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乐“呃”了半天,说不出一个完整的话,正当他不知道用什么理由来搪塞他时,大殿的大门被打开,南宫寒衣冠整齐的走了出来,像是没看到白优离似的,直接对小乐道:“小乐,随我去白家。”
小乐愣了愣,随后行礼:“是。”
白优离见南宫寒就要走开,生怕他去了和白铭文吵架,连忙说道:“舅舅,我娘她……已经走了,您就不要去了。”
南宫寒没有回头,没有任何情绪的说道:“我知道。”
白优离见他没有丝毫动容的样子,有些生气,可是也没有任何资格述说他的不对。他揉了揉发红的眼睛,离开了清心阁。
白优离离开没多久后,南宫寒的心境彻底破碎了。
一样的地方,一样的夜晚,可就是这样没有丝毫变化的地方,却独独没有熟悉的身影,脚步越发沉重,越是软弱无力,亏小乐扶着他才没有使他跪在地上。
他一直觉得只要记得人生前的样子,就是对死者最大的尊重,也不用一直被心魔缠身。可是现在他有些后悔了,他连南宫英蝶的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怎么就走了……
他无力的叹了口气,自嘲道:“她说的确实不错,我果真是个令人讨厌的家伙。”说着,眼底划过一滴清泪。
小乐抿了抿唇,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服侍了两任阁主,唯有这一任的阁主性格古怪的出奇,实在是太难伺候。南宫寒从小就坐任这个阁主,他算是看着南宫寒长大的,没有同龄人贪玩的性格,像个小大人一样成熟,甚至比他还要成熟。
南宫寒这个人,是不管出什么事都不会把表情流露在脸上的人,他的心思好猜又不好猜,猜对了,少挨一顿打,猜错了,多挨一顿打,事后又会让他去养伤,养好后接着回来伺候。
南宫寒在此时出声了:“小乐,你讨厌我吗?”
小乐毫不犹豫:“不讨厌。”
纵使南宫寒怎么对他,他还是心甘情愿的伺候他。
南宫寒听到后并没有什么反应,只是嘲讽了自己几句:“我不仅很讨厌,我还挺自私,自私到让珊瑚失去了自由之身,还害的蝶儿连最后死去都没有见到我……”
声音凄楚悲凉,小乐不愿意再听南宫寒自责自己半句,连忙说道:“阁主,你别胡说,您的优良品质比别人好太多了,只是别人没有发现……”
后半句他并没有说出口,因为他发现南宫寒哭了,那个冰冷的像个木头的人哭了。
就像是多年的一堵墙顿时瓦解,多年的情绪在这一瞬间崩塌,南宫寒任凭自己跪在地上,哭的像个孩子。
小乐朝四处看了看,见没有其他人,这才放心的给他下了隔音阵,把南宫寒的哭声隔绝,以免有心人听到,加害于他。
白家
南宫月看着天上的一轮圆月,吹起了箫,歌声深沉低调,随着高潮的增进,箫声开始变得轻快欢愉,到最后越来越快,以轻快声为结尾。
她放下萧闭上双眼,这辈子她都无法忘记这个音乐。
《踏月独舟》是这首歌的名字,是南宫英蝶为她亲手创的,她觉得南宫月应该快乐的过一辈子,什么事都不用想,可这也只是希望而已,毕竟这首歌的孤独感最重。
白衍找了她一圈,最后发现她坐在屋顶上,于是就爬了上去,对她道:“有心事?”
南宫月回过神来,道:“没有。”
白衍嗤笑一声,道:“就你这还没有啊,都摆在脸上了。”
南宫月看了看他,缓声道:“你说人为什么非要有这些多余的情感呢?”
闻言,白衍上下打量了她一番,似乎是不认识她一样,想要彻彻底底的看透她。良久,他冷笑道:“你白痴吗?问这种问题,想和离了?”
南宫月无语至极:“……”
白衍嘲讽了她半会儿,才回答她的问题:“人有七情六欲才能拥有完整的人生,才能好好的爱人。”说着,又看向南宫月:“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会问这么白痴的问题?”
南宫月再次无语:“……”
她简直受不了他的讽刺了,一句话也不愿意多说,就想着离白衍远点,她要走之际,白衍拽着她的衣服,强令的让她坐下。过后他嫌弃的擦了擦手,这行为给南宫月整不会了。
白衍手撑着下巴,对南宫月道:“急着下去做甚?坐这儿继续说说话。”
南宫月道:“我跟你有什么好说的。”
白衍顿时无言。
“月儿,你在那上面干嘛?”
闻声,南宫月和白衍看了过去,白涵文站在下面,朝他们抬抬下巴,示意他们下来。
白衍拽着南宫月下来,行礼:“宗主,二夫人她……”
话音未落,白涵文摆摆手:“这件事我已知晓,就不必再说了。”
白涵文跟小弟子去办事,才知道那根本就是个小妖怪在作怪,根本费不了多长时间,怪就只怪百姓太热情,非要跟他道谢,还做好饭菜款待他。白涵文怕浪费百姓们的心意,只好在那儿待了几天,没想到一回来,听到的就是南宫英蝶去世的消息。
白涵文有些烦:“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有些事情还需要一一查明白,月儿,你暂时就留在白家吧。”
南宫月摇摇头,歉意道:“多谢伯父好意,只是现在月儿还有要事,就不能留在这儿了。”
白涵文叹了叹气,有些无奈:“也好,回去小心一点,有事的话也可以找伯父。”
南宫月行了礼,用凌空阵法将自己传送回清心阁。
见南宫月走后,白涵文面露疲倦,道:“阿衍,就没有什么方法能治好那些失控的傀儡吗?”
白衍望了望天:“如果真有办法的话,二夫人就不会走了。”
南宫月刚回到静缘殿,就被乔秋瑟叫住了。
乔秋瑟问道:“怎么样?有莫毓婷的消息了吗?”
南宫月摊了摊手,道:“遗憾,跑了。”
乔秋瑟得到这一结果也是无奈,但是他现在也不是来兴师问罪的。他略发沉重的对南宫月道:“祁梅和文幸就要成婚了。”
南宫月:“……”
乔秋瑟接着说道:“年底就要举行婚礼了,你打算怎么做?”
南宫月难以置信道:“祁老爷是怎么同意的?”
不知他想到了什么,乔秋瑟冷笑道:“谁知道呢?”
南宫月想了想:“有请帖吗?”
闻言,乔秋瑟有种不好的预感:“你要去抢亲?”
这种事不是说说的,像南宫月这样的性格,说不定真的会做出来。
南宫月也只是笑了笑:“我要去参加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