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这可就奇怪了。”挡箭示好,赠桂花糕表和,难道宫施宁当真醒悟想要与她做回姐妹?这怎么可能。
“小姐。”竹音插话,“春桃那边传来消息,她说二小姐最近的确没有什么小动作。还说二小姐自打那日昏厥后,便一改往日的蛇蝎手段,不仅体恤丫鬟,还会往乞丐碗里投钱,就好似变了个人。”
竹音这番话点醒了宫涟允。“竹音,你一会儿去我母亲那要来方道士的住址,我倒要看看,宫施宁究竟是中邪,还是真心想悔改。”
落日余晖,转眼间便到了傍晚。
宫施宁坐在床头,让春雨替她换药。她望向那盘桂花糕,心里忽然有些难过。
穿书、被人冷落、被刺客挟持、莫名替人挡箭、还要忍着伤做糕点哄着人求原谅。明明都是原主造的孽,现在竟让她收拾烂摊子。系统玩失踪,她还没有寻常小说里女主的人脉,原著情节错乱,除了死路一条——就是死路一条。
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活着当然有意思。”
宫施宁耳边突然响起一道声音。
“书中的我便是前世的你,我即是你,你又是我。我先前造的因果报应,现在须由你来偿还。你不会像我一样被仇恨和嫉妒蒙眼,所以这一世,你的盟友有很多。”
“说这些有什么用?起码先把盟友名单拟一份给我吧。”
“给你还有什么意思?这是你闯下的祸,可与我无关。”
“喂,你别走啊!”
宫施宁从床上坐起,发现房里的烛火已灭。她环顾四周,接着又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如果梦里说的那些都是真话,那么她此番穿书岂不等同于重生?
还没等她开始抱怨,门外忽然多出一道响声。
宫施宁心下一紧,她立即下床从首饰盒掏出一枚簪子,又悄悄走回床上盖上被子,装作熟睡的模样,静等有人开门。
“咯吱——”
门开了。
宫施宁能听见脚步声离她越来越近,她紧闭双眼,手紧攥着簪子。
怦怦——怦怦。
直到宫施宁听见床边的喘息声,她这才翻身用被子盖住贼人,用簪子抵着贼人的脖子。
“主子是谁?”
贼人不吭声。
宫施宁瞥见贼人耳边有一颗痣,她觉得有些眼熟,便把贼人的头微微侧过来,扯下贼人脸上的黑布,这才看清贼人的面貌。“春桃?”她起身,把春桃身上的被子掀开,用黑布绑住春桃双手,一把手抢过春桃手中的三角符纸,拿在手上瞧瞧。
宫施宁坐在床上,居高临下地俯视春桃:“这符有何作用?”
春桃不答。
微风袭来,伴随着桂花糕的清香袭入宫施宁鼻中,她忽然有了答案。她下床,蹲在春桃面前,仔细地盯着春桃的脸。“宫涟允?”
春桃眼中出现一丝躲闪,宫施宁立即会了意。
“只要你告诉我这符有何作用,我就不再追究此事,还会把你送回宫涟允身边,如何?”
“当真?”春桃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便立即跟宫涟允撇清关系。“此事与大小姐无关,全是我一人所为,小姐要打要罚罚我一人就是。”
宫施宁无奈摇头,她坐回床上,摆弄着手里的三角符。“人算忠心,就是有些笨。我只是吓唬你,你却把幕后主使抖出来了。放心吧,我对那些酷刑不感兴趣,只要你告诉我这符有什么作用我就放你。”
春桃闭上嘴巴,低着头不敢直视宫施宁的眼。她服侍宫施宁十几年,知道宫施宁的那些手段有多么毒辣。许是这几日宫施宁对府内丫鬟许多好眼色,让她差点忘记宫施宁本来的面貌。那句“对酷刑不感兴趣”,顿时让她背脊发凉。
片刻后,见春桃仍保持着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宫施宁也不再坚持下去。困意袭来,她把三角符收好,将春桃赶出屋内,拴上门闩,倒在床上一觉睡到第二日。
第二日一早,前来服侍的人只剩春雨一人,而春桃却不知所踪。
宫施宁无暇顾及春桃的去向,她随意吃了几口粥填肚子,就出发去静山寺找人看符纸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