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婳躺在沙滩椅上睡着了,江丞妄把外套给她盖上,自己一个人吹着海风。
沙滩上篝火熊熊燃烧,沙滩上插满了鲜艳的红玫瑰花。
毫无疑问这些都是江丞妄准备的。
唐婳睡了半个小时就醒了,经历了这么多她肯定睡不着,江丞妄又灌了她几瓶红酒,耍起酒疯,后来江丞妄要送她回酒店,她死活不回去,江丞妄没办法就把她放在沙滩椅上,给她盖上外套,有了篝火也不至于太冷。
唐婳醒的时候,头还有些疼,还有着醉意,只不过清醒了些许,她觉得眼前是梦。
黑夜上闪烁星光,篝火照明,可以看到沙滩上的玫瑰和大海。
携带醉意的声音,撩人极了,“江丞妄,这是梦吗?”
江丞妄手插兜,单边眉毛挑起,“你希望是梦吗?”
唐婳穿过一片玫瑰,江丞妄就在后面跟着,红裙到脚踝,完美与玫瑰融合一起。
唐婳将沙滩中一支玫瑰,拔起来,放在手中,看了好久。
如同孩童一样,那是唐婳心中最后一丝丝的童真与坦率。
她缓缓道,“不希望,梦会消失。”
江丞妄看着她,“不是梦,送给你的唐婳。”
“沙滩上的玫瑰好美,原来沙滩上也能开出艳丽的玫瑰。” 唐婳不由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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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来就是一张白纸,纯白无暇,但白纸上沾染了灰尘,无论如何也不会洁白如初,只会越来越黑,但也有人拼命的寻找变白的方法,自甘堕落就在一念之间,没人替你决定,是好是坏全靠你的决定。
而对于唐婳来说明明早已满身泥土,她从不介意自己再黑一点,她的目标和向往,任何人不能去触碰撼动,她没想过有人能在自己身处泥潭之际去拉她一把,在绝望之际有人给她生成希望之光,她会主动述说,不会排斥,与之共情,这些全在她的意料之外,连她自己都没有预料到。
规则是可以被打破的,在没有经历过之前全是纸上谈兵。
不可否认的是在一个人最崩溃时,拉你上岸的足够让你永生难忘。
唐婳会为了他打破原则。
她在江丞妄伸出援手时,不知不觉的她的心里除了自己慢慢被他侵入,连她也没意识到,她在接纳他。
曾经那帮人说,“啧啧啧,我们也不是故意的啊,唐婳你何必对我们赶尽杀绝呢?你这样和我们有什么区别,我们是施暴者没错,你是受害者也没错,但你如今对我们报复的行为,和我们又有什么区别,施暴者的名号唐婳你同样逃不掉。”
人心本恶,谁都抗争不了,谁都没法堵住别人的嘴。
她不主张施暴,甚至厌恶至极。
可她无法容忍,那些施暴者逍遥法外,每天继续过着简单随性的生活在这世间无忧无虑的游走。
而受害者每日以泪洗面,怀疑自己,最终走上深渊。
唐婳知道从她报复的那一刻起,让她们感同身受的那一刻起。
她再也不是人们口中的好人,正如那群人口中施暴者的名号她唐婳也逃不掉。
她在施暴者和受害者之间徘徊游走,严格意义上她那是为民除害。
而她们最后留给她的名号。
这是唐婳让她们感同身受报复前,她们同样也在给唐婳最后的报复,也是最痛的一击,用她一生最厌恶的名号,被迫给她戴上一顶摘不下的帽子,让她成为她最厌恶的那一类人。
在这个时人人都让她善良让她做好人,唯有江丞妄说没人逼你做好人,做好人太累的话,当个坏人又何妨?
这也是她对江丞妄,卸下最后的防备,把江丞妄归类成自己人的重大决定。
她和江丞妄就是同一类人,敌不犯我我不犯人,敌犯我,我就血战抗争到底,千百倍奉还。
她们不好也不坏,从来不是好人,也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坏人,甚至她们还算为民除害。
至于外面的风评言论,唐婳一直都在意,甚至也是她的弱点,而江丞妄一直是老子不解释懒得辩驳,人们眼中他是好是坏,对他伤不了分毫,老子问心无愧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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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瑰只会为属于她的人而绽放,艳丽而尖锐。”江丞妄也看向她手中的玫瑰,
“但愿。”
海拍打沙滩,声音一直在耳边环绕。
天空上星辰闪烁,月亮不圆但足够亮,唐婳喜欢看各种风景。
唐婳看星空入了迷,江丞妄看她同样也入了迷。
“明天想去哪?我陪你去。”江丞妄替她整理裙摆,上面有着被风吹落的花瓣。
“染个头发吧,也算是重头来过,放下烦恼吧。”
“你肯迈过就好。”
“坦然点也好,记忆是否能更替,总是要面对的,逃不了的,我也不想让那段回忆成为我永恒的弱点,与你相比没你痛苦,我有什么资格堕落,仇总是要报的。”她不会容忍别人摆她一道,这件事不会简单。
“行。”江丞妄应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