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月儿认真地点了点头
……
那似乎是自己最友善的时刻呢……愿意在最痛苦的时候,强颜欢笑,换来另一个笑颜……
回想起往昔种种,崔茁不知不觉间放缓了语气,却把那些恩情,那些平淡安宁的年月,简单概括为:“赵知县,也算对我有恩……他曾在芜平县任典史,与我父亲是故交。行事正直磊落,兢兢业业好多年,才被调去了岩阴当知县。”
崔茁停顿片刻,看向慕容凌娢,话锋一转道:“我现在可以明确告诉你,你之所以被贬出京城,是因为郭扬把我的奏折注上了你的名字。我也不想欠你什么。所以,你尽管提问,凡事我知道的,绝不隐瞒。”
“郭扬……是你们那一派的”慕容凌娢已经不再纠结自己被调出京城是原因了,她甚至没有再感到委屈。因为她隐约察觉到,崔茁跟赵知县一家的关系非比寻常,这样看来,怎么想都是自己欠崔茁的更多。
“呵,你觉得,我是哪派?”
“……”慕容凌娢对京城的势力实在算不上熟悉,犹豫了许久,才试探着开口道:“你是不是和张祁渊很熟。”
“连你都这样想,难怪了……”崔茁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苦笑,缓缓说道:“我初入京城,结识的第一个朋友确实是张祁渊。他是为数不多不以出身论人的世家公子,在会试开始之前,便想把我引荐给四皇子,不过我拒绝了。他有志向,也不缺施展雄心壮志的才能。但眼界终究是被家族门楣给限制了,他所追求的,是也只能是保全家族地位和权势。我和他们,道不同,不相为谋……”
“所以……”慕容凌娢大脑飞速旋转,首先可以肯定,崔茁跟六皇子毫无关系,如果也不是四皇子一派,那他只能是……“你是太子党的人?”
“或许算是吧。毕竟跟张祁渊有过来往,太子殿下并不完全信任我。因为你的信,六皇子已经注意到了皮知州以及张家。太子想借此试探我,我也为了避嫌,就编了个丁忧的理由辞官回乡。不料……你比我想得还狠,居然能让皮启归做到杀人灭口这一步。”
“抱歉……”原来真的是因为那封信!韩哲轩他究竟做了什么!为什么那封信甚至传到了六皇子手里!慕容凌娢正构思着如何解释,崔茁却打断了他。
“没用。人死不能复生。”
“有一点……我不太明白。赵知县真的是自杀吗?若是没贪官粮,他本可以不死,老皮又能拿他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