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之真言源自悠久,吾之刻印登峰造极。
以星为献祭之誓,以血为不破之约。
无尽天外中,隐匿者、游荡者,一切非合常理者,
呈现——穿透——束缚!
魔素源泉燃于吾身,以[赤红]艾德里安之名,
域外异魂,呈现于吾之目前!】
……
陨落的古老魔法帝国的文字,登峰造极的阵法术式构建,
加上极稀有的媒介,
魔法阵被启动。
付出自身半数魔力为代价,以血与魂为誓约锁链,
召唤来自异界的怪物。
并在其灵魂上刻下自己的刻印,以控制可能暴戾无比、力量非比寻常的域外之怪。
即使[赤红]艾德里安做了如此的准备,成功的可能性也不达一半。
他在赌。
艾德里安做好了失败的准备,倘若真是那样的结果也并不会后悔,
因为追求未知、真理、本源正是他所认为的身为魔法师的夙命。
……
在这魔法阵的周围,光芒越来越盛,魔力波动越来越强,
会成功吗?
还是失败?
就让他来见证——
……
……
……
光芒终于散去了。
[赤红]望向他所构建的魔法阵的中央。
珍贵的媒介已经消失不见,献祭成功。
而在那里,出现了一个……
黑发的年轻女人。
一个女人。
并不是他曾想过的拥有异态的界外魔物,
就像他根据《瓦兰德三十七阶魔物大全》不辞劳苦地测算出来的一样。
艾德里安也并没有感受到自己和这个女人灵魂上相连的誓约锁链之力。
也就是说,如果她对自己有敌意并做出什么意想不到的举动的话,他不能完全束缚、控制这个女人。
“我这是算成功了……还是失败了呢。”魔法师喃喃道。
成功了,但成功了一半。
失败了,但没完全失败。
这可真是。
他不禁去想或许这只是她的拟态,就好像魅魔或者梦魔那样,然后有可能由于她太过强大了所以无法被烙上他的烙印。
……
明碎夜发现自己出现在了一个……法阵的中央。
她大概猜到了什么。
她看向那个喃喃自语的人。
是个红发的少年。
炙热如火。
少年的瞳子也是红色的,不过是和鲜血一样的颜色。又如同琉璃酒盏里的酒。
与这炙热、鲜红相对的是他的皮肤比较苍白,有一种经常不见太阳的感觉。
少年身着黑色的袍子,因而更显出发和瞳的颜色鲜艳。
明碎夜环顾这个房间,这是个有些古怪的房间。
她没看到窗,但并不觉得闷。
明碎夜有一种感觉,这是在地下。
不知道外头现在是白天还是黑夜。估计是夜晚吧。
因为这一次,她听到愿望之后直接到这个法阵这里来了,和前两次不一样。
这屋子里的光来自于头顶上几个角落里……长着的?像是地蕈一样的东西,这些大小不一、形状各异的“菌”每一个的伞盖都发出微微的淡白色光,它们数量充足,因而给这间房间提供了足够的光。
恰到好处,不很刺眼也不昏暗。
周围的墙上攀爬着颜色浓重的深青色藤,在明碎夜看来未免有些过多了,再长一些就会把这房间爬满一样。这些青藤给人一种活着——像人或是兽类那样“活着”的感觉。
她觉得它们马上就要动起来。
这个房间里随意斜着摆放的几张桌的上方有不少琉璃的……细长的阔口瓶,那些阔口瓶里头盛着不同量不同高度的五颜六色的水——或许是什么药?
这些琉璃瓶全都不是放在桌上的,而是高低不一地浮在空中。
桌上还有一些明碎夜认不出是金银铜铁的类似器物。
都是用来做什么的呢。
一堆明显不是空白上头好像密密麻麻是字的纸张、几支羽毛的……笔?和几本摊开的书放在桌上。
……这房间给人一种诡秘的感觉。
最后明碎夜的目光回到那个红发红瞳的少年身上。
“看完了吗?”“少年”此时问她。
少年并不在先前打断她——
事实上在刚刚才这段并不长的时间他的脑子里至少过了几十种对她的猜想,以及要怎么对待这个女人。
他甚至还用了一个小术法,一个窥探灵魂的……小术法在她的身上,只不过没有起到作用。
这更加说明了这是个不一般的女人。
事实上看她的样子也能看出来。
而且,在她出现的那一瞬间,他隐隐感觉到了……自己的召唤受到了什么别的影响。
他不能探清来源的影响,
不明、未知,
常常意味着危险、强大。
……
“姑且一问,
你来自何处?”
明碎夜听见这个少年问她。
很好,这个异世界的话她也能听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