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俩分开出门,有不同的公司团队来接走。
线下剧宣的第一站,也是尤迦云签了东家之后的头一次活动,学长甚至兼顾经纪人的活儿,跟过来和媒体、艺人团队打点关系。
因为是从不同化妆室过来,顾栩晚了一些,他到的时候,后台休息室里主角团都已经到场。
学长不当演员也是可惜,一看到顾栩出现,立马过去热络,然后介绍他的艺人尤迦云,说着:“这段时间宣传活动,还麻烦多多关照我们迦云。”
入戏太快,当事人都得愣几秒才反应过来。
顾栩的经纪人抢先握上手,唠起了近况,完全看不出来两方团队前不久才一起吃过饭。
不知道演给谁看,反正尤迦云挺尴尬,都架在这里了,顾栩走近时,他不得不站起来问候一声:“顾老师。”
蔡景美坐在同一张沙发,拘谨地站起来跟着问候,摸不着头脑,一坐下,捂上嘴低声问向尤迦云:“你俩处对象的事都有谁知道?”
“谁俩?”离得近的纪伯年听见了,插上一嘴。思维自由发散,顺着尤迦云的目光往对面看。
对面坐着顾栩和林栀,纪伯年恍然大悟,发出一声:“哦~”
蔡景美说:“纪老师,您这个‘哦’,可能‘哦’错方向了,不是您想的那样。”
“怎么说?”纪伯年转头多看了几眼尤迦云,再次“哦~”起来,摆摆手不问了。
蔡景美则无语,胳膊肘碰了碰尤迦云,提醒他:“知道今天来了多少媒体吗?你们这样真的很危险。”
“什么危险?”尤迦云抿着营业一般的微笑,看向蔡景美。
蔡景美欲言又止,最后摆手,说:“哦哦,不危险不危险,随你随你。”
没头没尾的,尤迦云不明白她在讲什么,也没时间多聊,工作人员过来告知该上场了。
一行人走出休息室,有忙于对接流程,有忙于最后检查演员们的妆造,尤迦云都没注意到顾栩什么时候站过来的,一个抬眼,人就在身边,然后问:“紧张吗?”
尤迦云以前拍戏演的都是小角色,没机会走线下宣传环节,第一次站上那么正式的舞台面对无数媒体镜头,肯定会紧张的,但演技就是底气,他能演出松弛感。
能耸耸肩,丢一句:“我不紧张。”
顾栩不避讳目光,看着尤迦云,又说:“不用紧张,你状态很好,挑不出毛病,很好看,造型今天最佳。”
今早出门尤迦云可不是这身行头,服装是由宣发组定下的,主角团穿同一个色系,妆面按剧中角色特性化的。
尤迦云现在的肤色很白,古代形象里的病娇换到现代妆上,是轮廓中的锋利被稍长的碎发掩去,细眉梢,眼尾点了痣,因而眼里的锐气也淡了许多,乍一看白净又羸弱。
不过,他本身不是这样性格的人,如同他的角色也并非看上去那般不经风,所以当眉眼中透出的反差被捕捉出来,是会让人忍不住多做观察。
显然顾栩没少观察。
听到夸夸,尤迦云那营业的嘴角都控制不住要往上翘。憋了下来,赶紧左右看看。
已经要上台,前边几个工作人员忙着听对讲机指示,大概是没人注意到的。
但蔡景美和林栀全程听着。
她俩同时冷哼出声,然后林栀转头对蔡景美说:“不用紧张,你状态很好,很好看,你才是今天最佳。”
蔡景美要笑不笑的,挣扎了几下才放弃模仿:“他刚那什么表情你看到了吗?我根本学不来。”
“娇羞吧,我也做不来。”林栀说。她算是目前为止最进入状态的人,还没上台呢,仪态表情都到位了,角色中江湖侠女的那股劲儿完全能从她傲然的三白眼里显露出来。
“我练习表情管理。”尤迦云淡定否认,维持着营业笑。
“怎么练?”纪伯年只听到最后一句话,当真了,凑上脑袋看尤迦云。
恰好前边工作人员在引导进场,尤迦云那笑容已经上扬到完美幅度,对上纪伯年的视线,就瞧见对方在模仿他。
“纪老师,眼神有点凶,要淡下来。”蔡景美还尝试纠正,“对对,就这样。”
纪伯年一个哈欠,中断表情管理的练习,说:“我待会儿要是还犯困就这么来。”
一边要往舞台走,他们还在嘀嘀咕咕。
纪伯年在说跑宣传比拍戏累;蔡景美临到出场开始紧张,问尤迦云自己发型眼妆怎么样;尤迦云说她没问题,很好看,但笑得很假。
“有你假?你个营业狂魔!”蔡景美反驳。
尤迦云说:“我这是真心实意的笑容。”
脚都踏了出去,蔡景美还想就近拉个人来评判谁表情更假,一看顾栩离最近,随之作罢。
踏入舞台的前一刻,顾栩还在看尤迦云,并没有太多爱欲的表现,他看尤迦云时,眼底更多是欣赏,或者说是欣慰。像恍然发觉家中儿女的成长痕迹。
但走上了舞台,别管前面表情多丰富,半秒就能切换回营业状态。
顾栩的妆造贴近角色的初登场,李序长在高僧左右,后游历四方,少年时期还未被仇恨吞没,眼中有不羁,但释放出来的更多是从容和淡然,健朗外形下,那一身的意气风发清晰可见。
这种无缝衔接的切换状态,让蔡景美非常服气。她转头再看看尤迦云,笑容自然了很多,不假,看上去有些谦慎。
“哇,都这么犀利的吗!”只有蔡景美还跟观众一样,四处地看,站定后继续嘀咕,“我一紧张就肚子饿。”
纪伯年在嘀咕:“这灯光真够扎眼,晃几下我该犯困了。”
主持人在一侧活跃气氛让几人轮流打招呼,台下肯定听不到他们在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