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做什么？

西森重复了这句话，开始思考起来。

在这个酒馆能做什么？

好像也只能做那件事情了。

一个小时后，西森和望然的面前摆满了一桌五颜六色的酒，甚至每个装酒的杯子都不一样，还很精心地配上了对应风格的吸管。

花涧放下最后一杯酒，嗤笑道：“你们两个还停会享受，刚刚那个人呢，怎么睡醒了就不见了？”

望然简单说道：“她有点事，很快就会回来。”

花涧指了指沙发上醉过去的兔丙和胡丁，好笑道：“他们什么时候才醒，这样我可不好开店呐。”

望然勾起嘴角，“这就要看你调的酒有多烈了。”

花涧拍拍脑袋，似苦恼道：“这可难说，我调酒都看心情，烈不烈都看运气。”

懒得再和他掰扯下去，望然直截了当道：“这个地方，能包场吗？”

花涧听到这个词，顿时觉得心情都舒畅不少，他一脸灿烂的笑道：“随时欢迎，想包场多久都行。”

望然点头，猜出花涧不是肯吃一点亏的人，掏出随身带的卡递给他。花涧很是积极地接过，并热心道：“有什么需要的随时叫我，那我就先不打扰两位享受了。”

望然对上西森的视线，无奈地笑了下。西森也笑出声，像觉得有趣，他说：“花涧是个很奇怪的人，对吧？”

望然自我调侃道：“或许我也和他一样奇怪吧。”

西森很认真地想了想，肯定道：“说得没错，你是个怪人。”

望然失笑，他可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西森说完他，又绕到自己身上，他喝完一杯酒，喃喃道：“其实，我也是个怪人，望然，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望然撑着下巴看着他，也没反驳，“你说得对，我们都是怪人。”

西森又端起一杯酒，咕嘟咕嘟喝完，用力放下杯子，狠狠一拍桌，望然还以为他要说什么呢，谁想到他拍完桌后露出一个笑，舔了舔嘴唇道：“这个酒……真好喝啊。”

望然摇摇头，也拿起一杯明黄色的酒喝了口，这酒度数也不高，怎么才喝了几杯就醉了？

面前的人又拿起一杯，这杯是什么颜色的？啊……是橙色的啊……夕阳的颜色。

喝了一口，两口……放下了，为什么不喝了？

“为什么不喝了？”西森歪着脑袋，指着那杯橙色的酒，好奇道，“剩了很多，是不喜欢吗？”

望然点头，解释道：“有股大蒜的味道，要尝尝吗？”

大蒜？大蒜酒？西森有点晕晕道，“没喝过，我要喝，给我……”

“好，给你。”

望然怕他拿不稳，亲手将酒杯递到他手上，刚要收回，西森的手却连着他的手一起握住了。

或许是喝了酒，西森一向冰凉的手有些暖，还出了一层薄薄的汗，他甚至能听到到西森心跳的声音，一阵一阵的。

是这个人生命存在的象征吗？

只是简单地被握住手，就能感受到那么多东西，望然轻轻笑了下，触碰还真是神奇。

西森就着他的手喝了口，果然是大蒜味的，他又喝了口，这次不小心喝的太急，西森被呛到了，咳得脸都红了才止住咳嗽。

西森把酒杯放下，可却还没放开望然的手，他像把玩玩具一样捏望然的手掌，翻来覆去，捏来捏去，望然被捏得有些痒，却只能忍住不笑出来。

这只手好温暖啊，就像小时候他喜欢的布偶一样。西森把望然的手放在脸上，忍不住蹭了蹭，蹭着蹭着，觉得有些不对劲，是谁在笑啊。

他抬起头，视线转了一圈，才落到望然身上，西森一脸茫然道：“你笑什么？”

望然边笑边道：“你的脸，蹭的我的手很痒，不过没关系，你继续吧。”

西森慢吞吞点头，继续，继续。

小小的疑惑从心底冒出来，这样蹭，手会痒吗？要不他也试试看？

这样想着的同时，西森也把双手放在了望然脸上，用掌心蹭着他的脸，西森也笑出了声。

“原来真的会痒啊。”

望然没说话，只是定定看着他，不知在想什么。

“喝，继续喝，还有好多没喝完呢。”西森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不说话了，他潜意识里也不敢问，只好晕乎乎地转移话题。

见他又要拿酒喝，望然拦住了他，轻声道：“别喝了，你已经醉了。”

“醉了……我没醉。”西森反驳道。

望然像知道他会那么说，淡定道：“那你向我证明你没醉，我就让你继续喝。”

西森笑了笑，“怎么证明？”

望然指了指桌上的酒，“只要你能告诉我还剩多少杯酒，就能证明你没醉。”

那么简单。西森很自信地答应了，他睁大眼，一杯一杯地数过去……一，二，三……二十九，二十九，二十九……

“数好了吗？”见他不说话，望然提醒道。

“数好了，还有二十九杯。”西森交出来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