了出去。
秦乐体验了一把肾上腺素飙升的感觉,在地上爬了几步后被身后满脸凶相的男人抓住了脚踝。
这边裴习彦被两个水贼缠住,没法帮他,秦乐不停挣扎,双腿乱蹬,手也被碎石划伤了,但很快又愈合。
他抓起一把土往后扬,水贼同伙松手后退躲避,却在他背上踢了一脚。
秦乐只觉得后背生疼,倒吸着凉气赶紧爬起来,往树林里跑。
来不及关心裴习彦了,不给他拖后腿就很好了。他抱着这个想法,一路狂奔,身后的人紧追不舍。
两人在树林里转来转去,秦乐发现自己好像比以前更轻盈,更灵活了,引着水贼同伙撞了好几次树,终于在一个大湖边甩掉了尾巴。
他躲在一片茅草里,草叶边缘在他脸上割出几道细小伤口,痒痒的。
静静蹲了一会,他觉得应该可以出去了,刚想起身,就听见一阵急促沉重的脚步声,透过缝隙,他看见被他甩掉的水贼同伙沿着湖边跑进另一片树林,没一会就拿了一把大刀跑出来。
心跳还没平息就又开始了狂跳,他不知道裴习彦有没有跑掉,怕他打不过三个人被杀,便大着胆子悄悄跟回去。
裴习彦见水贼同伙追着秦乐跑进树林,担心他无法逃脱,也往他们那边跑去,但两个水贼一直追着他打,一时不好脱身。
他又怕那同伙抓了秦乐过来,万一失去水贼踪迹,就很难找到了。于是跟他们僵持着,打到有些体力不支,背靠着树和那两个水贼对峙。
双方都不敢轻举妄动,打斗中裴习彦虽抢了水贼的匕首,但手臂也被划伤了好几处,再打下去估计是两败俱伤。
水贼在等同伙回来,裴习彦也在等秦乐的消息。
他暗自后悔,就算怀疑秦乐,也不该将他带入如此险境。更何况看这场面,秦乐可能确实是运气不好,就是那么倒霉碰上了水贼。
“你们上次为什么进城抢东西?”裴习彦问。
“我们是土匪,是水贼,当然要抢东西。”矮个水贼答,“你们怎么会发现这里?”
“自然是打探到了消息,桃湖村。”
对面的水贼交换一下眼神,再看向裴习彦时更加凶狠,高个水贼问:“你在桃湖村知道了什么?”
他边说边慢慢走近裴习彦,裴习彦也贴着树往后退。
“桃湖那些人神志不清,没人会相信他们的话。”
“就算你报官了,也找不到证据。”
“我们三兄弟,只不过是在此处砍柴为生的樵夫罢了。”
高个水贼说完,立刻扑上去想抢裴习彦手里的匕首,却反被划了一刀,矮个水贼随即跟上,挥拳逼着裴习彦往后退。
身后突然传来喊叫声,水贼同伙举着刀跑向裴习彦。
“小心!”
另一边偷跟回来的秦乐见了这场景,心里只剩下“砍不死我砍不死我”这个想法,他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硬是跑到了裴习彦身后,为他挡下这一刀。
可能是太过紧张刺激,他竟然没觉得疼,甚至对着惊慌失措地裴习彦笑了一下,还好,赶上了。
然后跪在地上。
太刺激了,腿软了。
裴习彦也受了刺激,只觉得自己害死了秦乐,也不再顾虑,一匕首扎进再次扑过来的矮个水贼右肩,狠狠往下一划,又往他肚子上重重一踢。
趁拿刀同伙分神看受伤水贼之际,跳起来一膝盖顶在他太阳穴,一脚踢在他胸前抢了刀,反手架在了冲过来的高个水贼脖子上。
秦乐跪在地上只听得到自己极速突突的心跳声,眼前只有不远处脸上沾血的裴习彦。
他正好看到裴习彦飞起一脚踢翻水贼同伙,又反手制住另一个水贼,那画面,在他心里反复播放,满脑子只剩一个“帅”字。
“帅!”秦乐对裴习彦竖起大拇指,气息微弱的说。
裴习彦见秦乐还有一口气,踢倒水贼扔了刀,过去扶住他,“对不起,我不该猜忌你。”
“没事,猜忌很正常,哪有两个陌生人一开始就十分信任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