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旋再度吻向他,不同于方才的挑逗,这次,她吻得深情,双目微闭,眼角划过一滴泪。
辛旸看到这滴的眼泪,心中一喜,这说明南旋还未完全成为无情无爱的邪魔——她还有救!
南旋的吻毫无章法,却让他沉迷其中,明明那缕调情的魔气已被他拦截,为何他却无法抗拒,反而由被动为主动?
他伸手轻拭她脸颊的泪痕,低头回应着她的吻,缠绵温柔,唇舌相绕,勾动着久别重逢后的渴望。
战甲被他随意褪下,一把将南旋横抱起来。
她原本就没穿紧实的衣物,因为这一抱更是春光难掩。
辛旸将她轻放于床榻,望着她脸颊泛起的红晕,体内翻涌的欲念澎湃不已。
她是南旋啊!
是他倾慕多年的仙子,是魂牵梦萦的殿下,是他的心头肉、掌上珠……他怎么就将她弄丢了呢?
他俯下身,目光落在她眉心的焰纹,察觉到了其中心多出的一点红,像是尖钉入骨后的伤痕,他认得出这是灵窍打开后留下的伤痕。而这伤痕仿佛无时无刻都在被火焰炙烤,无法解脱,永远不能愈合。
她,到底受过怎样的痛?
他轻吻了那簇火焰,低柔的嗓音问道:“痛吗?”
南旋摇摇头,她此刻对辛旸的渴望,早已让她忘记了之前受过的折磨。她好怕这是一个梦,好怕梦会醒来,他又会消失。她只想辛旸快一些,再快一些与她相融一体,与她共赴那片从未踏足过的极乐之地。
她仰起头,亲吻着辛旸的下颌,双手缓缓滑向他的腰际,解开腰带,将他剥得一丝不剩。
辛旸露出精壮结实的身形,但伤痕也不少,新旧不同,深浅不一,以及胸膛前天晔新添的两道烧伤尤为触目。
“痛吗?”南旋指尖轻抚着伤痕。
辛旸摇摇头,随即低下头,覆上她的唇。
肌肤相亲相抚,感受着彼此的体温与热情。
“殿下……”
辛旸低声唤着,唤得南旋心痒难耐,彰显着他合欢花妖惑人的本色。
南旋回应着,身体早已酥软成水。
她虽迫不及待,但这毕竟是陌生的体验,期待的同时又仿佛手足无措,只能娇羞地任由辛旸引领着她。
辛旸耐心地吻遍了南旋的每一寸肌肤,似乎在等她的浴火燃烧最旺之时,才肯将自己焚祭。
等辛旸真的深入浴火中心,他的耐心也达到了极限,爱意一触即发,拼命地宣泄着相思,南旋娇吟的回应令他意乱情迷,不知今夕何夕,不想正道常伦,遑论神邪之别,唯有此刻。
这一刻的相融,他们等了太久……
窗外的晨曦透过枝叶洒落,光影斑驳,晃动在那一片旖旎之上,婉转悠扬的鸟鸣,让此刻的静谧更为温柔。
辛旸侧身望着怀中熟睡的南旋,一时恍惚。
她眉目舒展,显得宁静乖巧,哪有一丝邪魔之气?
昨夜,他趁着双修之际,将一符战神圣印悄悄然渡入南旋体内。圣印能压制魔气,只要南旋不催动魔气,便察觉不到圣印的存在。
不过南旋体内魔气很强,仅凭一符圣印远远不够,一次渡入太多,她定会知晓,只能循序渐进。
可他若在此地逗留过久,玄女迟早会寻来,届时南旋的结界就形同虚设。
思及此处,辛旸起身合衣,推门而出,打算去检查南旋的结界是否稳固。
刚踏出院门,漫山遍野盛放的合欢花映入眼帘,馥郁的芳香扑鼻而来。
他的瞳孔仿似蒙上了一层粉色丝绸,惊了半晌才回过神。
作为端木青堂时,他就曾幻想过眼前的这番景象,他在幽都山种下无数合欢树,就是希望有一天,送给南旋这样一片绚烂芳华。
想不到,如今竟是南旋先给了他这般惊喜。
他穿过溪上木桥,沿着南旋日日都会踏足的小径,漫步花林之中,想象着南旋在此独居时的日子。
小径通往灼华亭,辛旸抬眼就看到亭中正在小憩的岙豸。
岙豸听闻声响,立刻抬头,见是辛旸,顿时兴奋地窜到他的脚边。辛旸俯身,将其抱入怀中,由头到尾地顺抚了一遍它的毛发,问道:“这些年,你一直陪着她?”
岙豸双眼微闭着点了点头,一副十分享受的样子。
辛旸微微一笑,“谢谢你。”
他抱着岙豸走入亭中,坐到床榻上,望着无边的合欢林,出了神。
这里与他诞生之地极其相似。
生而为妖,无父无母的他受过不少欺辱,为了离开那片合欢林他勤修苦练,直至后来他摆脱妖籍洗去妖气,成为神界威震四方的战神,他就再也没有见过这样的景色。
作为战神,他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杀伐果断的他,从未被儿女情长所耽,大部分时间都在征战中度过,而如今回首却只有作为端木青堂的那段记忆是深刻的。
大概是因为南旋吧。因为有了心悦之人,模糊不清的世界才显露出五彩之色,轮廓也变得清晰起来。如同这合欢林,原来竟是这样迷人。
辛旸正愣神,怀中的岙豸惊动了一下,随后跃出怀抱,跑出了亭外。顺着它奔跑的方向望去,远远地看到一个身姿袅娜的人影。
南旋醒来后没有看到辛旸,以为是一场梦,后觉不对,又以为他不辞而别,正失落间,却瞧见灼华亭中端坐着一男子,定眼看去那人正是辛旸。她随即转身回屋,快速梳洗打扮一番,束好发,簪上合欢花发簪,对着铜镜仔细整理了片刻,这才又重新走出院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