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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第 4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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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温久宁七上八下的等待中,壮硕的男子一脚踹开屋门,鬼哭狼嚎的风霜涌入内室肃杀得可怕。借着月色照应,温久宁看清遍体鳞伤的苍白同麻袋般由人丢在地上,平素负责伺候她的一干婢女纷纷跪在地上啜泣求饶。

程七举着刀,挑开苍白脏乱的长发,随着她毫无血色的脸露出,温久宁有瞬间恍惚。

“苍白是因为夫人落到如今地步,倘使夫人想叫身边人好过些也该学会听话。”

温久宁不可置信,“越褚沂拿她们威胁我?”

“夫人慎言。大人说您学不会识时务前,所有人不得离开屋子半步。”

他抬抬手,立即有士卒快步出去挂锁,连窗柩都没有放过。

门闩落锁,几个年轻的丫鬟皆掩面痛哭。温久宁茫然四望,看得冰冷冷的窗柩外传来暖洋洋的火光,一墙之隔却是刺骨寒气。

温久宁攥紧手心,觉得没意思极。

四个丫鬟彼此推让着最后由杏桃上前帮温久宁搀扶起苍白挪到榻上,她仔细拿仅剩的温水给人润润唇。

许是长久得不到医治,苍白的伤看起来狰狞极。她蜷曲着身子紧蹙眉头,任凭几人呼唤也不见转醒。

梅玉颤颤巍巍跪在温久宁跟前,“夫人,外头人要断了我们的吃食,说您一天不服软屋子就一天不许打开。”

温久宁神情难看。

“先挨过今夜,明儿我再想法子。”

得了温久宁的话,几个丫鬟围着红烛挤在炕上。夜里冷,两床棉被显是不够用,温久宁招招手示意红烛和她挤一床,让四个丫鬟能暖和些。

杏桃从前吃过苦,倒也不觉现下的境地难熬。更何况夫人是个心善的,不会因怄气白白害她们送命。想清楚这些后,她枕着胳膊也能进入梦乡。其余几个丫鬟没吃过甚么苦头,此刻止住了哭却还是手脚冰冷。

菡萏摸着手中柔软的蚕丝,主动开了口,“夫人不必为奴等向大人服软。”

说完这话,她重新低下脑袋,恢复一贯不起眼的模样。

温久宁方留神起这个丫鬟,打扮得水灵人也乖巧。她们没甚主仆情谊,此刻却愿意替她着想。

温久宁不禁动容,“你们不必忧心我,身为主子本就该护住你们。况且我再怎么闹越褚沂不会轻易要我性命,明儿我会好生想法子早日让你们出去。”

黑漆漆的夜里,菡萏挤出个尴尬的笑,“多、多谢夫人。”

她转身缩紧被褥里,却无睡意。原先她当温久宁是装得单纯,现下看来的确有人傻的不谙世事。

屋内苍白低低的咳嗽响了一夜,温久宁就望了一夜的天穹。

待到天光将亮时,她艰难舔舔干涸的唇瓣。

杏桃麻溜穿戴整齐,早已跑到窗柩下和外头士卒商议,“求大人给我们些水罢,夫人身子弱撑不住的。”

“我们无权送水。”

见软硬都行不通,杏桃挫败跑回内室伺候温久宁起身,“夫人,已然禁食两日整了,上头还未派人送吃食,您借着昨儿未洗的湿帕子勉强擦擦面罢。”

温久宁渴得舌尖冒火,扭身去察看苍白的伤势。

两晚上的功夫,她更是出多进少,俨然奄奄一息的模样。

红烛急得团团转,“苍白急需用药,不若伤口感染有丧命的危险。娘子,她拖不到明儿了。”

小丫鬟们闻言更是哭作一团,和叽叽喳喳的兔崽子般。杏桃眼尖地拿瓶口接住几人的泪珠,献宝似地端给温久宁,“夫人,您实在渴极便喝这个。”

温久宁,“……。”

她不忍拂去对方好意,然委实下不去嘴,“我还不渴。”

杏桃见她实在不喝才和其余几个丫鬟分了。

温久宁看得心酸。

再囚禁下去苍白得死,她们几个也会因缺水害病。不行,本就是她和越褚沂的私事,不该殃及鱼池。

温久宁咬着唇。

然,她将越褚沂得罪得彻底。现下该如何求饶,思及越褚沂的手段,她打个寒颤。

红烛一把操起半人重的花盆,气势汹汹,“人三日不喝水便会死,越褚沂如此狠心奴就杀出去!”

杏桃几人忙不迭抱着她,免得冲动误事。

忽而,温久宁指尖碰到个硬物。她翻出袖口内的药瓶,李华煦信誓旦旦的保证犹在耳畔。

假孕?

肚子里揣个南贼的崽能不能母凭子贵?

温久宁面上纠结得能夹死蚊子。在杏桃又一次没忍住饿呜咽时,她头大如斗道,“都别哭了,我连累了你们自然会负责。”

杏桃等人挂着泪珠可怜兮兮缩成团。

温久宁扶着墙走到门扉处,试探般喊来程七,“你叫越褚沂来,我有话同他说。”

程七狐疑扫她眼,似乎觉对方服软的态度过于嚣张。

她不得不稍低头,“你叫他来,我保证不闹腾。”

也不知是她的服软管用还是越褚沂闲,程七离去不久就有两列士卒列阵门外清退闲杂人等。

雕花梨木屏风将内外室隔开,屏风旁稳坐樽紫檀木书,其上文房四宝规矩摆放。

温久宁就坐在屏风后的软凳上,目不转睛盯着愈来愈近的模糊剪影。

她手心泛出汗渍,透着屏风能窥到踏进来的玄色身影冷冷驻足于外室。

心跳如雷,连带着温久宁的视线都阵阵发晕。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身为人质她好似也没本事可傲。从前过了十六载好日子,如今虎落平阳被犬欺忍忍便是。有道是,能屈能伸方为大丈夫。

温久宁绞尽袖口。

服个软又不是投敌。朝廷多少豪杰都背信弃义,她为护身边人稍低下头又如何?左右,也不差这一亏。

‘我有孕了。’

那四个字在她舌尖弹两下,到底是底气不足地咽回去。

温久宁尴尬清咳声,复扯着外强中干的嗓子僵硬道,“越褚沂,是我太冲动。小人是我气急败坏下做出来的,我并不会巫蛊之术,也不指望扎小人能扎死你。如今苍白要看大夫,再拖下去她会死。所以,你能不能解了禁闭?”

玄色身影毫不犹豫转身。

“等等。”

温久宁急了,站起身忙出声,“其实,其实——我当真知错,你先请个大夫罢,请完大夫再说。”

那厮步子迈的更大。

“越褚沂,我有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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