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幸道:“是,又如何,你想杀了我吗?”
祁梅嫌弃道:“你还不屑我亲自动手。”
文幸咳了几声,还是问出了那个问题:“我们曾经做过的那种事是真的吗?”
祁梅看了他一眼,嘲笑道:“你不会把那件事放在心上了吧,不会吧,欸文幸,我以前怎么没觉得你如此自信呢。我跟你睡过几次觉,你就当真了?”
文幸气火攻心,口腔里一股铁锈味,硬生生的咽了下去,难以置信:“你在骗我?你竟然骗我,我以为你是真喜欢我,都当真了,没想到从头到尾都是一场骗局!”
南宫月站在地牢门口,静静的听他们在吵。
祁梅觉得有些烦,恨不得喂他一碗毒药,想把他毒哑,让他此生再也不能说话。
她后退一步,却能感觉到有人拽着她的衣摆,低头一看,肥胖圆溜溜的大手死死地拽住她的衣服,可恨又可悲,想要在死的同时拉着她一同下地狱,真是讨人厌的家伙。
文幸道:“你骗我的感情。”
祁梅强硬道:“骗你又何妨,我看见你这张脸恨不得离你远远的,要不是因为你有点用,我才懒得帮你,让你被少主收入她的名下。”
说完,拿出一把刀,从他的手腕砍了下去。
地牢里的囚犯们听见了他的惨叫声,也只是同情他片刻,然后该睡的睡,该吃的吃。
狱卒收了钱自然是办事的,权当没听见。
祁梅一脚踢飞那只手,继续说道:“你知道我为何要喜欢你,不喜欢姑爷或者别人吗?因为他们太帅了,你很丑,丑到难以置信,只有我和你在一起,我父亲才能在意我,关心我,但我没想到,会把一个杀人凶手引进我家。”
文幸疼得睁不开眼,依然忍着疼痛,说道:“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祁梅撑着下巴,认真思考一番,眨了眨眼,道:“我们第一次的时候。”
文幸猛地睁开双眼,难怪,难怪那天她非要……
文幸咬咬牙,拼尽全力往祁梅的方向爬去,手腕处的血流了一地,不知什么时候,心脏处的旧伤也开始流血了。
他用另一只还尚在的手朝她的方向伸去,还没碰到,祁梅将他的胳膊齐齐的砍了下来,鲜血滋到她的脸上,给她的脸增加了一些看点。
文幸忍不住大叫起来。
祁梅皱眉:“你杀我六哥的时候,有想过今天吗。”说罢,她还笑了起来:“反正你也马上就死了,我就当这世界上再也没有你这个人。”
文幸吐出了一口鲜血,像一摊烂泥似的趴在地上,生死不知,闭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
祁梅看他奄奄一息的模样,想着再给他来一刀,却听到他虚弱的声音:“滚开……我……我要见少主……”
祁梅笑了:“你什么身份,也配见她?”
“我要……少主给我评理……”
“你幼不幼稚。”
“我要见少主……”
祁梅忍不住皱起眉头,反正他见谁都是一个死样子,南宫月不愿意插手,还不如她自己来做这个好人。
痛痛快快的死了,不用承受被病痛折磨的痛苦,多好。
祁梅出来的时候,天空下起了雪,新的一年终于来了。
南宫月的语气平淡至极:“你做什么了,我听见他哭了。”
祁梅“呸”了一声:“那是他应该承受的。”
南宫月接了一片雪花,冰冰凉凉的,融化在她的手心里,她根本不在意这件事情,她倒是挺在意温念去哪了。
自那之后,南宫月搬到了槐花园,没人找她,没人烦她,似乎回到了还未成为少主的时候。
按照门规,文幸理应被审判,可瞧见他断手断脚还挖眼的惨样,忍着心里的不适,碎了他的魂魄。
南宫月因为私自放走莫毓婷被南宫寒下令禁足,春医师发热,织衣放心不下,单独去照顾她。
毕若雪被南宫月强行送了回去,像是不待见她一般,巴不得离她远远的。
祁梅倒是来了任务,照顾南宫月的日常起居,说她有阴谋吧,她把她照顾的服服帖帖,说没阴谋吧,偏赖在槐花园不走了。
南宫月受不住了,道:“祁小姐,你吃错药了?我以前怎么没觉得你对我这么好呢?”
祁梅冷笑道:“我是怕你饿死之后,白姑爷来找我复仇。”
她指了指落灰的桌子:“你就在这生活个十个把月,那你估计就要和温念一个模样了。”
南宫月:“……你是觉得我离了别人,生活就不能自理吗?”
祁梅点点头:“没错,我正是这样想的。”
南宫月抽了抽嘴角,明白了什么事情一样,有些难以置信:“你莫不是看上我了,好气死你爹吧。”
祁梅:“滚。”
这人怎么软硬都不吃。
祁梅道:“我要是真看上你,那就没有白闻什么事了。”
南宫月敷衍道:“你要是真看上我了,咱俩一成婚,领养个孩子,同时气死你爹和我父亲,生活美滋滋。”
南宫明镜刚走到门口就听到这句话:“……”
祁梅:“……”
南宫月道:“只不过我觉得看戏的比祝福的人多。”
祁梅都开始鄙视她了。
南宫明镜在门口露出个头,道:“阿娘。”
南宫月看了她一眼,道:“出去玩去,我和某人有话要讲。”
南宫明镜走进来,道:“阿娘,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南宫月:“?”
南宫明镜道:“从我爹走之后,你就没管过我,你不会真的看上梅师姐了吧,还是说你想跟我爹和离了。”
南宫月无奈至极:“我连我自己都管不好,怎么能管好你呢?你在你舅舅那能吃香的喝辣的,睡能睡个好觉,至于和我待在这个破地方吗?”
南宫明镜眼睛一亮:“那您的意思是说要带我回明月居了?”
南宫月惊了:“什么玩意儿?”
南宫明镜上下笔画了一下,道:“就是临沂的那个府邸。”
南宫月“哦”了一声:“不去。”
南宫明镜:“……”
南宫月抬了抬下巴:“你应该是没睡醒,门就在那,等你睡醒了再说。”
南宫明镜再次无语:“都说您不爱我,您偏不承认,反正我舅母待我好就好了。”
南宫月抽了抽嘴角:“这么说,你爹都不爱你了?”
南宫明镜想了想,点了点头,道:“我爹不靠谱,你又不关心我,这样一看,还是我舅舅和我舅母待我好。”
南宫月越听越离谱:“所以你来是干嘛的?”
南宫明镜道:“我来跟您说一声,您以后又不需要我养您。”
南宫月:“……”
南宫明镜直接走了。
祁梅道:“南宫月,你不表示表示?”
南宫月怒道:“这分明就是毕夕佳教她说的,你让我怎么表示!”
祁梅拍了拍她的肩膀:“都说不要生了,你偏要生,这下好了,孩子都不要你了。”
南宫月瞪了她一眼:“你瞎了,你从哪看出是我生的了?”
祁梅连忙捂住她的嘴:“时机未到,你现在说了管用吗?”
南宫月拿下她的手,烦闷道:“知道。”
小乐出现在槐花园,见门开着,就对南宫月道:“四少主,阁主让您去一趟大殿。”
南宫月皱眉:“作甚?”
小乐有些犹豫:“说是来了两位客人,要求见您,他们还说是您的故人。”
南宫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