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材?”深月迅速联想到楼下温室里的那些画具,还有蓬勃生长的花草。
幸村颔首,“就在楼下的玻璃花房里。”
可以和幸村君单独相处的机会她怎么可能放过!更何况,她今天可是换了熟女风的裙子,还没机会展示她的强势成熟女人魅力呢。
深月清了清嗓子:“好,幸村君,那我们走吧。”
切原赤也呆呆地注视着两人离去——【黑木这家伙,一和幸村部长说话就变得不正常......她该不会喜欢部长吧?!不行,绝对不能让这两个人在一起,他会死得很惨的!】
......
阳光透过温室的玻璃窗洒落在里面,将整个空间渲染得暖融融的。画架和各种绘画工具被整齐地摆放在一旁,两人坐在长桌的两侧,处理起刚用剪枝钳剪下来的鲜花。
除去一些常见的鲜花,一大束黄白相间的玫瑰醒目地躺在桌上,花瓣上的晨露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深月盯着某一处,心中一紧。
玫瑰的花枝上都是小刺,如果不小心让幸村的手被刺扎伤流血,后果不堪设想。早知道处理花材的风险这么大,她就不来了,可来都来了......
“幸村君,我看那束玫瑰上有很多小刺,我把那些刺剪掉吧?否则弄伤你的手就不好了呢。”她挑了挑眉,口气轻佻。
幸村微笑着:“你本来就是来做客,这样的事怎么能让你做呢,还是我来吧。”
“不行哦。”深月晃了晃食指,“幸村君,不要违抗我的一番好意才是。”
幸村发愣了几秒。不是他的错觉,她的语气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见坐在对面的人没有再出声反驳,深月挑出那一把玫瑰,拉到自己这一侧,认真修剪起花茎。
一个不经意的瞬间,一根刺尖扎破了指尖。
“嘶。”她下意识出声,接着反应极快地将指尖放到唇前,悄悄舔了一下涌出的血珠。
“怎么了?”幸村温声关切道,“黑木,你的手指受伤了吗?稍等,我去拿创口贴来。”
说着他就要起身去拿医药箱,深月急忙摇头止住了他。“不用了,一点小破口,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的。”她伸出伤口早已愈合的手指展示。
幸村凝视着她光洁无瑕的指尖,点了点头,似乎对她的解释并不感到意外。下一秒,他却伸手从她面前拿过剪刀,开始亲自动手为玫瑰修剪刺茬。
“果然这件事还是让我来做吧。”
深月伸手想要夺回剪刀,耳畔传来一声轻笑。
“黑木,你在担心什么?”
她条件反射地垂下手,望向坐在对面的人,张了张嘴,却没能说出什么解释的话——
他微笑着,那双蓝紫色的眼眸却很平静。
在拉面店那天也是如此,温和只流于表面,实则锐利异常,被这样的目光盯着看,她总会产生一种一切秘密无所遁形的错觉。
可他要是猜到了一切,怎么可能还会心平气和地和她坐在这里呢?
深月讷讷地开口:“我只是担心你受伤......”她补充,“毕竟你们要打网球,手还是要好好保护的呀。”
“我是男人,一点小伤不碍事,不会影响打网球。”幸村浅笑着,“况且,修剪花枝的事我经常做,应该会比你熟练一些,不至于受伤。”
深月不再反驳。毕竟,他都搬出这么多理由来,她再多说就显得奇怪了。
仔细想想,他如果真的要试探她根本不用费这么大的周折,提前给自己弄个伤口她就无所遁形。
接下来的几十分钟也确实如她所料——他十分熟练地修建着花枝,并没有让自己被扎伤。
深月暗自松了一口气。
她以为能够平常地度过这一关,然而,意外还是发生了。
剪刀砸在桌上,他的食指指腹中央,深红色的血液迅速渗出来,凝结成一颗血珠,散发着令她难以抗拒的芳香气息。
几乎是一瞬间,视线已经移不开那一点鲜红,口干舌燥得要命,喉咙间仿佛有一团燥热的火在燃烧。
好香......不对不是想这个的时候了!
该溜了!
深月按着桌子猛地站起身,刚要逃跑,接着眼睁睁看着刚才还神态自若的人像是突然失去了力气,身躯一歪,跪倒在地上。
披在身上的外套扫过桌角,笔筒被拂倒,画笔连同画具散落一地,发出杂乱的掷地声和滚动声,一地狼藉。
“幸村君,怎么了?”担忧顿时压过了渴望,她冲过去扶住他的手臂。
“不,没事,只是突然有点头晕。”幸村按住桌角,缓缓直起身,眉头紧锁。这样突然感觉头晕的情况,并不是第一次。
另一边,脑海中紧绷的弦一松,深月回过神,发现自己根本没法再挪动一步。
离得太近,来不及了,走不掉了,要解决这时的情况只能......
幸村精市错愕的注视着——
她抓起他的手,张嘴含住了他的指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