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知道斯科皮口中的Papa和Daddy是谁，德拉科越发觉得怪异。他一言不发背对着斯科皮，表示不想评价。斯科皮凑到他眼前来，大手一挥说道：“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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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到我了？”德拉科疑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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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故事啊，我都讲了这么久了。轮到你了。”斯科皮看着德拉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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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拉科在心里默默翻了个白眼，想着到底是谁要讲的！他看着不依不挠的斯科皮说道：“我不会讲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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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会！那你讲【大难不死的男孩】。你肯定知道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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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拉科更无语了，一副宁死不屈的表情。斯科皮想了想又说：“那你和我说说你小时候的事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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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斯科皮满是期待的星星眼下，德拉科开口道：“从前有一个马尔福家族出生了一个男孩，然后他去霍格沃兹上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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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了？”斯科皮瞪大眼睛看向德拉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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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了。”德拉科敷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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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科皮的星星眼一下子暗淡了，绿眼睛流露出浓浓的失落来，安静的看着德拉科。德拉科看着那双清澈透亮的绿眼睛，纯净得像是湖泊，倘若溺毙在这也仿佛甘之如饴，德拉科在这样的注视下缴械投降叹了一口气，思绪飘到了好几年前：“在很久很久之前，有两个男孩相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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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科皮听德拉科的话一下子雀跃起来，期待地抬眼看向他。德拉科看了他一眼继续说道：“别人分别叫他们好男孩和坏男孩。坏男孩从小听着好男孩的故事长大，他想他以后一定要和好男孩交朋友。所以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朝好男孩伸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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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男孩和他成为好朋友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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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好男孩拒绝了他。坏男孩很生气，从那时候开始他就讨厌好男孩了。可是没有人知道，坏男孩那天有多伤心。他告诉他的妈妈好男孩是世界上最讨厌的人，他再也不要喜欢好男孩了。”德拉科好像沦陷在自己的世界里，呢喃般自言自语的说道：“所以他开始到处找好男孩的麻烦，嘲笑他，惹怒他，好像只要好男孩被惹恼了他就高兴了。看到好男孩和他的朋友打闹，坏男孩总是不屑一顾地去挑衅他。但有时候却会幻想如果他和好男孩是朋友，会不会也是这样一起上课，一起吃饭，一起打闹。可是好男孩身边总有那么多人，不管坏男孩怎么去挑衅他，好男孩好像总也看不见他。”说到这，德拉科突然没有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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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特，你为什么总是看不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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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科皮听着德拉科的故事，没有再说话。一时间整个房间安静的可怕。德拉科突然坐直身体，远远地看向窗外。斯科皮顺着德拉科的视线向外看去，什么也没有。良久，他说道：“Papa说过人在丢了某样东西后会变得不爱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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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拉科，你弄丢了什么东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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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拉科看着窗外，那里本该有颗绿意盎然的雪松。呼啸而过的风打在窗户上弄出嘎吱嘎吱的声响，有些吵。窗外柳絮般的雪花纷纷扬扬的落下。他看着簌簌飞雪，望着斯科皮，注视着那一汪绿色的湖泊，轻声说道：“春天的时候，你还会不会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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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人最怕的就是在某个夜里突然想起某个人，鬼差神差的他俯下身去轻轻吻了一下斯科皮的额头，虔诚地，珍重地，有些颤抖地。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的德拉科猛然站起来，震惊的瞪大了双眼，张目结舌地看着斯科皮。斯科皮还没发出声音德拉科丢下一句，你先睡觉，后立马慌乱的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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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科皮看着德拉科的背影怔怔地想，德拉科肯让他叫Daddy了，还会给他讲故事，甚至还会给他晚安吻。可是......自己却没由来的很想念当年那个让人讨厌的德拉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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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阵惊悸，撑在盥洗室前面有些迷茫地看向镜子里那张苍白的脸。他朝脸上泼了些水想要保持清醒可还是压抑不住震得发痛的心跳，好像有什么要破茧而出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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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不可能! ! !哈利·波特那么讨厌，我从小就讨厌他巴不得他离我远点！不可能的，他把Dad打晕丢在那害他被关入阿兹卡班，还三番五次坏我的事，他那么讨厌！他那么讨厌......我。德拉科盯着不断流下来的水，崩溃地想着，他握紧拳头大口喘气着，却怎么也控制不住颤抖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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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急忙把袖子卷到手肘上，刚打算再泼些水，眼睛却被左臂上的黑魔标记狠狠的刺疼了。从骷髅里蜿蜒出的蛇紧紧缠绕在他的手臂上，那个丑陋的印记提醒着他是什么东西。疯了似地他用力去挠那个印记，直到破裂，出血，痛苦的快感才让他稍微能喘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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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撑着头无声的哽咽着，眼泪顺着脸颊留下，和水融为一体。再也止不住的眼泪诠释着无法诉之于口的痛苦。他终于明白原来针锋相对的背后从来都不是讨厌，扎根在他心里的从来就不是恨，而是不能窥见天日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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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哽咽无声，是明与暗的对峙，是爱与恨的交织。是怯懦，是恐惧，是痛苦......他被这份虚无缥缈的爱凌迟着，所有的哀恸与痛苦都被一览无遗的暴露在自己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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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一切都豁然开朗起来：是啊，我喜欢他。德拉科低下头，喃喃道："......哈利·波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