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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第 7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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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门被韩延之一脚踹开,他走在前面,清楚的看见陈默火速起身,把水焉择撞飞出去。

韩延之愣了片刻后,先去看了水焉择的情况,他用伤手捂住下半张脸,没说出一个字。“那个,你没事吧?”

水焉择摆了手,痛苦的往后退了几步。韩延之看了一眼陈默,他轻轻摸了一下头,好像没什么事。

韩延之还是过去看了水焉择一眼,他一直示意自己没事,让他们出去。出于不想惹麻烦的心思,韩延之把水焉择按在椅子上先让他坐下,然后才微微用力扳开他的手。

水焉择的嘴被磕破了,因为疼痛而下意识的舔了一下,将那粉红收回口中。他抬头看韩延之,后者仔细专注的看着水焉择的嘴,并伸手摸了一下。

“嘶……”

“应该没什么大碍,”韩延之继续扳他的下巴,“给我看看牙。”

水焉择动了动嘴,“这位……客人难道还是一个大夫?”

“大夫算不上。”水焉择不松口,韩延之就放弃了继续看他创口的情况,转身将陈默带起来,同时对水焉择说:“既然我家大人送完礼了,那我们也应该告辞了。”

陈默探过头来,有点抱歉的想要跟他说一些什么,被韩延之挡住了。他看了陈默一眼,眼神警告着。

水焉择低头擦了一下嘴,陈默这小子使的劲真不小,疼死了。

“哦,最近记得吃清淡些!”韩延之临走前又加了一句。

水焉择暗自翻了个白眼,“多谢。”

陈默和韩延之前后脚出门,后者问陈默接下来有什么事情要做,陈默想了想后,摇了头。

水焉择坐在屋子里沉思半晌,他伸手敲了敲桌面,似乎在想什么很复杂的问题。想了半天后,也想不出头绪,他实在是有点烦躁了,伸手胡乱的抓头,又把它们理顺了,站起来,打开门出去。

“把星移放了。”

看守的人觉得奇怪,但也没有多问,直接照做了。星移出来的时候非常谨慎,毕竟水焉择一向都是有事才献殷勤,这个时候叫他,指不定是想到了什么需要他帮忙的事,绝不可能是想让他出来放风。

星移不确定自己能起什么作用,毕竟他的体力还是那么差劲。除非水焉择需要他的灵力,或者是毒。

水焉择站着那里,虽然星移只比他矮那么一丢丢,但还是觉得他非常的高不可攀,非常的有距离感。“你……去怡红院找个姐儿来。”

嗯?星移顿了一下,不过倒也没有对水焉择提出太多的意见,他只有一个问题。

“我就这么去?”他指了下自己紫红的眼睛和与众不同的头发,示意水焉择这么大摇大摆的出去会吓到人。“宠物出没市井需要牵绳,这是常识!”

水焉择露出极度不耐烦的表情,他随手指了一个人道:“你跟他一块儿过去。”

被指到的凡人比星移反应更大,“老大,我发誓我再也不多吃饭了,您能换个人吗?”

“你再多嘴,我就降你工钱了啊!”水焉择威胁着,顺便望向星移,“你也安分一点,别在外面惹事,该低头还是得低头。”

星移嘀咕,他们不惹上自己就是好事,怎么还叫他不去惹别人呢?不过既然能出去当然是好事一桩,他看那凡人一万个不情愿,笑嘻嘻的凑过去。“能去怡红院还不好吗,我都想去看看,再说了外出老大能报销,你在这丧个什么劲?”

那凡人摆手,“你以为都跟你一样,无牵无挂一身轻松?我上有老下有小,若是逍遥一阵忘了魂,日后子孙后代还不恨得戳我脊梁骨?唉,胳膊拧不动大腿,我还是认命吧。”

说着,就带着星移出门去。

水焉择看汝良一眼,对方从陈默离开这里后就兴致缺缺,好像除了那位疑似自己儿子的人,其他人都入不了她的眼。

朱黎不会将所有的过去都告诉水焉择,他自己也有很多不知情,太多有关陈默的事被所有人吞下肚。作为一个明晃晃的局外人,水焉择不能清楚陈默是否会因为父母的重聚而高兴,但他至少能明白,除非是有类似朱黎这种曾经陪伴过陈默的人能确定他的父母是谁,不然的话光是以片面的眼熟和类似的体型身材,还不足以确定汝良就是陈默的亲生母亲。

汝良的打算他大概也能知道,归来半生依旧是一无所有,眼看年纪即将过半就快要拼不过年轻人了,自然是得准备好安安分分在自己的地盘里安度晚年。

“你虽然是妖,但也很有人的智慧嘛,想着在自己现在能力不足的情况下保全自己的性命,也算是一点小聪明了。”

汝良扒在笼子边看他,她的能力实在是有限,因为与食人妖多年的搏斗让她身受重伤,加上在大森林困了有一段时间,她不确定自己是否还有飞升的资格。“你之前还说我笨,现在却又夸我聪明,你想做什么?”

“玩一玩而已,”水焉择道。“一想到你这么厉害的怪物能被我收服,我就由衷得高兴。”

他看了风竹一眼,后者好像也觉察到了他对自己的埋怨,低下头去。

汝良其实也觉得自己有点冒险了,毕竟现在谁也不知道她的儿子到底是不是还活着。如果那个男人有心的话,至少也应该在她走丢之后的几天内就告诉她自己错得离谱,但时间过去已经太久了,无论儿子是死是活,他绝对不会认自己这个母亲。

外出的星移花了半天时间才找回两个姐儿,他去怡红院去得少,被那边的香气熏的直打喷嚏。回来的时候鼻头都被揉红了,被一个姐儿拉扯着,看起来十分的无语。

两个姐儿一个叫梦梦,是只应客不搭腔的;一个叫雪柔,还带陪聊业务。两位的价格也不一样,雪柔外出一趟的价格能买下三十来个梦梦。

他们带来了二十多个彪形大汉,像是生怕摇钱树们跑了,随着星移进屋的动作也跟着移步进屋,生怕水焉择色心大发当场坏了规矩。

梦梦话少,从进屋起就一直低头不言,她的手死死的卡住自己的腕子,像是要把自己的手拧断,任周围人窃窃私语,她硬是不出一声。

相比较之下,雪柔就显得特别活泛。“哎呀客官别那么害臊,这人来人往的让他们去看就是,雪柔什么都会花样百出,只要您能给钱,什么都能给你使出来!”

水焉择一听,便问星移:“你把她们买了?”

星移推开雪柔,揉揉鼻子道:“是啊,花了好多!可惜花魁今天没空,没法过来,不然的话……”

“我的钱是风刮来的是不是?”

听水焉择这口气,是不是他又做错事了?星移缩了缩脖子,观察着水焉择的神色,小声道:“老大,是你说要在怡红院找俩姐儿的!”

“我是这么说的吗?”他一发话,星移就像惊弓之鸟似的,弄得水焉择也不得不平心静气,以免让人察觉他光是发火都能让妖兽胆寒,那不是明摆着告诉外人他水焉择不是人?“算了,你先让他们去账房结钱去。”

“好嘞!”变脸很快的星移喜滋滋的过去。

雪柔说:“哎呀,客官别为一点小事伤了身子!钱不是事,客官这么大方,还怕挣不回本么?”

风竹上前一步,拦住雪柔试图扑上去的动作。她身上的味道极大,似乎是为了掩盖什么而特地喷洒了许多香粉,重得人几欲作呕。

“姑娘,……咳!您先去洗漱一番,等我家公子忙完了,自然会好好招待你的。”

雪柔将信将疑,她看了一眼身后看起来像自己亲娘的梦梦,扭着腰肢抛着媚眼道:“好,那我等着客官!”

得到钱之后,彪形大汉们就走了。

梦梦今年大概二十二岁,看起来至少比大她三岁的雪柔大了一轮。雪柔不仅长的年轻一些,一张巧嘴能说会道,她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在怡红院的生意络绎不绝。

随着生意增多,身价倍增后,雪柔自身带来的问题也接踵而至。她流产六次,生了十五个孩子,虽然那些可以称得上子嗣的孩子中有两个存活了下去,但对于雪柔自己来说,孩子的降临并不能给她带来任何做母亲的快乐,反倒是因为生产带来的一系列麻烦阻止了曾经的大批恩客,让她不得不花力气将自己早已苍白的面孔妆点一番,并彻底豁出去,才不会被彻底抛弃。

晚上她没有等到水焉择,而是等来了和自己一路过来的梦梦。一见到她,雪柔就生气了:“你怎么来了?”

梦梦说不出话,她的嘴动了动,想解释什么,却根本无法让雪柔冷静。雪柔站起来把她推出去,但梦梦却无法离开,她已经不能再和正常人一样走出去,所有人都知道她和雪柔一样,都是不需要被正视的存在,只能小心且坚定的扒着门,不让雪柔把自己彻底推出去。

她们撕打,纠缠,相互抱怨,把最深的怨气都发泄给对方,像是恨不得她去死一样拼命的撕咬着彼此身上的血肉,完全没想过她们在外人眼里她们实际上是一样的。

门外的风竹看了一眼星移,后者摇头,表示水焉择今晚不打算和自己讲讲他的新计划。

风竹进去把两个打在一起的女人拉开,雪柔明明打的最用力却恶人先告状,她嚎啕大哭的拍起桌子,对风竹说梦梦想要把她的脸抓花让她以后都见不了人,而旁边的梦梦只是伸手捂着已经被掐到快没有知觉的胳膊,垂着头一语不发。

“我家公子有请。”风竹说着,侧开身。

雪柔的身上依旧有一股浓烈的脂粉气,她笑嘻嘻的和风竹唠着家常,转头还不忘斜一眼那边木头一样的梦梦,扭着腰肢出去了。

水焉择在屋里等了半天才等到人,他还没抬眸,就听到雪柔大嗓门的对着自己这一方并没有什么美感的庭院大夸特夸,像凡人用笼子养的鸡鸭,一刻也停不住嘴。

“哎呀,公子也是一个妙人儿!瞧瞧这脸,瞧瞧这身段,可真是奴家八辈子没见过的俊后生!”雪柔一看见他,就想飞扑上去,被风竹提着领子站在原地,没能得逞。

水焉择笑,“今天先不来那些猛的,本公子还没玩过大的,先慢慢来,不然到了后面可就没什么趣味了。”

雪柔一想也是,要是一开始就玩大了,日后她还有什么本事在他身边立足。她赶紧转移话题,“那公子是要听歌还是要唱曲?奴家会的可不少。”

“弹琴会吗?”

一听这个,雪柔就干笑:“琴这高雅玩意奴家不会,不过奴家会弹琵琶,不瞒您说,奴家弹起琵琶来那叫一个天上有地下无,奴家给你弹弹?”

水焉择手里只有琴,他垂下眼眸,没作声。

那边的雪柔胆战心惊,可能是想到他不爱听琵琶,又小声表示:“琴也可以,琴也可以的,只是奴家不擅长,没法让客官高兴。要是扫了客官的兴,那奴家可就是罪过了……”

一听说她会弹琴,水焉择立刻就去取了琴来。雪柔惊呆了,她看旁边站着不动的风竹,心想这孩子怎么没点眼力见呢?

自打彩月搬走后,她的所有东西几乎全留在了水焉择这里,包括她从席林那里带走的一把琴。

水焉择确定自己就算再怎么努力学习也最多只能当一个庸人,对于这最后一把免费的琴,水焉择很有自知之明的没有继续班门弄斧,而是给了它适配的主人。

雪柔接过琴,不知道说什么,她一连发出好几串惊叹:“天啊,这琴,这琴……真是美得叫奴家睁不开眼,这弦!这木头!客官这琴真是稀世珍宝,奴家一见就觉得它特别适合客官的身份,高端大气上档次!”

始终保持淡笑的水焉择看不出喜怒,他见雪柔喜欢,轻声道:“这琴对我来说意义非凡,姑娘可得好好珍惜,不然的话……”

雪柔赶紧说:“奴家保证,对它就像对自己的亲儿子!”她选了一个距离水焉择不远不近的地方坐下,因为身上有伤,让她不能规规矩矩的坐好,而是偏了一点身,半倚靠的姿态支撑着身体,尽量不让水焉择看出什么。

她摸了摸那琴,上面非常干净,几乎没有使用过的痕迹。对于水焉择重要的东西,那必然是不能遭到一点损伤。

也不知道它之前的使用者是哪位绝代佳人,能叫如此俊美的公子流连忘返,宁愿护着这一把再普通不过的琴都不换新的。

雪柔悲从心来,联想到水焉择那俊美温和的面庞,她的心中很快的勾勒出一副他初恋情人的模样。

也许是一个善解人意的女子,但雪柔起手后,又觉得应该不是。

水焉择看起来脾气不太烈,要是配一个温柔体贴的,那岂不是两个闷葫芦凑一对了?

那应该是一个活泼些的性子了,会撒娇,会偷偷捏他的鼻尖,会笑眯眯的送给他花环,然后看他被鲜花簇拥,笑得乐不可支。

再或者,是个喜欢吵架的女孩。

雪柔想的多了,难免走神,她手底下的动作也慌乱了起来,等她意识到自己弹错音的时候,雪柔已经面色惨白了。

现在可不是想那些花里胡哨的时候,要是她没能讨得水焉择的欢心,以后可再就没有自己的好日子过了。

她偷瞄水焉择,后者恰好没看她,只低垂着头。

水焉择的头发放了一半下来,但也不是很多,他的五官没有很精致,披发太多显得整个人多了几分男子气概。虽然英武,但他的棱角不算太锋利,笑起来的时候斯斯文文又灵动俏皮,看起来就让人心情很好。

意识到自己的失误可能会给未来增加不确定性,雪柔决定不再多心,专注的讨好眼前人。

她的琴音与席林有很大的差别,错漏百出,已经是到了外行人都能听出她对琴谱不太熟练的程度了。雪柔也很尴尬,觉得自己不配让水焉择买下自己,心虚得打破了平静。“客官,这曲子奴家也是第一次弹,弹得有些不好。客官还想听什么,奴家还可以继续。”

水焉择缓缓抬头,他看了雪柔一眼后,收起笑容,起身道:“算了,今天就到这里吧。”

“是。”雪柔温温柔柔的垂目低眉,她抬起头,露出自己娇媚的面孔,看水焉择起身朝着自己走来,因为羞怯,雪柔一直大方的脸上多了几分不属于她年纪的窘迫,虽然她一直外向示人但本质上依旧是一个居无定所的女人,需要时刻像藤蔓一样依附在健壮的大树上。

水焉择与风竹移步,雪柔捂着肚子侧身,她偷瞄起风竹,猜测她到底是怎样与水焉择琴瑟和鸣。风竹一瞥,接收到了她窥探一般的目光,笑了笑,对水焉择道:“他可不一定喜欢这种调调。你要是想让你师弟过得轻松,最好还是找个羞涩点的,免得把人吓到了。”

他是谁?

雪柔小心的看着二人的脸色。

水焉择沉思起来,道:“以他那种喜欢庸俗风雅之物的性格,我觉得他不一定会拒绝这样的美人。男人,都是喜欢嘴甜的。”

风竹摇头,她跟着水焉择出门去,将雪柔挡在屋里。皇帝见惯了名山美景,怎么会看上那种乡野村姑?除非天降红雨,否则他俩必然是成不了。

水焉择伸了个懒腰,“听个曲儿都把我听困了,洗澡睡觉!星移呢,今天洗了没,没洗一块洗,正好节省些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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