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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第 7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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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默来了,在和楚王阵营里的武官尬聊。武官向来喜欢动手不喜欢动脑,他们看到长的细瘦的男人便觉得他们文弱,觉得他们穿起裙子肯定比女人还要女人。

之前和水焉择聊天的男人出去,把差点被武官捶到地上的陈默解救出来。

陈默低头道谢,他与男人并排走着,想到这人之前已经帮过自己一回了,更加感激。

男人与陈默一边往另一边走,一边交谈。她本来打算把陈默往另一边引,但水焉择在关键时候喊了一声,让男人又转变了方向,把陈默带了过去。

下人给陈默送了茶,陈默没要,男人会意,赶紧叫人撤了。到快靠近水焉择的时候,陈默往武官去的方向看了一眼,明摆着心里有事。

男人说:“以前叫你你都不来,怎么今日反倒劝的动了?”

陈默迎着水焉择的目光进屋,他不敢往那边看,惯常保持着低调。“也不能次次都不应,不然多没面子。”

“那倒也是。”男人哈哈一笑,把陈默招呼着坐下后,就出门去,说给他俩准备些点心。

陈默低头顺手从桌子边薅了个有水的杯子,坐下去。气氛还没沉寂太久,水焉择就开口道:“您可真是大忙人呀。”

“也没有。”陈默堵自己的嘴,他喝了一口,顿了顿,又一口气喝了半杯,放下了。

水焉择问:“之前在看什么?”他坐下去,随手把陈默刚喝的杯子拿起来,将剩下的酒水泼净,放回去。

陈默抬头看他,愣了片刻,那酒里不知道放了什么,让他的脸比平日喝酒都要红一些。他盯着水焉择看老半天,眼睛失去焦距,恍惚的用手撑着头,发出一个音。“啊?”

水焉择看了一眼门口的方向,又回头去。陈默另一只手也不闲着,他从身子另一侧绕过来,想要抓住什么却拐了弯,放在桌案上摸那个已经被水焉择倒干净的杯子,碎碎念着。“怎么……没水呀?”

“没水呀?”水焉择重复一遍,看陈默垂着头,他好像要趴在桌子上,身子已经前倾了过来。

他的头一歪,水焉择就过去用手背托他的脸。陈默被冰的惊醒,他抬起头,恢复了大半理智。“酒有问题?”

“你说呢?喝了人家做局的酒,你不昏迷谁昏迷?”水焉择站起来,走到陈默面前。“休息吧。”

“你怎么没喝?”陈默不想动,他坐着抗拒摆手,但水焉择比他意志清楚。陈默被半勾着腰提起来,脚步凌乱的靠在别人的身上,伸手拉了一下领口,露出里面旧的羽衣。

水焉择睁眼说瞎话,“我喝了,我早就喝完了。”他把陈默放在榻上,但后者却勾着他的脖子。

估计是太热了,想靠个冷的物体恢复一下神志。水焉择微微低头,用诱哄一般的语气道:“放手。”

他拍拍陈默,后者嘴硬逞强,“谁不放了?”水焉择只好把陈默从身上掰下去。他走到门口去关上门,顺便看看窗户是不是好好关上的,才回去。

陈默捂着头坐着,他现在才有些回过味来,心道糟糕。水焉择过来了却没坐下,只是扶着他的下巴,把人的脸摆正。

“说,刚才在看什么?”

“什么……”陈默认真的看着水焉择,似乎在认眼前人是谁。“镇魂玉……”

水焉择听到奇怪的回答,“那是什么?”

“镇魂玉……在楚王手里。”陈默记得自己来这里是来见楚王的,但不知怎的,就变成了这副模样。

水焉择的手还捏着陈默的脸,他微微靠近,盯着陈默的眼睛,后者依旧一副患多年高度近视的模样,分不清东南西北,迷迷糊糊的回答着水焉择的问题。

“镇魂玉是什么?”

“是……”陈默又脑抽了,想不起来。

水焉择想起星移之前说的那个什么玉镇纸,放开陈默。他坐下去,陈默俯视着他。“楚王会把那个东西随身带着吗?”

陈默没回答他。

水焉择低头想,以自己的身份,攀上楚王也不是不可能,不过,需要时间。

他抬头打算再问,陈默已经打算就寝了。他把外面的紫衣脱下来,穿着后面缝着细密针脚的旧羽衣,水焉择一退,他就收了腿半蜷缩的靠着。一只手放在肚子上,另一只手抓着床沿,不断地发出匀速且充分的呼吸声。

水焉择过去,解了他的羽衣,陈默眼眶湿红,不知所措的咬着唇,他放在肚子上的手上缩,轻轻抓着水焉择的手腕,哀求着:“求你……”

“你当初在躲什么?”水焉择把他的脸推到一边。

陈默仿佛被打了一巴掌,撑着歪斜软绵的身体。他还没来得及哭,水焉择就把羽衣扯下来了。

陈默里面还有一件,已经被汗水浸湿了大半。他蜷着的身子被打开,又再次合上。陈默的手抓着水焉择的胳膊,轻轻一拉,衣裳滑落大半。

屋外有人过来了,推了推门,发现从里面拴上了。“咦?”他拍了拍门,喊道:“里面怎么回事,不要关门,有客人要进来!”

拍了很久,不见里面有动静。

屋外人觉得大事不妙,去问了其他人屋子里都有谁。几个记性好的都说水焉择在里面,但负责接待陈默的人不在这里,大家都不知道他在不在里面。

敲门的人去请示主家,主家的人说既然关了门就不要扫兴了,叫他们不要管。他们做局的主家还没成事,那姑娘不喝茶被奶娘带走到了偏厅和几个姐妹说笑,暂时不能下手。

半个时辰后,楚王才来。他的头长得比常人略小,衬得整个身子魁梧俊朗。迎客的人把楚王引到更大的房间去,与水焉择他们之前的屋子紧挨着。

水焉择开门出来,伸手擦了一下嘴,他扭头看见楚王抬腿进屋,心想这可真是巧了。

他进去,门口有下人对迎客人耳语,说已经成了。水焉择眼神一晃,耳朵捕捉到大概距离自己这里半个院子远的地方有打骂妇女的声音。

心想难道姑娘不上套,打算来个霸王硬上弓?

水焉择进门去,与楚王有了一次正面的交集。楚王与人闲聊,并不多看无关人士,他身上用红绳绑着一个玉环,颜色和质地与星移口中的镇魂玉很像。

水焉择心下一沉,微微用灵力感知。那玉环内的灵气已经散了大半,得到水焉择的探知后,微微发出淡淡的蓝光,表明自己灵息尚存。

还好,还有用。

水焉择过去,与楚王攀谈。楚王对套近乎的人非常抵触,通常是水焉择说一句什么,楚王冷脸回答一句,气氛不大和谐。

“燕临山?”楚王蔑视着水焉择。

水焉择被呛了好几句也不拉脸,照旧和煦的说道:“对,您还有印象吗?”

“那当然有了,你是管我要人还是要地?”

水焉择道:“您的人金贵,我不敢用,不过我那采矿的土……那边的衙门说不让堆在山里去,我那么一堆,得想办法处理了?这不是最近在修堤坝么,我想……”

“那划不来!”楚王拒绝道,“你要是实在找不到地方放,你掺点在米汤里给工地的人,再不济修个挡雨的棚子也是好的,一天到晚的就知道给本王出馊主意!”

“好吧。”水焉择低头去,片刻后,他又不死心,抬头继续问。“那个殿下,您这玉环哪里来的?”

楚王没有隐瞒,他把镇魂玉带回家不久后就失手摔碎了,索性把两块玉打磨成了玉环和玉佛,外带两个耳坠,剩下的颜色和质地都不好,就丢了。

水焉择试图在这几个物件中找到灵息最充沛的部分,但听上去感觉物件都不是很大的样子。

他花了大半年的时间去打磨一个与玉环差不多的仿版,但因为不符合行业规矩,导致水焉择每次受到的玉环都货不对板。他跟玉匠说自己不要保值,就要一个跟之前说好的一模一样的。

玉匠前脚说收了钱保证办好事,后脚拿到玉石原料就开始按照自己的想法加工,说那样保值,更值钱。

水焉择无奈,换了四个玉匠师傅,终于在第二年的夏初弄好了一个与楚王身上的玉环大差不差的一个物件。

算起来,他加在这一个物件上的钱都够水焉择买十多个玉镯子了。

回到家,还有一个倔驴在等着他。厨子不知从哪里听到的水焉择不吃鱼,就开始变着法的做鱼给他吃,水焉择不吃,他就说人不孝,罢工不给别人做饭然后自己开小灶。

水焉择叹息一口气,转头问星移:“你会做饭吗?”

“我哪……”星移瞪大眼睛,他没有味觉怎么给人做饭?但看水焉择警告的目光,加上他刚给自己准备了数量不少的灵石,星移还是可悲的屈服了。“我会。”

倔驴厨子冷哼一声,扭头进屋。

星移压低声音哀叹:“老大,咱们这里又不是没有不修仙的,直接吃了他不是更好?”

水焉择警告道:“人家后面一堆人等着他挣钱吃饭呢,你吃了他,他的家人不过来闹?”

“那就把他们一家子都给吃了!”

水焉择叹息一口气,转头叫风竹过去把汝良放出来。

汝良长的不像是会斗殴的女妖,她出来后,谨慎的看着水焉择,不敢靠近。

“过来。”水焉择招呼道。

汝良过去,她比水焉择矮不了多少,缩着脖子的样子有点滑稽。她之前学的聚灵术不精进,加上之后又为了找孩子耗费了许多灵力,现在的汝良虽然不需要灵石,但实力比起风竹还是差了很多。“什么事?”

水焉择双手背在身后,道:“砍掉他一个小指。”

“是。”

汝良的武器是扇形暗器,单独拆下来可以当小刀使。

围观的看守都看热闹,目睹那仙子一样的黑衣美人优雅的朝着那头倔驴而去。

倔驴不在现场,但应该能听见动静。他看到汝良踏入因数日不开灶而冷清的厨房,一时间双眼发直,忘乎所以了。

汝良不吃凡人的食物,她偏头看去,那边有还有余热的灶台,啃了一大半的削皮萝卜,面粉袋不像样的堆在一边。案板上,有新鲜卤煮被剃掉骨头随意的堆着,散落的香料被碾碎在满是灰尘的地上。

倔驴不知美女来意,起身用袖子抹掉嘴上油乎乎的肥肉印,双手胡乱在身上擦几下,他一笑,像弥勒佛一样喜气洋洋。汝良盯着他,那倔驴兴奋得不行,手足无措的喊着:“娘子……”

肥胖的厨子试图用手去抓汝良的手,汝良没躲,被他肥厚的大手压在案边。女人含着三分笑,把厨子哄的神魂颠倒,他在抓住汝良之后,立刻加速在她的手上留下新鲜的唇印。

汝良微微推他,他就识趣的后退半步。汝良一只手挣脱厨子,另一只手妖娆的抓住他的腕。等确认他不会挣脱后,汝良五指用力,将厨子的一只胖手压在旁边的灶台上,另一只手稳准狠的动刀切下。

只片刻,那指头就顺着滚到了没开火的锅里。

厨子惨叫一声:“啊啊啊啊……我的手,我的手!”他捂着伤处片刻后,伸手打算过去把断指从锅里捞起来。

汝良盯着他,等他刚打算去捞断指的时候,过去给他一个猛烈的耳光。“我的饭呢?你想饿死我吗?”

厨子疼得抽气,他双眼通红的看向汝良。还没看多久,汝良又是一个耳光。

“快做饭!”

厨子没再捞断指,他忍着疼去给灶里加祡。

汝良把那节断指收起来,一路盯着那厨子做饭,但凡他慢了一点,就要给他一脚。

厨子被打了四五十下,终于老实了,他做了一顿比往日略好的菜,在等饭熟的阶段,他去把伤处处理了一下,用几块能撕下来的破布包好。

汝良把断指带出门去,对着水焉择炫耀。“今晚加餐!”

水焉择道:“你要吃么?”

“我不喜欢太有嚼劲的东西,”汝良见星移望过来,把断指拿到他的面前,“你要么?”

星移赶紧摆手:“最起码得腌一腌吧,这个时候吃味道最臭了。”

“好吧。”汝良耸了耸肩,在看守们惊恐的目光下,慢慢走向其他笼子。

她逗小孩的问了几个笼子里的妖兽,虽然妖语凡人听不懂,但汝良把断指塞给兔子的举动也是很清楚的映入了那些人的眼帘。

兔子吃的嘎吱嘎吱的,大概是太硬了,它们只啃了一点点就没有再食用。

汝良把血肉模糊的断指拿出来,叹息一声:“看来,只有煮一下才能吃咯!”

她站起来又回厨房去。

晚上看守们吃饭吃的格外谨慎,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咽了厨子的断指。他们到不是觉得那东西血腥,主要是厨子一天到晚不讲卫生,那断指吃了不得拉肚子?

汝良坐在笼子里,看着月光,想起了多年前那个自己曾经称之为丈夫的人,感叹起也不知他现在身在何处。

大概,早就忘了她吧。

汝良没见过自己的父母,她是被师妹的家人养大的,师妹在即将成年之际落入食人妖之口,从此以后汝良就再也没有了亲人。

她在族群里的成绩不拔尖,加上不认人、不识路,且没眼力见,被那个族群赶出了家门。她在外面没走太远,而是在距离族群不远的地方找了个山洞,当临时庇护所。

她丈夫的族群距离此地十分的遥远,因为厌倦了凤族内部浮夸的生活方式和每日都要比美斗艳的环境,她丈夫顺着河流一路游历到此地,遇到了汝良。

汝良当时找不到回去的路,坐在大树下打算今晚就在这里歇脚。大概是她当时的模样太过可怜,又也许是因为她丈夫千里迢迢的游历到此见证了树下美人的场面,两人之间有了交集。

他非常英俊华丽,是汝良人生中见过的最漂亮的男人。她呆在原地,看到男人慢慢蹲下来替她摘掉落在头上的树叶时,才缓缓回神。“你是谁?”

“桐崖彩翼,叫我岩畅就行。”

汝良听不懂:“彩翼?岩畅?”

男人大概是没见过这么笨的,重复了好几遍,“岩畅,我叫岩畅。”

“岩畅是谁?”

“……”男人扶了一下额头,“岩畅是我。”

汝良觉得自己笨肯定不会讨人喜欢,面对岩畅想去她家做客的想法,汝良没有明说自己迷路了,她只是解释自己在等人。

岩畅就坐下来陪她一起等。

在以往都灰扑扑的人生里,汝良头一次知道还有人的外套能有如此美丽的颜色。

他半扎着头发,两侧的金羽将他的脸衬得如同太阳一般耀眼。

汝良每次都会在他没看自己的时候偷偷看他,这样岩畅就不会发现她是一个想要把他的羽衣据为己有的心机女人。

等了十年后,岩畅觉得这样等下去也不见得有人来,就决定带她回自己的族群去。

汝良撒谎说自己要回去告诉父母,两人前后站起来,这个时候汝良发现两人的身高非常微妙,只要稍微踮起一点脚,就能亲他。

不行,不能这样,男女有别!

为了掩盖自己乱七八糟的想法,汝良带着他左转右转,无意中找到了自己回家的路。她把岩畅引到山洞里,后者可能是头一次见到这么简朴的居住环境,局促的紧贴着她,生怕染上一丝脏灰。

汝良把唯一能躺下的位置给他睡,自己则在门口站岗。岩畅盘腿坐下没多久就感觉身上扎得要命,他忍了没过一天,就把汝良喊过去,说可以一起休息。

汝良坐了过去。因位置实在是不大,汝良和岩畅紧挨着,他俩相挨着的手因为空间不足只能尽量握着。汝良因为长久没接触过其他人,被岩畅的体温熏的面颊发红头脑晕眩,她试图恢复理智,下意识的偷瞄了一眼岩畅,发现对方也没有很坦荡的接受现实。

汝良问他,“你也是独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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