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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日之后,慕容凌娢努力使自己忙碌起来。白天备考练字,晚上打杂卖艺。渐渐的,和百蝶接触久了,她也就克服了自己心中的恐惧。抛开御花园那次“意外”,不得不说,百蝶在大部分时间对她都是很照顾的。因为同是晴穿会的成员,百蝶有意无意帮着慕容凌娢减轻任务,给她的设定是“矜持神秘小白花”,每天晚上只用演奏一曲,而且还帮她谢绝了不少想要单独点她弹琴的人。完美践行着饥饿营销。
这天晚上,慕容凌娢像往常一样准时登台演出,有了之前的经验,她一点也不紧张了。反正即使出现一些小差错,那些没听过原曲的人也不会发觉。不得不说,百蝶的计划很成功,来过醉影楼的人都知道,这里有一位戴着面纱演出的歌伎,会弹唱许多新奇的曲子。更有传言说这位歌伎容貌可谓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只要看上一眼,便会为她深深着迷……这八成也是百蝶散布的谣言,虽然名不副其实,但消息传到慕容凌娢耳朵里,还是让她得瑟了好一会儿。
“盛京城外武陵花,
看尽春光需纵马。
流连忘返花中眠,
一斛珠泪如玉溅……”
一曲唱罢,慕容凌娢行礼后徐徐退场。谁知刚一走下台,就被人给拦住了。
“你就是白绫?”那人的目光将慕容凌娢从上到下扫了一遍,然后露出了扫兴的表情。近看之下,这女子与他的想象着实差之千里。
“是。”慕容凌娢感觉此人来着不善,谨慎地后退了一步,“公子何事?”
“曲子弹的不错,就是不知道脸长得怎么样,是不是真的像传言所说……”那人又向前走了两步,伸手要取下慕容凌娢的面纱,“别遮遮掩掩了!光明正大地陪我喝几杯如何?”
“我……”慕容凌娢迅速躲开那人的手,紧张得语无伦次,“抱歉,我只弹琴唱曲,不陪酒的……”
“哦?都已经登台献艺了,何必再装清高。”
这跟清高完全没有关系啊!慕容凌娢欲哭无泪,看来这登徒子是把醉影楼当作常规青楼了……想要在不惹怒客人的情况下躲开,难度好大!怎么办……慕容凌娢焦急地皱着眉,左顾右盼企图寻到百蝶的踪影。
“兄台且慢。”
正在那人的手即将碰到慕容凌娢面纱的时候,一个青衣男子缓步走来,挡在了慕容凌娢身前,有意隔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慕容凌娢盯着眼前这个挺拔的背影,怎么看都觉得此人不俗!窈窕如茂林修竹,不像是沉迷酒色的看客,倒像是位勿入销金窟的书香门第贵公子。这等仪态和举手投足间的气度,是慕容凌娢三辈子都学不来的。
“原来是张公子。”那人尴尬地收回手,作揖的同时夸张地寒暄道:“真是许久未见啊!张公子怎有闲情来此地?”
“受友人邀约。巧遇。”他微微拱手回礼,露出一抹恰到好处,略带疏离的笑意,然后扭头对慕容凌娢说道,“方才我邀白姑娘同我一同探讨琴曲,不知姑娘现下可有闲暇?”
“嗯……”不管怎么说,先承认下来便是了。慕容凌娢相当信任自己识人的能力。从面相上看,这个张公子显然更为通情达理。没得选了,赌一把!希望他表里如一,不是伪君子。
“既然如此,我就不打扰了二位了。告辞。咱们改日再叙,改日再续,哈哈哈!”那人满脸堆笑,点头哈腰地离开了。
“多谢公子仗义出手,救人于水火。小女子不胜感激,无以为报,只能来世牛做马,以偿恩情。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咱们后会无期……”看眼前这人面善,慕容凌娢决定皮一把,寄希望于他能做好事不留名,利索地放自己走。毕竟,没人会为难一个行迹疯癫的“青楼歌伎”。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