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精虫上脑一般地抱着啃了一大通之后，两人相对无言，半晌，默契转头，一人占着一边床头垂着脑袋。

风扇对着床中间呼啦啦地扇，韩堂双手插进自己的头发里，盯着自己的□□，双眼放空，脑子里正拼命挣扎，不去想几分钟的事情，忽然，他感觉屁股底下的床垫动了动，抬起头看见时奕站起来，对方一闪而过的下半身和他是一样的情况。

“我去浴室。”时奕说，头也不回地离开房间。

韩堂盯着合上的大门三秒钟，翻身上床，在原地看着空荡荡的床铺愣了一下，弯腰捡起被挤到地上七七八八的物件。

——

半小时后，时奕带着一声水汽回到房间，房间已经恢复了正常，地上所有东西都回归了原位，还有韩堂，认真的捧着志愿书，见时奕进来，放下书一言不发的出了门，一个眼神也没给时奕。

时奕翻出吹风机，刚吹干头发没多久韩堂也回到房间。

接下来的时间，两人真就窝在房间里研究了一下午的志愿填报，晚饭照例捧着各自的手机点外卖。

“你吃什么？”韩堂问时奕，这是他整个下午下来说的第一句和志愿没有任何关系的话。

“烤鸭饭。”时奕回答。

“好吃吗？”

“没吃过，评分可以。”

“那家的？”韩堂抬起头看时奕，时奕埋着脑袋，说了一个名字。

简单的交流完，两人之间又陷入了沉默，一左一右地坐在电风扇面前玩手机，十多分钟过去，韩堂重新点进外卖软件，发现商家连菜都还没出，把手机丢在一边，盯着大白墙发起了呆。

“韩堂。”时奕忽然出声，让他回过神来。

“嗯？”

“要不要买一个书桌？”时奕看着韩堂盯着发呆的白墙面前的那块儿空地。

“你想买吗？”韩堂犹豫了一下，反问。

“嗯。”时奕收回目光，“买一个方便点儿，你不是要复习期末考试吗？”

“那就买一个。”两人对视着，“是要方便一点，以后总不能在床上办公。”

“嗯。”

“网上买还是实体店买？”韩堂问。

“网上吧，同城也用不了多少时间。”时奕回答。

“嗯。”

“你是实习半年对吗？”时奕目光重新回到那块儿空地上，脑子哗啦啦闪过几幅那地方摆着一张桌子的样子。

“对。”韩堂回答。

“之后呢？”

“回学校，准备论文。”

“这里就不租了？”

“嗯。”韩堂侧目，“留着没事儿你回来睡一睡？”

时奕无语转头，“你毕业之后会留在实习单位吗？”

“不。”韩堂摇头，“我准备考研。”

“本校的？”时奕看起来一点儿也不惊讶，其实两人之前并没有聊过这类的话题。

“嗯。”

“行。”

“行？”韩堂笑了，抬着下巴指着时奕。

“什么？”时奕没反应过来韩堂忽然抽了什么风。

“没大没小。”韩堂骂道，“我跟你做汇报呢？还行，是不是还有个不行？”

“……”时奕盯着韩堂的脸起码两秒钟，发现韩堂没有开玩笑的意思，表情由不解变成了无语，“行就是知道了的意思，堂堂哥哥是上学上傻了吗？”

“是吗？”韩堂发问，“你那语气不像啊。”

时奕懒得理，低头继续摆弄手机，韩堂见状，推了推时奕，“证明一下。”

时奕没有抬头，他又推了一下。

接着是第三下…

第四下…

“你把脑子射出去了吗？”时奕终于抬头，并且语出惊人，说完他自己都愣住了。

两人瞪着眼，韩堂正在去推时奕肩膀路上的爪子都停在了半空，空气静止了。

良久，韩堂嗤一下笑出声，时奕嘴角抽搐几下，跟着笑起来。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韩堂笑着解释，抬下巴质问完时奕后他就意识到自己的反应过度了，但还是选择将错就错，可能是下意识想接着这个机会缓解缓解尴尬的氛围。

时奕不说话，很快止住笑，继续看手机。

韩堂见对方停下了笑容，嘴角翘起的弧度也慢慢变小，盯着时奕的眼睛怎么也挪不开。

见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