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道全明白肥皂制作法对辛黎的重要性,急忙打断:“倚寒!”
林深时笑了笑,话语间并不避着洛倚寒,直接道出来意:“无妨。今日找洛兄就是为了商讨辛黎和尺县合作的事宜。我们辛黎带着最大的诚意而来,准备分享肥皂和水泥的制作方法。那么率先教会倚寒,也不过是举手之劳。”
洛道全抬眸,眼中一片清明,显然已经差不多知晓了林深时的意思:“林贤弟有何诉求?”
林深时微微一笑,神色中藏着一丝算计:“明年我县恐怕要大批购入棉花和小雏鸭,还请尺县莫要为难辛黎,来些‘友情价’。此外,今后我县若是建造县城,还得多多劳烦尺县百姓。”
洛道全闻言微叹:“贤弟为了辛黎也真是鞠躬尽瘁。”
“此乃双赢。”林深时满面春风,“洛兄不觉得,辛黎与尺县合作,将会发展得更快?另外今后小弟有任何新的点子,都会与尺县共享;尺县遇到任何困难,也都不要忘了小弟与辛黎的一众百姓。”
林深时与洛道全谈到傍晚,一切细节都谈拢了,并定下文书,各收一份。
洛倚寒全程和崔晋子衿一样,在一旁安安静静旁听,直到两人起身准备告辞,才跳起来抱住林深时的大腿:“哥哥哥哥,我们该走了罢!”
林深时笑道:“你这可真算得上是前倨而后恭。”
随口开了个玩笑,他又抬头看了眼洛道全。
洛道全垂眸看着桌上文书,不发一言。
似乎并不知晓林深时所谓的“带辛黎去玩”,极有可能是为她找一个西席先生。
因为带着洛倚寒,林深时便阔气了一把,坐马车回了辛黎。洛倚寒一下车就极为好奇地蹲在地上敲敲水泥路,又非常好奇地在林深时的水泥房墙壁上摸来摸去。不过她似乎很快失去了兴趣,又钻进屋里去玩。
林深时也不管她,下车让崔晋送车夫一程顺便回家去陪崔里正,便带着子衿准备进屋。
却忽然听到一声笑:“大人您可让我好找啊!”
林深时抬头看去,不远处,曲正先正大步走过来。
他笑眯眯道:“今日曲某想要拜访大人,没想到扑了个空。大人这是刚从尺县回来?”
林深时还没来得及回答,一个小脑袋从门里探出来:“你又是谁?”
曲正先没料到屋里有人,低头一看,微愣:“大人是去接女儿了?”
他又上下打量林深时一眼。林深时看起来不过20岁左右,曲正先对他这个探花也有所耳闻,听说是年方十八,极为年轻便高中探花,只是不怎么谦虚,才沦落辛黎。
这么年轻,怎么忽然冒出个好几岁的女儿?
“是洛县令的千金。”林深时解释一句,便请曲正先入屋稍坐。
曲正先也不再寒暄客气,一进屋就将拎着的两条鱼递给子衿,笑道:“上次县令没来得及好好品尝我们曲家乡的稻田鲤鱼,今日曲某特地来送。”
林深时还真有点馋这口,也没推辞,让子衿放进厨房。
林深时素来觉得曲正先像那种世外高人,便又留了曲正先一会,告知洛倚寒的天赋。
他本意是指望曲正先知道附近的一些大儒或高士,能推荐一些,谁知曲正先沉吟半晌,忽然道:“曲某不才,却也略通典籍,请试为为洛小姐启蒙。”
林深时有些意外,再次确认道:“林某希望倚寒能尽其才,绝不是只学诗词即可。”
曲正先正色:“这是自然。不知几百年才有这般天赋之人,自当妙手著文章,通晓天下事,做个大儒。岂能囿于成见,后天乏力,只让她困于后宅写些诗词,甚至大概率还只是闺怨的诗词?”
曲正先这话正合林深时心意。
并非闺怨或细腻的诗词不好,也绝不会不学这些,只是洛倚寒既然自小便有政.治天赋,为何不同样好好发展?
洛倚寒也是聪明伶俐,听了曲正先这番话,立刻急趋上前,有模有样跪下,郑重其事地拱手:“先生,请受学生一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