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岩在军中这么多年,当即警觉,让打捞尸体的几个人将尸体烧了,又名几人这几日待在林中不要归营。
而后将人扣下押到褚绍的面前。
军营之中,褚绍对着跪在地上的几个汉人,面色沉的能够滴下水,宋岩将刀架在为首之人的脖子上,问他们是何人指示的,投放在河中的人是什么?
为首的刀疤脸汉人见宋岩这般问,咬紧牙关不答话,自古以来若是审问之人想要从犯人口中撬出点什么来,那必然要留犯人一条性命。
毕竟死了的人还如何能开口,但是他说悉数招了,那必然没有活路。
宋岩看着跪在地上的人像是看几具尸体,冷哼:“倒是嘴硬,不知道健康的王家能不能保住千里之外你们的性命?”
他们的身份被宋岩点破,其余人皆慌了神,唯有为首的刀疤脸还算镇定,他咬牙切齿,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要杀便杀,休想从我们口中知道任何事。”
反正都要死,倒不如全了一番忠义,家中妻儿还能落个好下场发。
他却不知,褚绍在这一方面最喜欢成人之美,他杀死一个人,仿佛捏死一只蚂蚁一般,不知是否敬畏他的胆量,褚绍起过去,看模样是要亲自动手。
在刀疤脸瞪大了的双眼看着褚绍缓缓拔出他腰间的刀,而后手起刀落,顷刻间鲜血喷涌,一双不可置信瞪大了的双目来不及闭上,便随着断裂掉了的头颅滚落到营帐外边。
那一颗骇人的头,就这般直直闯入谢蕴的眼中,混杂着刀疤脸滚落在地上沾染的血污,足够将人吓的昏过去。
谢蕴便是这般直直的昏了过去。
听到营帐外面动静的宋跟着褚绍出去,待到掀开了帘子发现了外头的情形,皱着的眉峰更是拧的能够夹死苍蝇。
褚绍的目光落在孙千怀中的女子身上,他拧着眉眼中有怒意,半响他的从谢蕴的面上挪开,以为他要发难,却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之中,弯腰将人谢蕴打横抱起回到帐子之中。
褚绍将人放在矮塌之上,脸上的怒意未消散,众人停止刚刚的议事,士兵进来将地上的血迹清洗干净。
谢蕴很快便清醒了,她闻到冲入鼻腔的血腥味,想起了刚刚恐怖的情形,面色霎时间变的苍白。
她目光看向褚绍,谢蕴刚刚虽然晕了过去,但却并不是全无知觉,知道是有人将她抱入这帐子中,睁开眼见此情形,还猜不到便是愚笨了。
想到什么,谢蕴的心缓缓下坠,她从塌上起身跪下,只盼是她多想了,虽是如此安慰自己,却愈发的谨慎。
她叩首:“属下贸然打扰将军议事,罪该万死,这就离去。”
褚绍的眸光便沉,他看了眼身旁,宋岩会意带着帐中的人退下,待屋内只剩下两人,褚绍起身走到谢蕴的面前,漆黑的眸子淡淡的看向她:“怕了?”
反应过来褚绍这句话问的是什么,知不能触怒褚绍,默然片刻道:“这几人无缘无故出现在军营之中,想来并不是什么好人,将军这样子定然有将军的用意,并非滥杀无辜。”
言语之中,是有对褚绍的小心讨好与奉承。
知道谢蕴不过是故意这般,可能并非她的心中的话,冷嗤出声,却终究没有追究,褚绍神色淡淡:“来这军营做什么?”
那几个人不会无缘无故出现在军营之中,那谢蕴来这军营之中又是为了什么?褚绍的眸子紧紧的盯着谢蕴,只她说谎便逃不出他的目光。
褚绍的话中没有了往日的咄咄逼人被谢蕴察觉出来,往日若是这般,她定然会欣喜,只因着刚刚的猜测,只剩下不安,她眸光闪了闪,敛去眼中的神色道:“属下是来寻将军的。”
褚绍看着今日异常乖顺的谢蕴,紧紧的盯着她神色莫测,察觉到这样的目光,谢蕴愈发恭敬。
她越是这样,褚绍便越觉得今日的她与往日有几分不同,往日她装出来的乖顺害怕被褚绍看在眼里,虽是想要戏耍于她看她撕破她的伪装看她到底还有多大的胆子与本事,但当她今日当真怕了他了,又觉得不悦。
褚绍眸光转冷:“寻本督做什么?”
听出了褚绍话中的不喜,谢蕴压抑本能的退缩,放低姿态:“想要求将军点拨流民营与朝廷的恩怨关系。”
听到谢蕴的话,以为她是有所求,所以才如此姿态,偏不想她如愿,冷眼拒绝:“你自请的军令状,与本督何干,本督凭什么要帮你。”
等着她的反驳亦或是巧言令色,却不料只等来她恭敬的叩首,看着低眉顺眼的谢蕴,褚绍的神色更冷,生出一股不耐,怒喝:“滚出去,本督不愿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