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大人快请进,公主早已等候多时了。”见是意莲亲自来开门,苏幕瞪了眼回中,他可还记得请帖之事。
两人步履匆匆,只是天公不作美刚入公主府便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回中假意咳嗽着靠近苏幕,“苏少师,咱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误会?我与回大人怎会有误会。”便是有误会也是同公主有关。
“圣上、停职、南下。”听着回中一字一顿咬牙切齿的说着,苏幕觉得自己大抵被醋意冲昏了头脑。以咳嗽来掩饰尴尬之意,回中未曾掩饰,笑得爽朗。
看着眼前黑着脸一言不发的苏幕,“回大人、苏少师今日来的真巧,可要品品本宫新得的茶。”
窗外的雨打在窗上,让人感觉不到半分爽意,只觉得烦躁,苏幕瞧着外边的天,“不知公主的茶是否都准备好了。”
霍虞慢条斯理的喝着茶,倒让苏幕想起了那日遇刺,霍虞手中茶杯碎裂的声音。
“自是准备妥当,我公主府没有怠慢客人这一说。是吧,大人少师?”明目张胆的撩拨,像是逗弄般,惹得苏幕无言,而后有似泼了盆冷水,”一切准备妥当,怕是回大人要被连累的受些苦头了。”
苏幕细细品味着这句话,如何不知回中是被他连累的,偏生的回中在公主面前如君子一般,到让他觉得自己文质君子的称呼该拱手相让,却也知道此时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既然一切都已准备好,自然是早些出发的好,免得放任他们反应过来,便一切都晚了。
霍虞一行人乔装打扮出发之时,二皇子别院内灯火通明,书房暗格内二皇子党在谋划着。
公主病重事发突然,朝中代表两大势力的回中和苏幕都相继以不同的理由被停职,他们尚未反应过来,苏幕更是查木家的主办,陡然间换成了三皇子,更是对木家与二皇子不利。
“本宫已经让人盯着公主府和苏家,若有风吹草动,定会及时知会各位。”那势在必得的神情让木尚书提出了质疑。
“殿下可曾派人看着回家。”直觉告诉他回中不见得不是坏事之人,且二殿下到底年幼,看来他要早些防患于未然了。
“回中此人不会成为舅父的威胁,寒门出身在朝中没有倚仗,不知太极殿的门槛高不可攀,舅父还是放宽了心,此人成不了气候。”
最后一句说的轻蔑,在他看来有世家支持,寒门不过刚刚入京展露头角,现如今对他不是威胁,待日后他自有安排。
宫中的教导,倒未能让他如太子般温润如玉,反倒带着弑杀之意,下意识的摇头,却宠溺的望着他。
到底是血脉相融,待长大些便好了。
“这......京都之外到底有什么,吸引着她们前去呢”一官员疑惑的问着。
“不知,且看着吧。”
待大雨落下,不似那般烦躁之时,天边渐露鱼肚之白,众人方才散去。
木尚书抬眼望向东,只觉新日高升。
“舅父,留步。”霍喑泽快步走上前去,留住了欲离去的木尚书,“天气寒冷,舅父注意身子,泽儿瞧着您腿疾又要复发了,我这有一张皮草,待做好了差人给您送去。”
那木尚书声音有些颤抖:“殿下,老臣无碍,只是临近殿下生辰,还要殿下为老臣处理这些烦心事,老臣惭愧啊。”
亲自搀扶着木尚书出府,言辞切切:“舅父这般都是为我操劳,我同舅父何谈君臣之别。”
话虽是这般说着,可真待木尚书走远,他的脸色瞬间便变了个样,“年岁过了大半,舅父老了啊,当真让人担心。”
那边匆忙赶路的三人,挤在一个马车内,只是气氛倒不似二皇子那里融洽,苏幕紧挨着霍虞,也顾不得有辱斯文,明明看着霍虞递给回中的帕子,生怕那人接过去,却神色淡淡、满不在乎。
“天气烦闷,少不得要出些汗,可秋日里总归有些冷风,大家莫要着了凉。”说话间也向苏幕递去了帕子,未曾想苏幕半分不领情。
“公主金枝玉叶这帕子还是自己留着吧,微臣还不至于连个帕子都没有。”那阴阳怪气的调调,刻意加重的后半句,让回中苦笑不已。
霍虞也不惯着他,收回了帕子,自己拿着团扇扇风,那双眼一转看着回中这个可怜的人,“那回公子也要拒绝本宫吗?”
进退两难,回中只能在心中哀嚎,却不敢拒绝公主。
笑话,他又没有驸马的能耐,他如今坐的还是公主安排的马车,怕是连住处和一日三餐,都要仰仗公主。
伸手便接了过来:“微臣多谢公主好意。”
徒留着苏幕自己懊悔:刚刚瞎矫情什么,平白落了下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