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卡,温卡?”
我没能再次陷入黑暗。
维克多摇晃着我,拍我的脸,查看我身上被他打出来的伤。
该死,别再晃我了,这样我只会更疼。
“温卡……”
维克多放开了绳索,我的手臂被放松下来,只是双手仍然拷在一起。身体放松的瞬间又不可避免地牵扯到了腿。
“你怎么了?我去叫医生……”
他满脸的紧张。我猜他不想真的让我死,这样他就玩不下去了,就无处报复任何人了。
他一直摇晃我,不能让他这么弄下去,他真的会弄死我。等他叫的医生来了,我大概已经不知道转世托生成什么东西了。
不过如果我变成动物,我一定咬他一口才能作罢。我愤恨地想着,可事实是我现在只能依赖他才能获救。
“苦修带……”我有气无力地用手示意了一下位置,“把苦修带松一松,你还能玩得更久一点。”
维克多把我放在床上,伸手要扯我的裤子,这时候他停顿了,我知道他摸到了血,摸到了苦修带。最后我的裤子是在大腿处被剪刀剪开的。
维克多手指有点颤抖,我不知道他在抖什么。疼的人是我不是他。该死,第一下他竟然让苦修带从手里滑脱了。上帝啊,他不如直接送我去火化。
我嘴里尝到血腥味,大概是把嘴唇咬出了血。
接着,有什么东西放进了我的嘴里,有布料的味道,是一块毛巾。
真是荒唐,谁要他这种没用的好心?
我吐出毛巾,把被铐住的手往身下探去,想自己来,但维克多按住了我。我听见他深吸了一口气,才稳着手,一气呵成地把苦修带扯下来扔在一边。
那东西一拿开,我就感觉好多了,血液开始回流,眼前的黑影渐渐散去。
“谁让你戴着这种东西的?”维克多的声音发颤。
我不想理他。但他靠近的时候,我还是害怕了。
“神父。”我怕他压到我的腿,老实回答说,“戴了之后,果然就很少做噩梦了。”
“你……”
他把我死死按在床上,手压得我肩膀发痛。
我不顾死活地冲他笑:“就到这里吧。维克多先生,我今天真的……玩不了更多了。”
我知道他可能会弄死我,但我就是忍不住。我受不了地想要反抗,哪怕我没力气了,只能用语言挖苦他。尽管我知道那只会让他更粗暴更残忍地对待我。
可是……可是弥漫的信息素里竟然开始有悲伤的成分。是我的错觉吗?该死,他就不能收敛一下这些味道?难道对别人施暴会让他兴奋吗?
他还真是个不折不扣的变态。
维克多没理会我的挑衅,他从我身上离开了,然后走出去,我听见关门的声音。我其实没有流多少血,但我的耳朵嗡嗡作响。
没过多久,维克多就回来了。我的心提了起来,但我没什么力气了,我的手还被铐着,如果他想做什么,我也毫无办法。我就那样自暴自弃地躺着,没有睁眼。
直到我闻到药味。
“你要干什么?”
我警觉起来,硬撑着坐直了身体。
一个医药箱被放在床上。维克多抓住我的脚踝,让我曲起腿。
他拿出了消毒水和棉签。
“我不需要。”我用被铐住的手护住了腿上的伤口。我怕他用上药的名义继续虐待我。
腿上的伤口很深,酒精会把我疼死的。我怕他直接把一瓶酒精泼在我身上。那绝对是这个变态做得出来的事。
他看了过来,我有些害怕地避开了他的眼神。
“不会痛的。”他说。
这个人好像恢复了正常,那个会咬人的怪兽好像被他关起来了。那双绿眼睛好像经历暴风雨之后的湖,变得更加澄澈,更加美丽了。湖水那样无辜,没有人会责问它在风雨中吞吃了多少生命。好像美丽是一种能够消解残忍的东西。
维克多的耐心出奇得好,他甚至打开药瓶让我闻了闻,以打消我的顾虑。
接着,我身上的血污被仔细地擦掉了,冰凉的药水涂在我的伤口上。有一点疼,但不严重。但我还是紧张,我的小腿几乎开始痉挛。
他察觉到了,竟然伸手帮我揉起小腿。修长的手,刚刚还在对我施暴的手,如今轻柔地落在我身上。我不能看向他,那双海妖一样,湖水一样的绿色眼睛会几乎让我忘掉自己遭受的一切暴力和虐待。
“你到底想干什么?”我问。
维克多眼皮微微颤动了一下,没有回答,只沉默地把绷带缠在我腿上。我的苦修带被他拿走了,不知所踪。
“别再戴那种东西了。”他说。
那作为有罪的人,我死后要怎么见上帝呢?我低着头,不知道他为什么多管闲事,也不知道怎么回答他。
维克多忽然走到床边,对我伸出手。
“我知道了!我不戴了!”
我慌忙说,我怕他再次对我施暴,本能地护住了脑袋。
维克多拉着我的手腕,没有下一步的动作。这时我听见了“咔哒”一声,我手上豁然一松——他打开了我的手铐。
这算什么?他打算放我走了吗?他不怕我攻击他吗?还是他笃定我这个样子什么也做不了?
“你吃晚饭了吗?”他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