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我的前任朋友。”她刻意把前任两个字咬得重了几分。
切原尴尬地挠挠头:“哎呀,我只是来做间谍的。”
青学全员:“间谍?!”
深月却炸毛了。“切原,你自己来青学当间谍就这么理直气壮,还好意思说我是间谍!”
“黑木,像你这样一下子在冰帝当经理,一下子又说要去立唔唔唔!”
深月绕到切原身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一手捂住了他的下半张脸,低声胁迫:“切原,不该说的话别说!否则我现在就敲晕你!”
要是让他们听到她一开始说要去立海大当经理,她就彻底身败名裂了。
切原手忙脚乱地尝试拨开她的手掌:“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
两人打闹成一团,手冢闻讯走了过来,与此同时,切原也终于成功挣脱了禁锢。
“那边在吵什么!”
切原赤也的注意力瞬间被来人吸引:
“哦!我认识你,是手冢桑!我的学长们也很关注你啊,我们来打一球,可以的吧!”
手冢面色不改:“网球部以外的人必须离开。”
“怎么这样,手冢桑,就一局比赛也行,不用这么认真嘛。一直板着张脸,很累吧?”切原模仿蹙眉的表情,邪笑着,“你这样的表情,搞得气氛很糟糕啊。”
“我要把你击溃——唔唔唔唔!”他的狠话又被阻断了。
“切原,你来青学有经过你的幸村部长和真田副部长允许吗?”少女恶魔低语着,切原浑身一僵。
她冷笑:“是吗,原来没有啊,我这就打个电话给弦一郎师父......”
“啊啊啊啊不行!!”切原猛地挣脱,面上闪过一丝惊惶,“黑木,只有这件事情不行!拜托你了!”
切原用力摇晃着深月的肩膀,除深月外的青学众人对这位外校生的阴晴不定毫无头绪。局势的发展却远远超脱了预料,越跑越离谱。
先是荒井对着切原打过来一球,他拿起球拍回击这一球,小球却在赛场上发生了多米诺骨牌般的连锁反应——
球打人,人倒下,球倒下,人倒下......到最后乱成了一团。
“糟糕了,我还是快点走吧......”闹剧的始作俑者一小步一小步挪动着,成功趁乱逃跑。
深月意识到时,人已不见踪影。
“手冢部长,我去把他抓回来,一定要让他付出代价!”
她也跟着跑了出去。
......
夕阳下的巴士,空荡荡的后排坐着两个人。
深月黑着脸一言不发,一旁的切原赤也颓丧地垂着头。
至于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她好不容易追上了在校门口等车的切原赤也,巴士却好巧不巧地在这时候停靠在站台边,切原一个飞身跳上车,她也跟着上,两人在车上旁若无人地拌起嘴,反应过来时,巴士早已开远。
“黑木,就没有办法不告发给真田副部长吗......”他忐忑地试探。“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真的做什么都可以?”深月挑了挑眉。
“真的!”切原猛猛点头。
“那可以,我还没有想好,你先欠着我吧。”她也开个空头支票,嘻嘻。
“意思是今天不会告发我了吗!”
深月朝身旁的人甜甜地笑了笑:“嗯,不告发,而且我还大发善心地送你回立海大。”
其实是怕他和队友说她的闲话,她必须得盯着他。
“黑木......果然,我们还是做回朋友吧。”
“唔,那我看你接下来表现吧。”
一路无言,巴士驶出东京,车窗将窗外的天空与街景划分成一格格相似又不同的风景画。
太阳随着时间流逝慢慢西移,天际开始泛起浓郁的晚霞,将原本蔚蓝的天空渲染成层层火烧云的绯红色。
渐渐地,远方出现了一线深蓝色的海岸线,巴士行驶在临海的公路上,海风阵阵吹进车厢,带来一股淡淡的咸味。
此时的太阳已经完全没入海平面,残余的一抹霞光将整个镰仓都笼罩在一片朦胧的橘红色调之中。
“到镰仓了。”深月望着窗外喃喃着,顺便拍醒了沉睡的少年。
切原赤也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打了个哈欠,一同看向窗外。
“哦真的!黑木,下一站就到学校了,你还要自己回去吗?”
“是啊。”她无所谓地点点头。
“......那个,为了报答你送我回立海大,我请你吃拉面怎么样?”切原咬咬牙,做好了钱包大出血的心理建设。
“没事,不用了。”
他又不是她的攻略对象,她的时间只能消耗在特定的人身上。
“哦,那,那好。”
两人翻过立海大的围墙抵达网球部时,部活时间已结束,非正选部员们四散离去,只剩下几位正选在赛场边闲聊着。
“弦一郎师父!”
她欢快地挥着手,娇俏的声音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
真田弦一郎怔怔地望着渐行渐近,直到在众人面前站定的两人:“切原......你今天到底去哪里了?”
切原赤也紧张地扯了扯身旁少女的衣袖。
“啊,今天切原坐过站到东京来了,我正好受伤了就让他陪我去医院,所以才回来迟了。”撒谎这种事她向来是信手拈来。
真田不知为何沉默了一阵:“谢谢。”
“弦一郎师父,你和我客气什么嘛。”
“黑木。”他目光沉沉地凝视着她,“你和我过来一下。”
真田弦一郎自顾自地向部活室走去,深月不明所以然地跟上,一旁的柳莲二神色微动。
大门在一声沉闷的碰撞中缓缓关上,整个部活室顿时陷入了昏暗之中,连四周的角落也被阴影吞噬,空气中诡异地弥漫着一丝凝重。
“弦一郎师父,怎么了?”
少年站在阴影处,脸庞浸润在昏暗中,更显阴沉。
“黑木。”
“这周起,你不用再来道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