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航看着他那副熟练的家庭煮夫模样,忍不住说道:“我好奇问一下哈,你和宁屿哥现在到底是啥关系?”
李昕熠道:“室友关系啊。”
赵航一脸不相信的样子:“得了吧,别的不说,就宁屿哥那种层次的人,人家需要室友吗?就说你够死皮赖脸吧,可是如果他对你没点别的想法,能让就你这么一直白住下去?”
李昕熠不满道:“谁说我白住了?我天天给他上吉他课抵房租呢,我一天打两份工你以为容易呢?”
赵航说:“你可拉倒吧,去年你天天往他那儿跑就说是去上吉他课,害得我以为他学得有多勤奋,还跑去请他给咱们当替补吉他手,结果水平暴露无遗。”
李昕熠大言不惭:“那是我教得不好,我就是故意拖延想多赚点儿钱。”
赵航说:“哦,你故意拖延,那宁屿哥那么聪明能看不出来?他为什么不拆穿你呢?”
李昕熠说:“他同情我呗,我一个穷鬼,还差点儿挂了,他帮我,也算是一种行善积德。”
赵航想了想说:“还是不对,这世界上比你穷比你惨的人多了去了,他怎么不让他们住到家里去呢?”
李昕熠说:“那不是因为我认识他吗?他总不能大街上随便拉个叫花子住到他家去吧?再说了,像我这种长得又帅,又讲卫生,还能弹琴唱歌提供情绪价值的室友,你以为很好找吗?”
赵航嫌弃地说道:“你可真是臭不要脸。”他上下左右仔细打量了一阵李昕熠,然后凑到他耳边小声问道:“你跟我说实话,你俩是不是睡了?”
李昕熠立刻瞪着他:“你别胡说八道啊!你说我没关系,别造他的谣!我们俩清清白白的,什么都没有!而且就算我有想法,他也不可能会看上我,以后别再说这种话。”
赵航点点头:“哦,我听明白了,其实就是你想睡,但是人家不乐意。于是你就利用他对你的同情,死乞白赖的待在他身边,妄图有机可乘。你这招儿挺厉害啊!都说‘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你这一天天的蹲在阴暗的角落里惦记他,说不定哪天他遇上点儿糟心事儿,脆弱无助的时候,你就能趁虚而入了。”
李昕熠想要反驳,可权衡了一下发现与其费力解释,不如干脆背锅,他被当成臭流氓无所谓,只要别把纪宁屿生病的事泄露出来就行。而且摸着良心说,他虽然表面上一直在告诉自己只要能陪在纪宁屿身边就知足了,可内心深处还是期待着纪宁屿能在这份陪伴中对他萌生出爱意。只是他始终不敢去正视这种期待,怕自己会陷入不甘的漩涡。
“你知不知道有个词儿叫‘人艰不拆’?你又知不知道有句话叫‘看破不说破’?”李昕熠吊儿郎当地说着。
赵航笑道:“我就说么,你能安什么好心。不过你这每天对着他什么都不能做,应该挺难受的吧?你俩这也相当于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了,你真能忍得住?”
李昕熠默默叹了口气,怎么能不难受呢?他还没告诉赵航他和纪宁屿每天都睡在一张床上呢,这相当于孤男寡女天天盖棉被纯聊天了,他都觉得自己应该破了某种世界纪录了。
他摊了摊手说道:“忍不住的结果就是被揍一顿然后赶出家门,那我除了忍住还有别的选择吗?”
赵航说:“你确定他会揍你吗?说不定他是在等着你的行动呢?”
赵航的话让李昕熠又回想起他冲到纪宁屿家欲行不轨的那晚。当时纪宁屿确实没有揍他,也没有阻止他,甚至还回吻了他,难道……纪宁屿真的在等着他的行动?可是那后来的眼泪又是怎么回事呢?
李昕熠觉得自己的CPU都要烧干了,纪宁屿给他的信号不仅混乱而且相互矛盾,让他读不出任何结论。
赵航看着他那一脸卡顿的表情,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作为旁观者说一句哈,我觉得宁屿哥对你相当不一般,他看你的眼神儿跟看我们都不一样。而且他再怎么说也是gay,你喜欢他他能一点都感觉不到吗?你回去好好琢磨琢磨,别自己在那瞎忍半天,最后人家那边等你等得都不耐烦了。”他说完就转身走出了工作间,嘴里还在长叹着:“问世间情为何物,不过一物降一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