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旁边吵闹着的健康鬼娃非常的害怕，如果他们要想伤害自己的话，在刚才就直接拿刀砍她了，没必要现在只是抓住两人。

如果这个人有什么事的话，鬼娃有理由相信，自己会很快的没命。

往日总是显得很愉悦的水焉择这次反而变得有点嬉皮笑脸，他放了自己手里的健康娃，手里的武器却没收起来，只是看着两个鬼娃挤称一团，随意的说道：“看来我已经搞清楚你们两个的身份了，你们一个是祈求新生命降生的地仙，一个是因各种原因被残害致死的鬼童，就是不知道你们两个怎么会认识……”

那个看起来十分健康的鬼娃摇了摇头：“不是的，不是这样的……我们两个是一个人。不过……是一个人的不同阶段。”

辙悟是在众人的期待下降生的，在娘亲肚子里的时候，辙悟就能感觉到家里人对自己的期待。他们给辙悟准备好了很多的礼物，很多鲜艳的花朵，每天都能通过娘亲的眼睛看到那些外面世界鲜艳的颜色，辙悟在出生前，一直幻想着自己是个幸福的孩子。

但是诞生出来的第一天后，那些之前还听到的夸赞和赞美，全都消失了。他们碎碎念着，将自己羞于启齿的嫌弃写在眼睛里，将自己对这个孩子的不满明明白白的写在脸上。辙悟不清楚自己做错了什么事，只知道自打出生后，母亲再也没有抱过自己。

每天吃也吃不饱，只能躺在自己的小床上无聊的看天花板。

后来，他们断绝了辙悟的食物，辙悟饿的哭闹不止，在自己能看到的一方小天地里打滚，嗦手指，咬被子……环境越来越恶劣，他的气息也越来越弱了。

好痛苦，嘴巴里没有吃的。

声音渐渐消弭，没有人听见他的呼喊，也没有人再回头看他一眼，而那个时候，他只是一个可怜的年纪不超过十位数的孩子。

陈默没事。

水焉择本来以为鬼娃最少会在他的身上咬下一块肉，但实际上鬼娃的攻击力在他们俩的身上真的不够看。无论是他们还是人，对于鬼娃来说都属于阳气极重的东西，稍微拿起桃木剑之类的东西就能让他永无出头之日。

对于辙悟来说，怨气虽然人人畏惧，但与想象中不太一样的是，怨气不能做攻击的力量，他顶多只能算加成。鬼娃本身的能力不强，就算有怨气的加成也只是在原来一的基础上加上一点点的能力，对于他来说实在是太不够了。

两个鬼娃被抓后，并没有合成一体。他们抱在一起的时候，水焉择能清楚的看到两个人长得不一样。

陈默摇了摇头，再三示意自己没什么事。

水焉择总觉得这个鬼娃在说谎，但他之后也没有表现出更多的敌对状态，所以水焉择暂时没想过杀他。

在鬼娃以为自己会见到明天的太阳时，水焉择带着陈默准备离开，他看着这两个人并肩离开，差点落泪。但就在他打算说些什么的时候，鬼娃发现，自己的手莫名其妙的断了。

陈默后来问水焉择：“你能下毒吗？”

水焉择表示：“我又不是毒龙，不过，我倒是可以转移毒素。毕竟我以前生活的地方还是有很多有毒的东西的，要是不擅长转移毒素的话，我可能根本活不到现在。”

真好啊，不必去学游泳，晚上也能看得清，如果陈默可以做出选择的话，他宁愿自己不是现在这幅样子。

鬼娃的断手切面像是融化的蜡烛，一点一点的滴落在地上。鬼娃原先还没什么反应，但是真当亲眼看见那手出现那样的姿态，还是忍不住的嚎叫起来。

陈默本以为水焉择只是开个玩笑，结果他还真的带自己来了医馆。“……我真的没事。”鬼娃虽然一直表现得很嚣张，但战斗力实在是一般，就算想要伤害他，也得有那个本事才行。

在陈默的不断拒绝下，水焉择才显得没那么焦虑，他看着眼前的青年，默默的点头，然后看着他。

鬼娃死去后，千里巷一如往常。而陈默，在那天回来之后过了十来天，才猛然发觉自己的钱包没了。

四个人中唯一需要钱财的阿雅和昱素都是靠的水焉择的余钱，毕竟陈默外形看上去不太好说话，阿雅虽然敢跟他搭话，可也不敢贸然管人要钱吃饭。昱素更势利，她从得知是水焉择花钱赎的自家小姐后，就一直暗戳戳的撮合二人，可惜阿雅满心满眼只有不知所踪的爹娘，完全辜负了自家侍女的好意。

发现钱袋失踪后，陈默就开始天不亮就出发在外游荡，虽然水焉择听到的理由是晨练，但陈默的睡眠实际上也没有很长，突然大早上爬起来要去晨练，感觉奇奇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