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都没有!
我都不知道前几天的我是怎么昏了头,竟会因为一些肢体接触,就丢盔弃甲。
“还请你放开,我要去洗手间了。”我冷漠到极点。
其实今天来酒吧的要求是我提出来的,我能看到陆宴安的这一面也是我活该。
但在一切还未发生时,早点下头,也不失为一种幸运。
我勾了勾僵直的唇角。
内心却没一点笑意。
“放开。”我再次道。
又猛然想到今晚,就在不久前,我被他搂在怀里也是这样,不停地说放开。
但与那时的娇软相比,现在的我,判若两人。
我抿紧唇,下颚颤抖,用力地维持着自己的尊严。
“如果你再握下去,我今夜起码得洗一百次手。”
说完我也一震。
我很少说出这么伤人的话语......
但想到他伤人的讽刺,又收起了自己的同情。
“什么意思。”他面目可憎起来,上挑的眉眼,染上暴戾,如天边压城的滚滚黑云。
我气势矮他一头,眼角泛红,也不肯认输。
“没什么意思,放手!”
“我倒忘了,你这张嘴巴一直挺毒的。”他又捏起我的双颊,原本拴住我手腕的手,向后一拧,按着我的手腾空托抱起我,抵在酒吧冰冷的墙面上。
背部传来冰凉冷硬的寒意,一只手被禁锢,另一只手也因为身体不稳,不得不扶住他的肩膀。
我倏得睁圆眼睛,心蹦跳得比任何一次都剧烈。
酒吧阴暗潮湿,每个人都在黑暗里缱绻调情,而那些许闪过的银光,就是为了给陆宴安这种强制者增添乐趣。
我惊慌,猛然意识到,这是酒吧,这就是个混乱的地方,
没人会注意到我们这一角。
不管我们在做什么。
哪怕他、哪怕他、
“陆宴安!!”我慌得双脚想伸直,却够不到地面,“你在做什么,你快放我下来。”
我还能活动的右手,恐惧地拍打他。
他冷漠地再一次拧住我的手腕,把它扭送到左手一起,自此我的身体重心就只剩下冰冷的墙体,他的长臂和凸起的、顶在双腿之间的膝盖。动作危险又让我恐惧。
我不敢置信地看向他,终于,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我已经不在学校的象牙塔里了。
我遇见的混混,也不再是重点高中那些只会言语攻击的混混了。
陆宴安眼底凛冽出浓郁到瘆人的黑,我偏头,不由垂缩起来。
他轻笑:“一会儿骂我是坨屎,一会儿还要洗手一千遍,温言你挺伶牙俐齿。”
他放屁,我才没有说过!
而且明明就是他脏!
我为什么不可以洗。
蓦然,我肩头传来剧痛,转回头才发现他在咬我。
“你有病吗,陆宴安,你有病吗!”我全身颤抖起来,越骂,他咬得越深。
我害怕。
我发誓,如果我躲过这一劫,我绝对不会再和陆宴安有来往。
他就是个疯子。
我是神经病我才会喜欢疯子!
但肩头好疼,薄薄的白色针织衫仿佛都被他咬破,洇出鲜红的血迹。
我弓缩着身子,额头上的青筋根根暴起,僵硬得说不出一句话来。
他是要把我的肉咬下来吗?
会留疤吗?
我做了什么,他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我想起我还给他上药。
我想起我还同情过他,就咬紧唇,最后还是没有崩住,流下一滴滴泪来。
我不想让他发现我哭了,克制着尽量一点声音都不发,一个抽泣也没有。
但他还是发现了,松开嘴,拱在我的侧颈,恶人先叫起委屈来。
“我才不脏。”
我想到他和Amber娴熟的调情动作,放屁!
但我已经不在乎了,他没再咬就够了。
肩头还是太疼,我没有强逼自己,靠着他的肩头呼吸了一会儿,蓄了点力便道:“放我下来。”
“温言。”此刻的他又软了态度,像昨天我见到蜷缩在我门口时的模样,傲娇地乞求。
我却不会在信了。
这个人精神分裂。
我招惹他,只会是我在送死。
“放我下来。”我淡淡重复。
他最终还是把我放下来了。
或许是被托举太久,我一时间没有站稳。
垂落的双手也因为扭拧时间过长,没了知觉。
他扶我。
我避开他,贴墙站了会儿。
血液流进双臂,带着千万根刺得疼。
我休息好后,就大跨步向门口走去。
陆宴安追来,又想握住我的手腕,但又不敢,只是并排得与我快走。
“你不是要泡男人吗?”他急匆匆地说。
神经病。
“那你泡我吧。”
神经病。
“温言。”他乞求。
神经病。
“我真的不脏。”
神经病。
“不脏也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