烨尘冷哼一声,收回玉箫别回腰间,自顾自往回走,轩辕奕鸣却和狗皮膏药似的跟在后面。
“听闻叶公子也是来参加天师殿选的,不知你对天师殿选有几分了解呢?”轩辕奕鸣问道。
看烨尘全然无视他的问题,轩辕奕鸣不以为然继续道:“那带路的小鬼说你是冀州人,巧了我也是,不知叶公子是冀州哪里的,说不定我们还是同乡,诶诶,别走那么快啊!”
“闭嘴!”烨尘忍无可忍了,怒道。
轩辕奕鸣反倒加快了脚步,追到他身旁笑道:“别生气啊,你我二人如此有缘,不如今晚…”
忽然一道寒芒飞来,轩辕奕鸣不闪不避,反倒一伸手将其握住,定睛一看,发现是枚飞镖,这时,不远处传来两声急呼:
“主君!”
“烨叔我来助你!”
轩辕奕鸣侧身看去,只见寒光朝自己面门袭来,轩辕奕鸣急忙闪身避过,方才看清眼前是位手持虎头大刀的红发女子,紧接着身后就闪现出一位长须老者,手持拐杖向着他下盘砸去。
“魔物纳命来!”
轩辕奕鸣反应极快,按着老者的拐杖翻身跃起,一脚踏在老者身后,借力后跳至半空,毫不犹豫的向着二人举起手臂,将灵力灌入其中的袖弩机关,一根闪着寒芒的粗长银针射出,随即在空中爆开,绽放成一朵银色的昙花,一片片闪着银芒的花瓣似流星般划过漆黑的夜空,而组成这绝美之景的花瓣,就是无数枚锋利的刀片,它们铺天盖地朝二人冲去。
白泽急忙动用灵力撑起结界,然而花瓣却未受到丝毫阻碍,穿过结界飞速射来,白泽面色大变。
“碎星石?!”
眼看躲闪不急,烨尘闪身挡在他们面前,挥动玉箫阻挡,花瓣砸在玉箫上铮铮作响,他的身影在流星般的花瓣雨中来回穿梭,艳红的衣袍被锋利的刀片割开,零碎的布片如同跳动的火焰,伴随着他的灵动的身影飞舞,显得颇为飘逸。
仅瞬息之间,他已挡开了大部分花瓣,但烨尘并未注意到一枚隐藏在众多花瓣后的银针,当察觉时,银针已经闪至他的面门。
“烨叔当心!”赤寅寅大喊一声,但为时已晚,银针刺入了那张鸟首面具,只听“咔”的一声面具碎成两半掉落在地。
面具后的容颜完全暴露在轩辕奕鸣眼前,轩辕奕鸣目光一凝,眼前人容貌之绝美,竟让他当场愣在原地,有一瞬间忘了呼吸。
烨尘的面容苍白的有些病态,但五官棱角分明,鼻梁高挺,薄唇轻抿,叶眉下一双细长的眼格外明亮,赤红的眼眸透着股锐利的寒芒,但他的眼角上翘,反倒减弱了几分冷意,多了一丝媚意,而他身上由内而外散发出的孤傲气质,更加令人难以接近,如此绝色容颜,不似轩辕奕鸣所见过的任何,既有妖的艳美又有神的威严。
“你这厮竟敢伤我烨叔!我定要将你碎尸万段!”赤寅寅怒气上涌,大喝一声,将轩辕奕鸣的思绪拉回。
见赤寅寅举起大刀,欲再次冲上去,烨尘伸手拦住了她道:
“住手!”
赤寅寅虽怒火中烧,但还是停在了原地,她冲着轩辕奕鸣呲起牙来怒吼一声,喉咙里却发出了一声骇人的虎啸。
轩辕奕鸣收回目光笑了笑,毫无惧意地调侃道:“哟,还真是只母老虎啊,叶公子应该提前告诉我他们是你的侍从,这样我也省的浪费一件绝佳的暗器。”
“谁是母老虎?!你找死!”赤寅寅气得咬牙切齿,正要发作,一旁的白泽却开口打断了她的话。
“老夫若没记错此暗器是千机阁失传已久的独门暗器“命一现”,你与千机阁是何关系?”
轩辕奕鸣眼睛一亮道:“哦?想不到你这老头竟然知道这么多?不错,我确实与千机阁有瓜葛。”
白泽冷哼一声道:“既然阁下是千机阁之人又为何要与魔为伍?”
轩辕奕鸣对这话听得耳朵生茧,不耐烦道:“那自然是需要借助魔族的力量咯,这么简单的问题还用问?”
“你这小子!”白泽也被气的不轻。
“够了,我们走。”烨尘打断他们的对话转身离去,白泽叹口气跟着离开,赤寅寅则怒瞪了眼轩辕奕鸣才走。
此时偌大个街道只剩下轩辕奕鸣,地上插满了闪着银光的花瓣,雨下得似乎小了些,但街道的积水已没过了小巧的花瓣,轩辕奕鸣绕过那些花瓣,来到碎裂的面具旁,捡起那枚银针,在眼前仔细端详,意味深长地笑道:
“想不到竟有人能破我这一杀招,你还真是不简单呐~”
他喃喃着,脚底的影子动了动,爬出了几只魔物。
轩辕奕鸣又捡起了那碎成两半的面具,吩咐道:“去把碎星石都捡回来。”
回到客栈,白泽关切地询问道:“主君,那小子可有伤到你?”
烨尘动用灵力,将自己身上的水分都吸了出来,凝成一团水球丢出窗外。
“无碍,“命一现”的威力吾早已领教过,只是那枚多出的银针,倒是出乎吾的预料。”
“此人究竟是何身份,怎么莫名其妙缠上了烨叔,还有他那什么鬼暗器?不仅破了老头的结界还击碎了烨叔的面具!”赤寅寅疑惑道。
白泽解释道:“此暗器叫命一现,是千机阁的独门暗器之一,因其制作工艺极为复杂,且所需的材料是最稀有的碎星石,所以渐渐的无人再造,导致其失传,但这把暗器的威力极大,不受任何灵力干扰,能在一息间击杀数名灵力高强的修士,若不是主君识得此暗器,说不定也要遭受重创,不过…这碎星石多数都被千机阁私藏,这小子究竟什么来路?”
烨尘摇摇头,“不必管他,眼下最重要的是找到天师殿,在此之前不要打草惊蛇。”
“嗯…”
白泽与赤寅寅都怀着心事,陷入短暂的沉默,忽然白泽瞥见桌上纹丝未动的药汤道:“主君,药还没喝。”
“凉了。”
“…那老夫去热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