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山寺门前有一棵求愿树,传说只要有人在木牌上写下自己的心愿,并用红绳穿过木牌挂在树上就能心想事成,还说只要将木牌挂得越高,愿望就更容易实现。
这个传说宫施宁先前是不信的,可如今她近日运势不佳,每每受挫,便不得不开始信奉鬼神,寻求神灵庇护,保她平安顺遂。
看见宫施宁在木牌上写着“好运连连,心想事成”八个字,游景亦不免露出一副嫌弃之色。“我记得你之前对祈愿求福之事最为鄙夷,如今怎么忽然对此事感兴趣了?”
宫施宁从游景亦的话中察觉到一丝古怪:“之前?我记得我与殿下婚前只见过两次面,您为何会对我下此定论,说我鄙夷祈愿求福?”
游景亦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不敢正视宫施宁,连忙找补,把此事盖过去。“既然字已提好,不如我帮你挂上去?”
“见过瑄王、瑄王妃。”方凛笙走上前来,向宫施宁、游景亦请安。
方凛笙同宫涟允情同姐妹,因为宫涟允时常找方凛笙诉苦,说宫施宁的不好。日久月深,方凛笙见宫施宁也是厌恶至极。
每逢喜宴聚会,只要有宫施宁在,方凛笙总会指使丫鬟联合其他官眷欺负宫施宁,让她出丑,下不来台。
当然,向来有仇必报的宫施宁也不会放任方凛笙,让自己一直受欺负。
只是两人斗到最后都只落得个家破人亡的下场。
宫施宁不想再延续这场悲剧,何况她现在不仅有前世的记忆,还有系统给的原著金手指。她知道方凛笙此世爱的人是谁,知晓方凛笙的软肋。
如今的方凛笙对她构不成任何威胁,对她而言又是个不可多得的好棋子。所谓多个朋友多条路,如果能通过宫涟允打消方凛笙对她的厌恶,把方凛笙划为自己阵营的人,对她可谓是有利无弊。
“原来是方大小姐。”宫施宁见方凛笙身后的丫鬟手握木牌,立即知晓方凛笙来静山寺的用意。但她没有讲明,只是打趣。“永结同心?没想到扬言此生不嫁的方小姐竟有了心上人,敢问是谁家公子?”
此话一出,方凛笙的脸又急又红。她一时想不出反驳宫施宁的话,只好三言两语搪塞过去,便匆匆离开。
人一走,一旁的游景亦突然来劲。他一手夺走宫施宁手中的木牌,把它挂在树枝上,随即催促道,“王妃不是说还有地方要带本王去吗?既然如此我们便快些离开吧。”
宫施宁抬头看了眼头顶的木牌,点点头,开始和游景亦互相搀扶离开寺庙。
“人还没来吗?”宫期纭将手中的帕子按了又按,声音有些不耐烦。
福元低着头,小心翼翼答:“没有。”
“还没来!你们是怎么办事的?”宫期纭在房中巡视一圈,又问,“齐兮尘人呢?”
“奴婢...奴婢不知......”
宫期纭顿时勃然大怒,她甩开茶杯,拍着桌子喊道:“赶紧把他找回来!还有,临走前把窗给我合上。”
她这人最讨厌见光,若她不是为了在街上寻找宫施宁的身影,看宫施宁是否来了听雨楼赴约,否则她不可能让人打开这扇窗户。
“是。”
福元不敢做出太多动作,她走向窗户,准备把窗关上,却意外发现宫施宁和游景亦正往听雨楼方向走来。“小姐!二小姐来了!”
宫期纭脸上的表情瞬间从不耐烦化为欣喜,她整理好衣着,说道:“快,下楼把姐姐领来。”
福元点头,临走前望了一眼窗外,发现宫施宁并不打算进听雨楼,而是沿着街往下走,进了一家胭脂铺。她有些无奈,站在原地,低声说,“小姐......二小姐她并未进听雨楼,而是进了一家胭脂铺,。”
宫施宁平日对胭脂俗粉不感兴趣,今日怎么会突然去胭脂铺?难道是要给她送礼?
不对,她也不喜欢胭脂俗粉,况且她让齐兮尘请宫施宁来听雨楼的字条上并未提及她的名字。加上她如今嫁给齐兮尘,还在成婚前给宫施宁灌了迷药,宫施宁生她气还来不及,怎么可能会给她买礼物。
“姐姐一个人去的?”
福元摇头:“二小姐是和二皇子一同进去的。”
“什么!”
宫期纭气得起身就走,谁知门还未开,齐兮尘倒是先过来了。
他手里拿着字条,见到宫期纭立即用折扇遮住脸,以此掩盖他的心虚。
“有事快说,别一副遮遮掩掩的模样,看的我恼火。”
“宁儿她...今日不会来了.”
“哼。”果然,齐兮尘本就不是什么靠谱的人。宫期纭直往齐兮尘身上撞去,大步往楼下走去。
齐兮尘不知道宫期纭为何又冲他发火,于是他拦下福元,低声问:“你家小姐哪又不舒服了?”
“小姐见二小姐跟二皇子一同进了胭脂铺,一时恼怒就——”
没等福元说完,齐兮尘便立即转身匆忙下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