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怪皇上动气!谁让皇上听到太后娘娘说得话呢!
皇上本意是要离开永安宫,去而复返却未能料到太后会说出那番话!
太后娘娘不顾念皇上心意对贵妃多番为难便罢,太后明知晓皇上身份,竟不顾多年母子情分说出那番话,太后娘娘钙快人快语确实痛快了,这!这!这!皇上如何能不动气!
皇上生母为先帝玥美人,便是歌姬出身。
玥美人生得花容月貌只可惜家世平平,受宠时在宫中时常受到排挤,也是出身微末,故而皇上为皇子时受到其他皇子轻慢,玥美人去后,皇上孤苦无依,因缘际会得到先帝荣嫔也就是如今的太后娘娘赏识这才养在膝下成就一番母子情分。
先帝去后,先帝嫔妃殉葬的殉葬,亡故的亡故,自皇上登基宫中甚少有人知晓当年之事,皇上出身更是无人敢提及,却不料今日太后娘娘竟说出如此尖锐言辞,这不是故意往皇上伤口上撒盐,难怪皇上方才脸色那般难看。
与此同时,关雎宫中雨桐欢欢乐乐跑到谢芜身边,乐道:“娘娘,我听说了一件天大好消息。”
谢芜瞧着雨桐笑颜,问:“何事如此开怀?”
雨桐故意压低声音,神秘兮兮:“我刚刚听宫里有人传消息,好多人都说皇上准备册立皇后了,娘娘猜猜看皇上要封谁为皇后?”
谢芜失笑:“……没头没脑的让我如何猜?”
雨桐双眼放光:“娘娘,是你啊,皇上要册立你为皇后呢!”
谢芜笑容止住:“怎么可能。”
李玦向来以利益为重,皇后之位非同寻常,李玦怎会立她为后?
“真的,”雨桐激动言道,“外面人都是这般传着的。听说今日皇上特意去了趟永安宫告知太后此事,还让太后着手操办封后事宜!如此一来,那可真是太好了,等皇上册封,娘娘便是皇后,一国之母,母仪天下,再也不会看旁人脸色,即便是太后也不能再轻易责罚。”
雨桐情绪激动说了许多话,见谢芜神情恹恹的,脸上并未见太多惊喜模样,笑容渐渐止住了,问:“娘娘听到皇上准备册封的消息难道不高兴吗?”
谢芜:“……高兴的。”
雨桐本以为是件喜事,可她瞧不见娘娘眼底有欢喜,自己脸上的笑意渐渐止住了:“可瞧着娘娘并未太开心。”
谢芜不知为何,内心平静,并无甚过多欢喜。
她从未想过什么皇后之位。
在李玦身边,是贵妃,皇后,亦或是其他位分对她来说没有任何区别。
只要人是那个人,是什么位分,都没区别。
在这深宫之中,终日与李玦虚与委蛇已让她甚为疲累,她实在对旁的提不起心力。
须臾,谢芜问起:“你是从何人口中听闻这般消息?”
雨桐老老实实交代:“听闻今日皇上去了永安宫,永安宫那边的宫人都是这般传的。”
谢芜想,空穴不来风,消息来自永安宫,只怕不是巧合,难道是李玦与太后又起了嫌隙?
李玦提拔她,约莫是借着此事向太后宣誓权利吧。
毕竟,她如今明面儿上是李玦的人,太后对她为难,不是明目张胆令李玦难看,李玦自视甚高,又怎会甘愿容忍太后一再挑战权威。
太后与李玦彼此暗中较量已久,耐心亦是消耗已久,相安无事尚好,一旦有一方不愿忍耐,那便离彻底决裂时日不远。
思及此,谢芜缓言:“三人成虎,这消息当不得真。旁人欢喜与否是在意是否跟了位得力主子,事情未落定前,任何欢喜不过是水中花镜中月。”
她的位分定或不定,全都是由着李玦的一句话。
李玦肯信她,护她固然是好。
她如今要做的是在李玦借着李玦权势身边站稳脚跟,旁的东西求得太多反而容易招惹猜忌,她好不容易才走到这一步绝不会自毁前程。
如今让她更为在意的是李柔生辰宴。
三月初三,上巳日,民间百姓盛行踏青,富贵人家多行宴饮,这日之所以备受瞩目更是因为这日是大齐嘉恒嫡出皇长公主的生辰宴。
长公主殿下盛宠不衰,长安多少门阀士族想要在长公主殿下面前谋求好感,是以,长公主生辰宴年年是长安城中顶重要大事。
有人因着能讨长公主殿下欢心鱼跃龙门,亦有人见罪于长公主殿下遭贬谪。
前世每年李柔生辰宴每每轰动长安,今年李柔生辰将近,不知有会出何事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