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是记得,只是后来那狸猫跟着外面的野猫玩闹的疯了些。殿下好些日子没再喂了。”说着想起那狸猫后来被皇后娘娘处置了,公主哭了好些时候。
“本宫亲自喂养的,自是同那些野得不同,总是他再怎样身上都沾染了本宫的影子,那野猫本宫也将他留在宫中,最后惹了母后震怒。可是回中,到底与野猫不同。”似是谈笑,悄声地将帘子掀开,瞧着前面带路地马车。
沉思片刻又放下了,“回中所求为民,无所谓谁人能坐高堂,能庇佑万民的人才是他忠心之人。他忠民地想法也会害了自己,成了别人手中顺手的刀。纵使境遇不同,究其根本苏少师才像那只野猫,若是无人加以管束......”接下来的话霍虞没有开口。
苏幕是个聪明人,有勇有谋,若是有朝一日权力在手,而无人压制,就地起兵称皇,亦是易事。
“青欢,你在本宫这呆了多久了?”
“奴婢自幼在公主这伺候,贴身伺候也已半载。”年少时初入宫中,少不知事冲撞了德妃,被公主救下跟在身前,虽只排了些闲杂地活计,可每逢发月钱时,公主总会私下多给她些。
“半载了。”霍虞瞧着出落得愈发标致地青欢,开口:“跟着本宫整日提心吊胆,到底不似别的宫里安生。”
说着从匣子里取出张地契,“且先拿着,日后寻个好人家,银两总会花光,地契商铺才能以钱生钱,好叫旁人莫要辱没了你去。”
那青欢听着这些话早已泣不成声,那还能拿殿下给的东西:“殿下,奴婢不嫁人,奴婢就守着殿下,哪也不去。”
霍虞哭笑不得地将手帕递了过去:“哭什么,好好的一个水月观音般的人,都要作那狸猫样了。”
“殿下就打趣奴婢吧。”终是破涕为笑,扭过脸去拿帕子擦着。可左右里霍虞非要她把地契接过去,无甚他法,只得接住捧在手中。
“这不就好了吗,那般推搡,本宫只觉得你要同本宫生分了。”霍虞是生怕这丫头一根筋,平白的好处不要,总归是自小跟在身边,多次在母后跟前护着她的人,若是连着这点信任都没有,那才是算计傻了。
前面的马车上不知深厚的马车上如何热闹,窄小的马车内苏幕早就躺在那睡着了,回中盘坐着,双眸紧闭,不知在思索什么,马车内一片寂静。
后者实在看不下去他那般心大,伸脚以后又收回,盘坐在那里。
“砰-”惊醒了睡梦之中的苏幕,睡眼朦胧地揉着眼睛,“你方才可听到什么声响?”
忍着疼痛,迷茫地睁眼说道:“苏兄可是梦魇了?我未曾听到什么动静啊?”而后又问,“你说殿下是不是恼火了咱们?”
苏幕一脸我就知道是你地表情看着他,而后又躺了下去:“殿下心胸宽广必不会跟我等斤斤计较,况且此事是回兄你的主意,我又是圣上赐婚地驸马,就算恼火这等小事,公主也不会将我怎么样。”
而后似是报复般的回了一脚:“到底不似回兄,无牵无挂,一身潇洒,若是殿下恼火了,苏某牺牲些伺候公主时,替回兄美言几句。”
而后就这胳膊枕着,合上眼不再说话。
回中含笑着开口:“依你所言,殿下这般好,不若我也请旨入了公主府如何?”
苏幕霍然睁开眼,瞧着回中,若他的笑里有一点期许,苏幕怕是能当场掀了马车。
“驸马若是能同意,我倒是找了条青云梯,平步青云。也不必日日担惊受怕的谋求了。”故作无奈的语气,矫揉造作。
明知那些话更像是说自己,苏幕还是忍不住开口:“矫揉造作、有辱斯文。”
“多谢驸马夸奖,待来日回京我必将亲自将这句话刻成牌匾,送到苏太傅面前。”语毕,知道苏幕吃瘪,又开口道,“我说些疯话,苏大人莫要当真。”
良久只听到冷哼一声,那人冷着脸:“你这般说,日后有了心仪的姑娘,只怕平白地让人误会去了。”
回中心里亦不好受,哪怕无男女之情,到底有雪中送炭的情义,明月与前,让他如何将他人放入心中。若情义不还,平白耽误了好人家的姑娘,也是一种罪过。
“正是,这般玩笑话也就只敢说与你听,好寻个乐子。”说着如苏幕般躺在那。
苏幕倒不觉得这是个玩笑话,当初霍虞救回中之时,他并未亲眼看到,只听着送信出来的人说,便已静不下心,为此还挨了父亲的板子。那件事虽做的隐晦可到底还是有人瞧见了,皇后处理了一批宫女,他心中生了疑,好大一番功夫才知道个始末。
“那镇子你去过?”苏幕将话岔开。
“我母亲年纪大了,前些日子买了个跟前伺候的,是这个镇子里被发卖的普通人家的女儿,毫无过错,只是家中收成不好,没交够粮食,便被捉去入了奴籍,发卖了。”
苏幕翻了个身,侧着身子看着回中。
“这事在这甚是平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