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无忧嘟囔：“随便她去好了，哼，我管她飞到哪里！”

飞沙剑化为一道道流动的银沙裹住两人，速度极快朝叶宁星追去，转瞬间便消失不见，只留下空中一道银色残影。

叶宁星见他们追了上来，嘻嘻一笑，放慢了速度。她本来就是逗逗他们玩，心里还是清楚若是比快，自己无论如何也赶不上秦牧荒的飞沙剑，何况她也不认识路。

秦牧荒因要带路，飞得略前一些，他因为带着一个人飞行，又要时常看顾叶宁星，因此飞得并不十分快，叶宁星跟起来倒也不算费劲。

当初离开不梦山，是借助的仙师的法宝穿山跨海挪移到凡间来的，因而叶宁星并未能真正一窥凡间真面目。

如今她终于有机会饱览下方的山川湖泊。凡间景致虽不像不梦山那般险峻秀奇，但各有特色，或清丽或雄伟，也别有一番趣味。

她本来不是心思重的人，不一会儿又活泼起来，甚至微微飞前了些，兴奋地同顾无忧说到：“顾无忧你看，那座山像不像一头熊？”

“你看那条河，怎么九曲十八弯的，真有意思！”

“诶！那面山崖上有个好大的雕像！不会是哪个自恋的修仙者留下的吧？”

她越说越兴奋，不自觉离顾无忧越来越近。

顾无忧忙抬起一只手阻止她：“师姐，你离得太近了，剑芒都要进入飞沙剑的范围了。”

叶宁星忙离远了些，不好意思地一笑，“抱歉抱歉，吓着你啦！”

顾无忧无奈笑道：“这就吓到我了？我又不是纸糊的！”

叶宁星安静了会，又忍不住牵起话头：“我之前从来没有飞这么远过，看来历练的确对修为很有益处。嘻嘻，这一趟凡间没白来！”

她又哪壶不开提哪壶，“顾无忧，你觉得自己修为增长了吗？”

“没有！”顾无忧轻笑，“我可没师姐好运，只招来了一身伤......”

他心中一颤，忽然想到怀中的如意诀，不再说话。

叶宁星安慰他：“别伤心嘛！说不定下一次收服魔物时，你会有意外收获呢！所谓气运，便是你一点我一点，大家分啊分啊就没了！”

顾无忧失笑，“你一点，我一点？师姐是要分饼吗？”

这时秦牧荒提醒道：“注意，马上要到了。”他率先放慢了速度，向下飞去，叶宁星紧随其后。她渐渐看清下方的景象，只见一片秀丽起伏的丘陵山地，其间绿意盎然，云雾缭绕，确有几分洞天福地的形貌。

叶宁星忽然惊讶道：“咦？怎么是一座凡人城池？”

山中一片平缓河谷上，出现了一座繁华熙攘的城池，可居住其中的却不是修仙者，而是凡人。

秦牧荒笑道：“天音城便是如此，外城居住凡人，内城才是修仙者的静修地。”

叶宁星四下打量，“内城在哪里呢？”

“喏，”秦牧荒一指西面，“你看外城西面那方碧湖后面的群山，内城就在山中。”

叶宁星点点头，“原来是借着湖泊把内外城分割开来。秦师弟，咱们不梦山怎么没有凡人居住呢？人多才热闹嘛！”

顾无忧抢先答道：“每一个修仙门派都有自己独特的修行法门，云霄宫不喜红尘烦扰，特意寻了凡人难以到达的不梦山，修得是清静无念。天音城则以音律入道，凡俗的喜怒哀乐对他们亦是修炼上启发，因而更加随和无拘。这倒也无谓好坏，各有所长罢了。”

难得他耐心说了这么多，叶宁星很给面子地鼓掌，“不错不错，看不出来你还蛮有见识的嘛！”

顾无忧被她夸得脸上有些害羞，眼睛看着前方嘟囔：“这也不是什么秘密......”

三人降落在碧湖水边，叶宁星发现碧湖有许多渔船在撒网捕鱼，也有船只穿梭在一眼望不到头的莲田里采摘莲蓬，看来这方碧湖是此处凡人重要的生计支柱。

秦牧荒忽然脸色一变，转身朝着湖边的树林喝道：“什么东西？出来！”

一只通体银白，头上长着四只角的优雅灵鹿从林中踱步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