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蕾娅阿姨说我太调皮了。”卡斯比安回答。

他一边说着一边折腾着手上的食物，爪子上的糕点对他来讲有点大，柔软的点心从蹼爪的缝隙里往下漏，卡斯比安说完，低头舔了一下即将漏出的点心边缘。

还没有自己指甲盖大的小人鱼，看上去倒是很乖。

利夫坦又笑了一下。

他心想，这两个恶趣味的老家伙。

此时，毫不知情的卡斯比安一脸天真烂漫，他踮起鱼尾巴尖尖，把爪子举得高高的，手心里捧着食物试图和面前的庞然大物分享：“你要吃吗？”

柔软的点心上除了小鱼崽子刚刚舔的那一口，还有一排小牙印。

利夫坦婉拒：“你留着自己吃吧。”

卡斯比安突然想起了自己来这里的目的：“对了，我的金币呢，我是来找金币的。”

“这位，嗯，龙先生，请问你看到我藏在这里的金币了吗，我找不到它们了。”

黑龙想到了什么，他抬起自己的前爪，找了找，从不知道哪里抠出一小把金币。

怪不得他觉得有什么东西硌着。

“是我的金币！”卡斯比安很开心。

天真烂漫得可以，这就是即将成为他和世界树伙伴的家伙吗。

黑龙把爪子摊开在地上：“你自己来拿吧。”

卡斯比安看上去是条好脾气又单纯的小鱼，他真的开始试图爬上龙的爪子里。

比他指甲盖还要小的小鱼摸上去软乎乎，非常认真的听从了他无厘头的话，努力攀登着，已经快要爬到他的手心里。

利夫坦很久没出门见过活物，一时觉得这条鱼还挺好玩的。

不知怎么的，黑龙突然想朝他呼一口气，逗一下他。

他也真的这么做了。

刚刚摸到金币的卡斯比安正试图把金币都攥住，然而，突如其来的一阵大风刮过来。

他被大风一下子吹出了老远。

卡斯比安：？？？

身后一条黑乎乎的大尾巴连忙挡住了他。

黑龙只是突发奇想，他习惯了自己的庞大所以自己意识不到差距，他没有想到在海底吹出的一阵气流能把人鱼刮跑。

人鱼被他的龙尾巴绊倒，摔得尾巴朝天。

黑龙:……

他难得有些心虚。

龙尾巴尖把摔倒的人鱼扶正，人鱼背朝着他，安安静静的。

黑龙：“你还好吗？”

还是安安静静的。

刚刚还话很多的小人鱼一下子变得安静了下来。

“呜~”

黑龙听见一小声呜咽。

黑龙凑过去，人鱼太矮了，他只好把自己的脑袋贴在地上，低头去瞧人鱼。

他看见这条还没他指甲盖大的小不点眼里满是泪水。

卡斯比安后知后觉的察觉自己是被欺负了。

幼崽的神经还没发育好，眼窝很浅眼泪很多，一哭就停不下来。

人鱼哭个不停，任黑龙怎么劝都不行。

眼泪落下来，噼里啪啦的变成珍珠滚到黑龙的爪下。

第一次哄人的黑龙有些无措：“别哭了好不好，我不是故意的。”人鱼太小了，他不敢拿爪子碰，只好拿尾巴尖尖轻轻点了下他的肩膀。

“哇——！”幼崽哭得更厉害了。

黑龙：.......

这是他第一次体会到束手无策的感觉。

大殿门外传来蕾娅的声音：“利夫坦，你要的东西梅洛恩让我拿给你——”

她打开大殿门，门里的龙正拿尾巴戳着缩成一团不停掉眼泪的小鱼。

蕾娅：……

黑龙：…………

顶着蕾娅迷一样的眼神，黑龙：“......我可以解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