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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间章-谁杀死了知更鸟-上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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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冥蕴没想过,所谓的接应竟然是一个小队的同行。

所谓隔离带区域,沿途已然形成了一种徒步的生意。三五戴着斗笠的农妇坐在土路边,身旁的扁担挑着饮水和干粮叫卖。有人担忧这些饮食中存在污染,被另外的人嘲笑起来。

“都沦落到这地方还怕什么污染?越往里走,污染越多,你防的住吗?”

前者推了推自己的金边眼镜,细微的划痕仍暴露出如今落魄的窘境。

“我是要转道回中原的,和你们不一样。污染沾多了,不好过检查。”

嘲笑他的人群不以为然:“有啥不一样?你咋不走通道回去,还不是交不起通关费用,穷光蛋一个!”随即周围都爆发了一阵报复似的的快意。

金边眼镜狠狠攥着手里的包袱,青筋膨出,大声争辩:“你知道什么!中苗边境突发大批污染者侵境,通道全都封锁了!就算不封锁,谁敢沾污染者的边,自己不要命了吗!”

北冥蕴问他:“你说的是鳍鳞会吗?”

“不是,我说的是真的污染者,伏羲深渊里爬出来的那些玩意儿。“金边眼镜驳后打量了一眼,觉得她算是体面人,才愿意稍稍缓和了面色解释:“哦,你是鳞族,怪不得呢。你们是得那么说,免得被鲲帝当通敌。”

北冥蕴默许了对方的误判,继续追问:“有什么区别吗?”

“遇到鳍鳞会,只要你没感染得太厉害,大概率走得脱。所以这条路线才能这么兴盛。可要是在那边被抓到,没感染的人也会强灌魔气给你感染,哪怕侥幸不死,这辈子也无法再被任何城市接纳,人人喊打,要么认命被那些魔鬼当炮灰,要么就得来这儿碰运气。”

“鳍鳞会会收留无处可去的感染者。”

“当然也不是都收留,甚至有的抬手就杀了,具体标准我也不清楚。走这条路线的人,除了无家可归的感染者,还有很多各种原因转道的普通人。鳍鳞会维持治安,恢复经济,收拢流民,这都很好。可他们杀人太多了。”

此时,一直缀在后面默默听着他们交谈的青年女性,平心静气地字字见血:“杀得不够。”

那女子面上一道纵横斜下的伤疤,割裂开原本尚且清秀的五官,显得狰狞而冷漠。金边眼镜迅速被吓跑了,急慌慌地逃去队尾。

疤脸女子看着继续跟随队伍缓缓前行的北冥蕴:“你安怎不跑?”

“我为什么要跑?”

“鳍鳞会可是很记仇的。”

“我和你们有仇吗?”北冥蕴直接问道。

疤脸女子阴恻恻地笑了,同时长刀上手,横斩劈下,势若雷霆。

“你说呢?”

北冥蕴在她起刀的瞬起凌波微步,水汽凝结为盾,被重刀一击而散。

她在听到收留标准之时便察觉身后女子呼吸节奏变化,同时意识到,对鳍鳞会围追堵截的鲲帝一脉,显然有很大概率被划入敌对名单。虽然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暴露的,却不妨碍她提高警觉,随时备战。

北冥蕴身法轻盈,闪避之时几乎足不沾地,一飘一晃间,如柳絮蓬飞。疤脸女子则重刀横扫,长兵紧追不放,雪亮利刃武劲外泄,杀意毕现。

人群迅速如潮水般争先恐后地散开一大片空白。

北冥蕴赤手空拳,形势不利,所赖步法精妙,尚可勉强腾挪。

“阁下究竟与我有何仇怨,至少让我也死个明白!”

“谁何曾给我过明白!”

对手比她更为不耐。长刀贯空而过,劲风暴烈,裹挟着沉重的怨与恨。

北冥蕴就势一滚,顾不得整个人滚进路边的泥坑里,灰头土脸,一身泥浆。那枚北冥缜交付的奇怪鳞片,从她狼狈逃命的动作中掉出来。凸起的一面向下,嘀铃铃地旋转摇摆,不可捉摸的金色纹路折射天光,越发地炫目惑神。

夺命的刀光微微停驻,与目光交融一瞬,共同指向鳞片所在。

浑如杀神的女子,先是不可置信,继而怒火更盛,沉声顿挫。

“你该死。你们都该死。”

“接剑!”

随着一记清喝,北冥蕴飞身抓住不知何处掷来的细剑,反手硬抗下几乎致命的一击。

剑身通体剔透,宛若琉璃,却实则坚韧无匹,在惊雷般的重刀劈砍之下,岿然不动,毫发无损。

只听一阵令人牙酸的兵戈切磨之响,双方内劲正面对冲,不分伯仲,各有受创。但疤脸女子的攻击有余,守御不足,失去持刃优势之后,很快被看准破绽,击飞长刀。

剑锋在她的脖颈腾挪,方寸之间稍作迟疑。对方的讥讽之色已溢于言表。

“少来这套虚伪做作。你不杀我,我将来必杀你。”

北冥蕴微微挑眉,“你很急着投胎吗?屈居人下,总该先保住命在,才有将来杀我的机会。此刻激怒敌人,又有什么意义?”

“出尔反尔,果真是鲲帝本性。”

不待北冥蕴回应,另一道女声随着清脆的掌声响起。

“剑行刀招,多了星辰变的几分霸道。看来你在苗疆偷师不少啊。”

利落短发的壮年女性大步流星,比之误芭蕉的严肃板正更显松弛而成算。她向北冥蕴伸手示意讨回佩剑。

北冥蕴一声多谢落下。

落败的对手即刻被其他佩戴鳍鳞会标识的蒙面者所羁押。

她一改之前桀骜不驯,面色瞬间灰败下来,颇有自嘲地一笑,“竟劳未姐大驾,我输得不冤。”

“没有噢。你是被蕴儿击败的。我来此处只是观战,顺便问一下,是谁指示你替换了引路人。”

“没有谁!”

“噢。不讲就算咯,我算问过。”无甚所谓地敷衍一句,她转头看见北冥蕴的疑惑,又开口笑道,“那边递消息的渠道规格很高,你的行程无非就那么几个人经手,有动机又能有权限的就更少——”

“未珊瑚!我一人做事一人当。卑鄙无耻的鲲帝一脉,一次又一次言而无信,根本不能合作!鳍鳞会遵守约定,只会损失惨重!”

“你把自己看得太重了,也把其他人看得太轻了。”未珊瑚态度和缓,而言词锋利,“认同诡诈和强权,你何必来鳍鳞会。你一个人死的容易,损害的是所有人的信义。更何况,你与鲲帝有私仇。”

“未姐不如挨个去问,会中哪个与鲲帝没有仇恨!就连未姐你不也是遭受迫害流亡!信义?那种虚无缥缈的东西,不能换得鳍鳞会众的性命!难道未姐忘记了,洄森冈之战鲲帝诈和,是如何诱骗屠戮会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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