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在赴考的学子还未回荟州之前,这十几个将士迈不出书院一步。
说到学子,谢青安忽然又萌生了一个挣钱的想法,恨不得立时就要回到锦程楼。
“方和,别睡了。”难得这次是谢青安把方和摇醒。
“我有一个‘接风宴’的好主意。”一听到好主意三个字,方和脑子里只有‘来钱了’三个字,顿时困意便烟消云散。
两人驾着马车就从书院回了锦程楼,把郑林二人丢在了书院,二人面对面坐着喝茶对弈,彼此脸上无光,生出了惺惺相惜之意。
“兄长,你说咱们兄弟俩怎的就找了这么两个人。”这么俩个财迷。
“这般的生财之才,你我都无,你可知就这月余的功夫,青安就给了我多少银子?”郑平屿故作得意姿态,眼里只剩炫耀之色。
林景川见他这般,猜了个不多不少的数,“五万?”
郑平屿端起茶盏,慢吞吞地吹了吹茶汤,嘴角不自知地扬了扬。
“看来兄长将李家的生意交给她打理是对的。”
“我娘的生意在她离世后,早已年年亏损直至今日,内里蹊跷太多,哪里能是这一两个月便能肃清的。”
林景川瞪大双眼,手里摇着的折扇倏地一滞,“你的意思是说,她没沾手李家的生意,这段时日仅凭那几个点子就挣了五万?”
见郑平屿装出一副淡然的模样,林景川站起在屋子里来回踱步,手里的折扇摇的速度越来越快,从头到脚无不显出嫉妒之意,“快让她去我东肃开个什么楼的。多缴些税款,为民所用。”
“劝不动方和,你就来打劫青安?”
——
楼里的谢青安打了个喷嚏,心底有些发虚,这怕是郑平屿在书院骂她,方才走的时候似乎把他忘了。
回头再去哄吧,先干正事。
“做些成婚要用的物件吧!”
方和一怔,“谁成婚?”
“离中秋还有两三个月,总不能这些日子坐吃山空吧,”谢青安神秘一笑,“科举后,无论这些学子中与不中,定有不少会有成家的想法,我们不如趁着这空档搜集些未婚男女,到时来一场‘相亲大会’。”
“做媒婆?”方和没想多时便拍桌一笑,“正好我这楼中人跟着我整日忙碌,寡淡无欲,我还愁这事呢。”
“凭‘解状’成婚那日可以赠一遮面罗扇,如何?绢扇可请名家题字,再让绣工绣上,只题二人姓名者不收银钱,若是绣诗词,可按每字多少收银子。”谢青安对着方和神色激动说着自己的想法。
方和灵光乍现,“要不——锦程楼直接定个日子将这些人的婚仪给办了?这样既体面又能让这些成婚的人分摊花销。”
谢青安快速点头,“好好好。参加科考的学子们来自各处,我们找念念把这个消息传过去。要用多少银子你直接从我的分红里扣下。”
——
书院中。
王简扶额直言道,“还是岁数大了,也就多喝了几杯,今日依旧神智昏沉,身体不适。”
郑林二人对视,这看着明明丝毫未有疲态。
“晚辈差人给您送些强身健体的草药,定让您身强力壮,更甚从前。”郑平屿浅笑应对。
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后,王简捻须,“你这十几个将士可都能信,没有叛变的可能。”
“出生入死多年,自是不会。”
“谁人收留这几人都是冒着极大的风险,若被发现就是叛国死罪,你们二人最好将这事忘记,这些人如何处置,我一人决定,日后你们也别问他们的去处,今日你们二人便做个决定,他们日后归宿是京里还是东肃。”王简慢吞将骇人之话说完。
林景川缩着脖子默念来西顺时娘亲的嘱咐,别惹王简叔父,他记仇得很。
郑平屿初听此言心下一沉,行军打仗人数兵马是一方面,有个经验策略都很丰富的将领却是可遇而不可求,这三言两语就要把自己的命门掐住是为何?
垂眸思索反反复复将话在脑中过了几遍,余光瞥见许青理的两个护卫在门边守着,唇边抑制不住的弯起,说出了两个字:“京里。”
——
“你为何会答应他的条件?”林景川与郑平屿在回锦程楼的马车中相对而坐。
“不是条件。”
见林景川不解,郑平屿微阖双眸,“将领悄无声息来到荟州不知是何人之举,我若接手,岂不是中了计,而且也就那么凑巧,恰好被义父给发现了。他是在保护我——或者是为了青安才将他们收留。”
“那我们真就不管了?”
“义父不是问了,是京中还是东肃,他是打算直接将之送到我们日后所需之处。”
林景川恍然:“那他若是被发现藏了北滨军消失已久的将领岂不是抄家之祸落至头上?”
“你当他这次允准许青理参加科考是为了什么?”
许青理院试、乡试早在几年前就已考过,会试一直都未参考,可偏偏他们来了荟州这一年,就让他赴考,也太凑巧了些。
“为了——我们?”林景川不可置信。
郑平屿微掀眼皮,二人对视,心底澎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