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雾打量他的脸色，有些不太好看，明明刚刚还好好的，这短短的几秒发生了什么？

他一头雾水，面上还是微笑道：“好，我跟你走。”

甘夜：……这话怎么听起来怪怪的，就像他在做坏事一样。

两人没走太远，就在附近的梨花树下，雪雾看了眼那光秃秃的枝头，笑笑道：“我们第一次遇到，就是在这科树底下，你还记得吗。”

甘夜有些心不在焉，闻言只是简单道：“记得，当然记得，那个时候你还在睡觉来着……”

雪雾见他低着头，都不看他一眼，雪雾眯了眯眼，低声问道：“怎么了？”

甘夜怔住，反应过来他误会了，忙摇头道：“我没事，什么事都没有。”

雪雾有些不信，可他不说，自己拿他也没办法，只好叹道：“好吧，如果有事一定要告诉我。”

他沉默一阵，突然说道：“其实我曾经后悔过，要是当初把那些事告诉你，会不会好点。可是后来又觉得，不和你说也好，万一我真的回不来，你也不会太伤心。”

甘夜否认道，“谁说的，找不到你的时候我都很难过，不过我相信会找到你的，你看，你现在不是回来了吗？”

“是啊，还好回来了，不然就太可惜了。”雪雾探着他的眼道。

甘夜不禁问道：“可惜什么？”

“你猜？”雪雾打谜语道。

甘夜：“……猜不出来。”

他的心思，现在一团乱，根本无心猜谜。

雪雾也觉得他有些不对劲，轻声问道：“你好像有点怪怪的，到底怎么了，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

甘夜摇头，他好不容易才能回来，甘夜早就不气了。

“那到底是为什么？”雪雾不禁追问道。

甘夜现在本来就心浮气躁，不上不下的感觉弄得他有些急切又烦躁，听他那么一问，脱口而出道：“因为你，都是因为你……”

雪雾疑惑，“因为我什么？”

“因为你不喜欢我，你喜欢的人不是我。”甘夜冷声道。

“……那我喜欢的人是谁？”雪雾好笑道。

甘夜听他不否认，心凉了一半，脸色也冷了下来，“你喜欢谁你自己知道，为什么问我？”

雪雾轻叹一口气，“你说得对，我喜欢谁我心里有数，自然不该问你的。”

甘夜被噎了下，冷冷道：“你知道就好，问谁也不该问我。”

丢下这句话，他正要转身离开，去被雪雾拉住手，甘夜只好回头，又听见他说：“你让我和你出来，就是为了说这些。”

甘夜脸色僵了下，还是否认道：“当然不是！”

“那是为了说什么？”雪雾眼中带笑，实在不想放人。

甘夜犹豫了下，闷声道：“我忘了，等想起来再和你说。”

他又要走，手却还没放开，甘夜想挣脱，却没挣开，他没好气道：“放开我，我回去了。”

“你忘了就算了，”他悠悠说道，“可是我也有要说的。”

甘夜知道不听他说完，他不会放自己离开，只好顺势问道：“你要说什么？”

“你猜？”雪雾笑道。

甘夜：“……”

再逗人真的要走了，雪雾见好就收，“我要说的是，我其实还有个秘密没告诉你。”

秘密？甘夜抬头，会是什么？

雪雾不再卖关子，正色道：“甘夜，我喜欢的是谁，还从来没告诉你吧。”

甘夜觉得心里有些发苦，只低低应了声：“嗯。”

“那我现在和你说吧，那个人啊，是一个谁都知道我喜欢他，却只有他自己不知道的人。”

甘夜不禁想道，谁啊，那么傻？

雪雾看着他，满眼的笑，像溢出的月色般温柔。

他轻声道：“那个人啊，连猜都不肯猜一下，猜一下，或许就猜中了呢。”

“到底是谁？”甘夜有些心痛，但还是问了出来。

“到底是谁？”雪雾跟着念了一遍。

甘夜不满，重复他的话干什么？

雪雾松开他的手，用双手轻轻抬起他的脸，等他终于看向自己，雪雾笑了笑，轻轻地在他唇上落下一个吻。

见他睁大眼睛，一脸惊讶，雪雾好笑地捏了捏他的脸，低声说道：“我喜欢的人就是你，一直都是你，从没有别人。”

说完他又有些郁闷，反省道：“是你太笨，还是我表现得太不明显，你怎么能一直都没发现呢，我自认为很明显了，你还是没看出来，那一定还是你太笨了。”

他说完，朝甘夜眨眨眼，寻求认同道：“你说对吧？”

甘夜：“……”

发生了什么？他怎么觉得有点晕，是酒劲还没过，还是又醉了？

不然，他的世界，怎么在一瞬间，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