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绪回归,傅政盯着面前自己唯一的女儿,似乎还想说些什么,可最终都欲言又止。
“走吧。”
傅怀枝点头,无声离去。
——
病房里的申清又短暂的睡了一觉,期间申父申母守了一段时间后有事又离开了,就又轮到柳叔守在这里。
柳叔并不守在病房里,而是在外面透风的地方坐着,他年纪大了,闻不惯医院里那股刺鼻的消毒水味,说申清有什么事,按铃他就会和护士一起出现。
申清当然随他去,于是在病房里醒了又睡,睡了又醒,偶尔想翻动一下身体,但还是无法做到,许年和姑姑也回去休息了,傅怀枝从离开到现在就没有出现过,申清想着她应该是在调查那个红衣服女人的事情,不知道进展如何。
晚上九点,一个戴着帽子,背着书包的人影左顾右盼的走进了医院走廊,小心翼翼的打开了申清的房间。
申清睡够了,眯着眼睛在调养精神,听到动静立刻就睁开眼睛,入目的是一个略显担忧的脸庞。
“吴湖?”
“是我。”吴湖放下书包,坐在椅子上先深深呼了一口气:“先别说话,我坐公交车过来的,让我休息一会儿。”
缓了大概几秒,吴湖才左右扫了几眼申清,愁容满面的同时又隐隐的生气:“不是,到底谁把你撞成这样?”
申清摇摇头,一时之间很难说清。
吴湖看着她,又叹了一口气。
申清张了张唇,最终也跟着了一口气:“下课过来的?”
“嗯,我想白天来看你,跟老师请假,她说我看了也是担心就不批!所以就只能晚上下课再来看你了。”吴湖垮起脸。
“那你等会回去又要花时间,明天还得上课…算了,你有没有吃饭啊?”申清皱着眉努努嘴,示意旁边有果篮:“那里有香蕉,可以补充快碳。”
吴湖嗯了声,拿起香蕉剥皮咬了一截,继续说道:“这两天班里也吵吵闹闹的。”
“啊?什么意思?”申清不解。
“班长不是也请假了嘛,班里的事就都移到了程柔意的身上,按成绩排,她本来也是备用班长,但是程柔意不擅长管,一个头两个大。”
“反正,现在班里的气氛是挺凝重的。”
“…”申清苦笑:“不至于吧,班长以前没请过假?”
“有是有,但这次班长直接请了两个星期啊!以前最多一天两天,你又在医院,我在班里烦的一批。”
吴湖又重重的呼出一口气,随后突然掏出一个吊坠在申清面前晃了两下。
“干嘛?”
“开过光的,神明保佑,好的比较快。”
“哈哈。”申清干笑两声,她并不是太信佛。
吴湖收起吊坠,继续陪申清说了一会话,直到护士过来提醒她要早点睡,吴湖才说了拜拜从房间里退出去。
申清艰难的让护士帮忙打开旁边放着的手机,上面既没有消息,也没有来电提醒。
“确定没有信息吗?”
申清再三询问,护士点头。
傅怀枝没有消息来。
申清接受了这个事实,想着今天也晚了,就让护士熄了灯。
一夜无梦。
第二天一大早,申清就在窗户爬进来的晨光中自然醒了过来,柳叔在一旁盯着,见她醒了,就问她要吃什么早饭。
申清没什么胃口,只是再次让柳叔把手机打开,上年终于有了一条信息。
“下午来看你。”
傅怀枝发过来的。
申清唇边终于扬起了一抹笑意,她略微思考了下,让柳叔买了平常的软面包牛奶,心情颇好的吃完了。
另一边,孟州的庄园。
傅怀枝坐在一楼的会客大厅里,看着对面笑的温和的孟州,抿了一口微苦的茶。
“怀枝啊,好多年不见,昨天晚上突然收到你父亲的消息,说你明天要往我这里来看看,怎么了?”
傅怀枝开门见山:“是的,想来看看孟伯伯,但主要还是来看看绮兰,我记得,我们小时候很要好。”
孟州微微挑眉:“想不到你还记得她,她是回来了,现在在房间里,但她可能不太想见人。”
孟州脸上流露出为难的表情。
傅怀枝皮笑肉不笑:“因为什么呢?”
孟州叹了一口气:“美国上大一上了半年,突然说什么不想去了,所以就退学回来了,在家里修养。”
“是身体上有什么疾病吗?”
对于傅怀枝的问题,孟州并没有明说,而是站了起来拍了拍衣服:“跟我来吧,她如果肯见你,你就亲自和她说吧,我也…很头疼啊。”
“是。”
傅怀枝也站起身,跟在孟州的后面,乘坐私人电梯前往五楼,整个五楼都是孟绮兰的活动范围。
走过一片又一片空旷的地方,最终孟州在一扇巨大的门前停下。
“咚咚咚。”
门被敲响,无人应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