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死个人!
她脑中还能闪过那些他不知天高地厚与她较劲的画面来!
“我现在也看他不顺眼啊!”张翩然自是不能说,比起对霍洗忧一个奴才,现如今,她对皇帝更加的有埋怨。
“那,娘娘还想让霍公公留在万安宫?奴婢愈发的不明白。”
张翩然眉眼稍弯,道,“你不觉得,让霍公公跑前跑后,很是解气。”
那可是,大伴!霍洗忧。
谁人指使的动呐?寻常时候,霍公公可是陛下身边的红人。她是见都见不到呐!更别提,让他瞻前马后的。
张翩然觉得霍洗忧留下来,吸引了她所有的注意力。欢喜欢喜,那真是再痛快不过了!
“而且,我不想侍寝,总得把病装的像一些。”她见着云雀盯着她瞧,咳嗽一声,掩饰了下,”陛下发了话,又派霍公公一来是监视万安宫。我与他说说话,也是情理之中。”
贵妃娘娘不想侍寝,才是要紧!霍洗忧如此难缠,总不见得会帮万安宫说话。她会有这样的顾虑,也是情有可原。
云雀这才明白了张翩然的意思,竖起大拇指,“娘娘,妙招啊!”
万安宫宽敞,想要藏个人易容反掌。顾太医与霍洗忧打一照面,被那黑脸,愣是吓得一路口气晕过去。要说这位霍公公是个死人,那也是不过份的!
那霍公公面容清秀,仪表堂堂,打扮的又是讲究。
幸好传闻里不好相处都是作假!顾太医受过他不少得提点,“霍公公。”
霍洗忧背着手,把东西往袖笼里一藏,温声道,“顾太医,你可是把娘娘的汤药煮好了?”
“熬好了。”顾太医愈发认定心中所想,这位霍公公,却是在意贵妃娘娘的病情。见霍洗忧抬手,不偏不倚,轻扇了热气。
准确而言,更像是在闻着,这汤药是否放对了单方。
霍洗忧声音又低又阴,道,“趁热,给贵妃娘娘端过去罢。”
“公公,你既然如此上心,那为何还要推脱?”顾太医怀疑自己听岔了,好一顿的疑惑,脱口而出,就问,“霍公公,不过去么……”
霍洗忧干笑两声,“方才,娘娘觉得咱家碍眼,撵我出去。”
“难怪,方才下官寻不见公公!”秋风时节,万安宫外头的金桂开的正好,顾太医都从霍洗忧身上闻到了淡淡的芬芳。
半夜被撵出去,再让人往前凑,那就是热脸贴冷屁股了!
顾太医有些打消念头,但又不是很确定,“霍公公,是打算避一避?”
霍洗忧摩挲着指腹间的花粉,慢条斯理的道,“陛下今夜特意来的万安宫,偏巧贵妃娘娘却得了风寒。不得已,又去了别处。娘娘心系陛下,必定要询问陛下的去处。”
朱荀后宫嫔妃虽多,但也没见他除了张翩然之外,更偏爱哪一位娘娘。霍洗忧他要是回答的上来,倒是还好,可若是回答不上来,那不正戳爆了贵妃娘娘的肺管子!
反复煎熬,说什么都是错。
霍洗忧作为朱荀的贴身宦官,那是如何回答都不好!
何苦来哉,给自己惹一身的麻烦!
“原是如此啊!”顾太医差点都误会了霍洗忧。一时间,他还有些心虚的很,抬起眼,“贵妃娘娘得了风寒,脾气就愈发娇些。这汤药,还是下官送过去。”
两人一来二去的谈话,却被张翩然听个正着。什么叫,她觉得他碍眼,把人撵出去的?难道不是霍洗忧,见她恶心,主动给她出去摘桂花的?
那她先前,还觉得霍洗忧的仔细妥帖,都是自己肖想出来的?
张翩然顿时觉得,那口气没那么的顺畅了。
还有,皇帝今夜要去哪个宫里歇着,她压根就不想过问!就算是,她真开口问了,他霍洗忧难道糊弄她两句?她就会真的会信么!
狗奴才!当真是,轻看她了!
张翩然又不是白长了一副好皮囊,没脑子的绣花枕头。
她心中真是好生的气恼,这霍洗忧,他可真行啊!能在万安宫就说上她的坏话了,在外头,还指不定要如何抹黑她!
她又咳嗽一声,问,“云雀,快去看看,这汤药怎么还不来?”
“奴婢,这就去去瞧瞧!”
云雀踩着碎步子寻过去,等见着顾太医和霍洗忧,火大,急道,“哎呦!我的好太医,你们怎么还有心思,站在这里说着闲话呢?”
顾太医是想霍洗忧想要低调些,可不敢再往张翩然跟前凑,“娘娘,药来了。”
浓郁的药汤,熏得让人眼睛疼。
不远处,霍洗忧的眼就像是一把寒刃,冷的都可以拿出来当冰块,纳凉了。
看什么看啊!
他眼珠子黑,就了不起么!
张翩然静静的坐在那里,至于,霍洗忧为什么要站在离她这么远的说话,想必那是他在心虚吧?张翩然牵唇一笑,“公公避的这么远,总不会,你在这汤药里下了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