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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对未成年打工猫的要求不能太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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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会儿?先代?什么先代?!

见棉花糖瞪大了眼睛,闲院春暮歪歪头有些疑惑:“就是你之前那个世界意识,他是和深渊同归于尽了吧,可惜貌似没尽干净。”

不然也就不会有自己落到世界里,还被那个可恶的葫芦怪物偷袭的事了。

“你、你、你、你怎么知道!”棉花糖表现得异常慌张,忍不住后退几步,浑身的毛都炸了起来。

配合着它胸前那片被泪水沾湿的毛发,整只猫看起来格外喜感,像只被舔了一口的棉花糖。

“……我又不瞎。”闲院春暮无奈的露出一双死鱼眼,“按照这个世界的历史进程来算,世界意识即使产生的再晚,也至少有七八千岁了。”

说着,他看了看眼神中流露出一股浑然天成的清澈的棉花糖,语气莫名道:“……虽然天道没有幼年期一类的说法,但你今年真的有超过五岁吗?”

“我已经八岁了!八岁了!”棉花糖闻言急得跳脚,“不对!新年已经过了!我今年已经九岁了!”

这也没比中也大多少啊,怪不得能玩到一块去……

想到这里,闲院春暮面露慈爱的拍了拍棉花糖的狗头,对它的辩解采取了忽略政策。

而棉花糖也终于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了什么,有些疑虑的看向他:“你早就知道了?”

“我天天把你当小孩子看,之前还安慰你和你一个年纪的小天道能做到你这种地步的不多,你不会都没意识到吧?”

闲院春暮这下是真的有些惊讶了。

这孩子这么迟钝的?!

“我、我以为你如果知道的话,会把我送去实验室什么的……”所以根本没敢往那个方向想。

毕竟他从来没听说过一个世界产生两个世界意识——虽然是一前一后,这种特殊情况一看就很值得被抓走研究……

“……要不然你以后还是少看点电视剧吧。”

考虑到棉花糖短短几分钟内跌宕起伏的心情,闲院春暮的讽刺难得委婉了些。

棉花糖:QAQ

“好了好了,这位八岁的小朋友。”

一边说着,闲院春暮弯腰顺势把哭丧着脸棉花糖从地上捞了起来,架住腋下举到了那团黑影面前。

“小朋友要听话哦~现在,老老实实的把前因后果全部告诉我。”

“是九岁。”面对着熟悉的恶念,棉花糖伸伸后腿,倔强的重申道。

“其实我也不太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睁开眼睛后,只知道自己要守护的世界里有一团叫‘深渊’的东西,我要压制住它不让它伤害到世界本身。”

“你应该有前代留下的记忆吧,它没告诉你遇见这种事第一是要找帮手吗?”闲院春暮摇了摇棉花糖,好奇的打断了它。

棉花糖像块腊肉一样在空中摆动几下,叹了口气说道:“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前代死的太惨,它留下的那些记忆大都是是残缺的。”

“在我第一次知道,打不过居然还可以直接向上求助的时候,深渊就已经成长到能够封锁世界的地步了。”

世界与世界的交流并不像人与人之间那么频繁,间隔一般以百年计,一段时间联系不上,周围的邻居们也并不觉得奇怪。

结果阴差阳错,一个本该由所有人共同努力的问题,只留下了一只未成年的棉花糖在苦苦支撑。

虽然之后由于棉花糖的纠缠,被深渊封闭的世界重现打开,以至于闲院春暮无知无觉的走了进来。

但彼时的它精力全部放在把深渊死死锁在主世界之外,根本无法注意到外界,乃至于失去了最好的反攻时机。

“真是不容易啊。”闲院春暮有些心疼的摸了摸棉花糖的头。

“还好啦,至少世界没啥事就行。”棉花糖倒是大大咧咧的,只是尾巴因为夸奖开心的摇了起来。

暗自得意了一会儿后,棉花糖想起正事,脑袋放空翻了翻几年来的记录,抬头对若有所思的闲院春暮说道:

“我刚才看了看,大概是四年前还是五年前,深渊曾经突破过我的防御,地底的那些恶念受到召唤蹦出来了一些。”

“大部分被深渊吞了,剩下的估计是落到人间,意外和中也的异能融在一块儿了。”

“嗯。”闲院春暮无意识的发出一个音节作为回应,小声念叨着:“从这里开始缠效果应该会好一点……”

“啊?你说啥?”棉花糖没听懂,眨巴着一双金瞳昂起头,好奇的问出了声。

“哦没事。”闲院春暮随口回答,接着又重新问道:“对了,你能量攒够了没错吧。”

“我可是很勤奋的!”棉花糖骄傲的拍拍胸脯,言下之意就是没错。

下一秒,它就感觉自己身上的能量以一种极其稀少的速度在缓慢消失。

左右扭头看了看,就见闲院春暮手中正捻着一根线,线的源头连着自己的毛。

“……这样会秃的。”棉花糖试图阻止。

“你毛多,看不出来。”闲院春暮充分发挥了成年人胡说八道的技能。

绒绒的白线把漆黑的恶念缠成了一个圆滚滚的线球,被闲院春暮随手往上抛了抛。

转过头,看向身上毛少了一半,正蹲在那儿自闭的棉花糖道:“你跑快点,把这东西塞进封印里去。”

“直接塞啊……”棉花糖耷拉着耳朵,语气闷闷的。

“嗯。”闲院春暮弯腰,笑着摸了摸它的脑袋说道:“我在上边写了咒文,只进不出,你注意一下别丢歪了就行。”

“哦。”棉花糖还是有些不开心,虽然损失不多,但还是心疼自己的毛毛。

时停也是要花能量的,还是按秒钟算!

这一会儿花出去的能量它要攒一个月,近期估计是没办法修复损失的毛毛了。

一想到要顶着这副脱毛的壳子至少再熬几个星期,棉花糖就感觉到了一股令猫窒息的悲伤。

不过它毕竟已经是只九岁的大猫了,也自知应该承担起拯救世界的责任。

转换好心情,默默给自己打了打气,扭头叼起线球冲着闲院春暮一点头道:“辣窝锅山时田了(那我关上时停了)。”

“诶等等。”闲院春暮连忙阻止,几步跑回了原本的位置站好,这才满意道:“关吧。”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原本静止的时间重新流动起来,树冠在风的作用下沙沙作响。

犬神骑在黑色的大猫身上,落地后便迅速往闲院春暮的方向冲来。

“怎么样,都没事吧。”犬神跳下大猫的脊背,有些微喘。

以它这个年纪和身体素质,即使不是自己赶路,也难免有些疲惫。

“啊,还好,就是晕过去了。”闲院春暮此时正跪坐在地上,百无聊赖的用手梳理着枕在自己膝上的两个脑袋的凌乱头发。

一大一小各自因为不同的原因晕了过去,所幸都没什么大碍。

“是吗,那就好啊。”犬神闻言大松了一口气。

一路跑来,它的心脏几乎要蹦出嗓子。

幸好都没事啊。

就在它准备去前边看一看小金的情况时,闲院春暮突然语气轻快的开口:“老爷砸,我们聊聊呗~”

此时妖化的法术时间还没过,闲院春暮头顶的两只白色耳朵正随着主人的心情左右摇晃,莫名显得有些不怀好意。

犬神下意识一个哆嗦,停下脚步直接盘腿坐在了地上,格外识时务的低头道歉道:“对不起,我不该瞒着你们,我全都说。”

“真的?”闲院春暮一挑眉。

“真的。”犬神表现得十分诚恳。

“那就先从长谷部莲,西尾直人,昨天失踪的服务生小哥还有……”闲院春暮一顿,看向眼神有些躲闪的犬神说道:“……柴崎悠真说起吧。”

“……你都知道了啊。”犬神苦笑一声。

闲院春暮点点头,“差不多,之前在外面的时候托朋友查了查。”花了钱的那种。

“……我想先去看看小金,可以吗?”

“去吧去吧。”闲院春暮冲它摆摆手。

反正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某只老头子就算想瞒也瞒不住了。

犬神站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尘,走到不远处躺在地上的金发青年身边。

蹲下,伸手探了探鼻息。

“还有气啊……”一句饱含着怨念的话出口,一度让人摸不清楚犬神到底是在庆幸还是在遗憾。

“真能找麻烦。”犬神嘟嘟囔囔的抱怨着,又顺手把他的姿势调整的安详了一点,回头往闲院春暮方向走去了。

此时天顶的月亮已经变回了原本的颜色,洒落一地清晖。

微风吹过,几片叶子随风飞舞,正巧落到了犬神面前的空地上。

犬神恍然间竟有种不真实感。

事情是真的结束了。尽管和它的原计划差了十万八千里,中间还出了一堆意外……

但总归结束了啊。

一屁股坐在闲院春暮身前,犬神拿起烟杆塞在嘴里,语气中带着些破罐子破摔。

“是我从头讲,还是你直接问?”

“在那之前——”闲院春暮刻意的拖长了声音,“你的小麻雀去哪儿了?”

犬神的脸唰一下变成了个苦瓜样:“……你这家伙真是讨厌啊,这种事情也是可以通过朋友查到的吗?”

“啊,这倒不是。”闲院春暮先是否定,随后突然眼睛亮闪闪的说道:“但整理现有信息并作出推理,是每一位家庭主夫的必要技能!”

“这分明是侦探的技能才对吧!”

“你别管,赶紧老实交代!”

“好的好的。”犬神举手做投降状。

右爪握住烟杆,两手分别搭在两膝上,犬神长叹一口气:“从哪里说起呢……”

“还是从头开始说吧……”

闲院春暮闻言身体往前探去,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犬神下意识摸了摸头顶的耳朵,好像在安抚自己一样缓解了一些紧张的心情。

握拳抵住嘴轻轻咳嗽一声,大概措好词的犬神终于开口了:

“事情的起因,在去年七月的一个雨夜……”

“其实黄泉乡的天气与外界是相通的,只是没有白天黑夜的分别,但我们大概能感知出来,毕竟晚上的空气都要比白天凉爽些。”

犬神絮絮叨叨,说是要从头讲起,但实际上还是选择从重要的事情开始讲起。

“当时我们正在天守阁里赏雨、看书、喝酒聊天什么的,毕竟这里一没网二没电,说实在的也没什么别的事可做。”

“你还知道网络?”闲院春暮挑挑眉。

犬神微不可查的一怔,而后迅速拍了拍自己的胸膛试图掩盖失态:“我可是很时尚的。”

紧接着为了转移闲院春暮的注意力,迅速地讲起了之后的事。

“其实当天只是个平常的夜晚,但当小金浑身湿透找到我们的时候,就注定这一天会永远的刻在我的记忆里了……”

犬神眼神中闪过一丝哀伤,语气低落的说道:“你既然提到麻雀,其实也大概猜出来了些什么吧。”

“没错。”闲院春暮点点头,“比如这个异能空间的主人并不是那个什么小金,而是只小小麻雀,这件事我是知道的哦!”

“异能空间?”犬神先是疑问,而后恍然大悟道:“你们是这么称呼黄泉乡的是吧。”

闲院春暮小鸡啄米似的点点头。

犬神笑了笑,语气中带着些回忆:“黄泉乡的主人啊……记得那是十二年前,一个小豆丁闯进了这里,唤醒了沉睡的我。”

“不知道是不是被封印的时间太久,除了老夫之外,其余的妖怪都变成了一副看不出原本模样的团子模样。”

“一个九岁的孩子,一堆没开智的团子,老夫大概天生就是个劳碌命,又像老师又像奶妈的跟在他们后边,终于一个个的养大了。”

“提问!”闲院春暮举起左手。

“问吧。”犬神点点头。

“既然已经看不出原型,那你是怎么区分它们的,还有哦,它们是怎么变成这样的,是变成大团子然后变成人形,还是变成小孩子的样子长大成成人的样子啊。”

闲院春暮像个问题宝宝一样,一溜烟的问出了一堆问题。

提起这个,犬神眼神有些躲闪:“咳,关于这个……其实它们的名字都是我取得。”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犬神颇有种破罐子破摔的意思,“我想着反正都认不出来了,就根据记忆给它们每个人取了名字,然后再根据名字告诉它们在沉睡之前,它们‘自己’的能力和外貌特征是什么样子的。”

闲院春暮:“……”

闲院春暮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对于这些妖怪的真身,他确实设想了很多种可能,但还真没预料到真相居然这么离谱。

“那我又有什么办法嘛!”接收到青年奇怪目光的犬神辩解道:“它们一个个追在我屁股后面要名字,我好不容易取完了,又问我自己之前到底有什么力量、长得怎么样啊什么的。”

“怪不得还有成精的仓鼠和巨型西瓜虫……”闲院春暮默默吐槽。

“老夫只是犬神啊,又不是什么百妖通,那、那我实在不知道了不就只能编了!”犬神也很无辜。

知道被一堆看不出任何信息,甚至连声音都一样的团子追着要名字是种什么样的体验吗!

不过黄泉乡内貌似自有规则,除了犬神实在想不起来还有什么妖怪时随口编的那些名字外,其他顶着正经妖怪名字的小团子,真的长成了传说中妖怪的样子,还有了相应的力量。

当然剩下的长得就有些随心所欲了,力量也不是很强……

“这么离谱的东西它们居然真的信了,而且还按照你的说法长大了啊……”闲院春暮语气幽幽。

“还有你到底是出于怎样恶劣的心态,才会骗没化形的无辜团子,它之前是个西瓜虫的……”

犬神心虚的扭过头,唯独这一点它是真的没法辩解。

“其实那也是意外,我给它取名字的时候正好身边爬过一只西瓜虫,我下意识的喊了句西瓜虫,结果那孩子就变成西瓜虫的样子了……”

犬神越说声音越小,胸中那颗闪闪发光的良心时隔多年终于有了刺痛的感觉。

“……我们要不还是说回正事吧。”

犬神最终选择转移话题。

闲院春暮点点头,继续做洗耳恭听状。

“唉,之前说到……悠真还有小金了是吧。”

闲院春暮挑挑眉,并没有打断它的错误回忆,于是犬神措了措词,按照这个话头继续讲了下去。

“小金和我们不一样,或者说他从来都是特殊的。”

“我记得那是个冬天,悠真那孩子突然跑过来找到我,结结巴巴的说他找到了新的朋友。”

“哦对了,我好像还没说。”犬神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补充道:“悠真,也就是黄泉乡的真正主人,这孩子天生有些智力障碍,虽然生活能够自理,但……”

犬神深深的叹了口气,“一直以来,村子里的同龄人都不愿意和他交往,也许正因如此,他才选择与我们这些妖怪为伍吧。”

“我当时听到他的话,还以为他是把其他人类进了黄泉乡,心里又急又怕。”

“结果跟着他走了一段,在天守阁的顶楼发现了一个身形和悠真一样,只是浑身散发着金光,看不出样貌来的人影。”

犬神想到曾经的事,嘴角露出个笑来:“悠真问我他该叫什么名字,我一时答不出来,他便自作主张的取了个‘小金’。”

“小金还因此和他闹了很长时间的别扭,但因为悠真的智力缘故,所以其实他也只是自己在生闷气。”

“我虽然作为老师教导过他一段时间,但那孩子和我其实也不怎么亲近,他只在意悠真。”

“所以啊,那年七月的雨夜。”

“当小金顶着一张悠真的脸,走进我们聚集的楼层时……”

“我才第一次意识到,他不同于我们,多年来一直没有实体的原因是什么——他是悠真的半身啊。”

“所以才能在悠真去世之后,继承黄泉乡的权柄,操纵那个本该死去的身体,顶着一头鲜血告诉我们……”

“他要报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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