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波冲他点点头,站起身喊了声棉花糖,拉着闲院春暮走向大门。
幸好现在的闲院春暮除了拉着兰波的手不放之外,就没什么其他的特殊症状了。
而就在自己踏出大门的那一刻,兰波亲眼看到原本亮着的招牌瞬间灰暗下去,一副今天不干了的模样。
“你到底折腾了老板多久?”兰波回头失笑问道。
这才刚刚一点,就已经原地歇业了。
闲院春暮歪歪头,面色正经的再次“汪”了一声。
“噗。”兰波见他这副模样,终于忍不住大笑了出来。
闲院春暮歪歪头没说什么,只是悄悄地……离他又近了一些。
……
陷入安静期的某个酒鬼表现的格外乖巧,牵着就走,问他问题也知道回——如果回的不是各种动物叫声就更好了。
但要说缺点自然也是有的,那就是……
“你离我远点。”兰波感觉自己今天一天叹的气比之前半年加起来都要多。
闲院春暮恍若未闻,继续紧贴着兰波,并踮起脚试图把自己的下巴搭在他的脑袋上。
“……你就不能靠在肩膀上吗!你哪儿来的这么大的执念!”
“汪!”
“……算了。”
深知和一个酒鬼讲道理是毫无意义的事情,兰波拉着某人的手往一旁的公园走去。
休息十分钟,让他恢复一下勇气。
坐在公园的长凳上,闲院春暮再次挨挨蹭蹭的紧贴住兰波。
在目测计算一番,发觉自己大概是不可能把脑袋搁在兰波头顶后,退而求其次的压在了他的肩膀上。
兰波倒也没说什么,只是说着:“就当是挡风了。”默许了他的行为。
深秋的风冷的扎人,吹落的片片枯叶更添了几分萧瑟。但因着身旁有个人形的大火炉子的缘故,兰波觉得这个冬天也许不会有自己想象的这么难熬。
“兰波先生……”
身边的某只火炉子说人话了。
“这次醒了?”兰波嘴角上扬,眼睛往肩膀上的那颗白色脑袋上撇去。
“喵呜……汪……”
怎么感觉醉的更严重了?
还有这叫什么?串种了?
想到这里,兰波伸出手指戳了戳某人的脑袋,见他一动不动有些疑惑道:“该不会是睡着了吧?”
“没有!”闲院春暮闻言噌的坐直,乖宝宝一样的把手放在膝盖上。
只是黑眸上依旧蒙着一层厚厚的水雾,看起来似乎要比之前在酒吧时还严重。
“你还记得自己是谁吗?”难得见到他这副模样,兰波也起了逗弄的心。
“闲院春暮。”闲院春暮声音响亮的回答了这个问题,然后又伸出手一边数着一边小声念叨着:“是统治银河系的星耀帝国国王亲封的第一骑士、万年难遇的圣洁之人、受神赐福者、深渊恶魔之克星、月光精灵的贵客、不死者、命运眷顾之人、魔兽卡恩凯迪的主人、半人马星系的公爵大人……”
“行了行了,知道你厉害,差不多得了。”眼看闲院春暮越说越多、没完没了,兰波赶忙拦住他。
“哦。”他倒也听话,乖巧应了一声后就闭嘴了,两只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兰波,表情要多无辜有多无辜。
午后的风吹过树梢,发出沙沙的响声。
棉花糖轻轻一跃,蹲坐在长凳上如释重负的伸了个懒腰。
之前一直悬着个心,累死猫了。
兰波伸出手摸了摸棉花糖柔顺的长毛,在它喉咙里发出放松的“呼噜噜”声音后,抬起头望向了天空。
几朵薄薄的云飘在上面,天空蓝的无边无际。
“真是个好天气啊。”
大概好天气就是会给人带来好心情,兰波自中午开始就一直乱的如线团一样的心,突然的静下来了。
“兰波先生……”
只可惜身边那个刚才还安安静静的大号火炉又蹭过来了。
闲院春暮双臂抱住兰波,试图把自己变成一个不可丢弃的挂件挂在兰波身上。
脑袋重新压住兰波的肩膀,呼吸落在脖颈上,带着些酒气。
湿漉漉的,像是某种小动物一样。
“我喜欢你……”
嘴里则嘟嘟囔囔的说着:
“我最喜欢你了……”
不算之前明显带有试探意味的告白,含糊不清的语句里,却仿佛包裹着一个人毫无保留的所有真心。
“合着你刚才那些喵喵汪汪咩咩的,都是在告白吗。”兰波嘴角上扬,伸出手摸了摸闲院春暮的颅顶。
他现在也说不清楚自己是种什么心情,开心?高兴?还是一种复杂到根本不能用语言来形容的情绪。
于是最终,他只是泄气一样的轻叹了一声,从口袋里拿出了一直装在兜里的戒指盒。
挑中那刻有自己名字的一枚,套在了闲院春暮的左手无名指上。
见某个喝醉了的酒鬼还在无知无觉的嘟囔着什么,兰波冷哼了一声,低声骂到:
“白痴。”
真是个白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