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羞又急又气,忙呵斥呆站的他,让他举高右手,快走去桌前抽出纸巾,胡乱揉成两团,一团擦拭他的血迹,一团堵住他鼻子。
我左手嫌弃地拎捏住占满血的废纸,右手用力堵着鼻子,示意他自己接手,就看见他红到透明的耳朵和飘忽的眼睛。
我预感不妙,顺着他的视线往下看,就见过大的领口露出的雪白一片……
凎!
我手巨痒,想再扇他一巴掌,忙丢了废纸巾,捂紧领口,堵紧他的鼻子,怒道:
“你在看什么!!你还在流鼻血呢!!!!”
啊啊啊,这人要不要这么不要脸啊!
帮他止血的手巨想缩回,但还是于心不忍,便恶狠狠地道:“自己堵好。”
他垂眼,像是听话的样子。抬手却不是摁鼻子,而是搂住我的腰。
?!
我的眼睛骤然变圆!
疯了吧!
这T恤本来就短,他一搂,不知道会漏出什么肌肤,凉起鸡皮疙瘩一片。
我大脑空白。
就感觉到他的脑袋拱在我的脖间:“你好香啊,要不你泡(我吧)”
啊啊啊,
“你胡说,你还留着鼻血呢!”
我全身羞得细颤,留着鼻血还能有嗅觉吗!
“是橙花香。”他说话带出来的滚烫热气,引起一股麻意,蹿得天灵盖都烧着。
这这这人到底要干嘛!
“陆宴安你松手!你快松手、”
我的腰和双腿麻得不行,很陌生,很恐怖的感觉。
“陆宴安、”我小声呜咽他的名字。
他却抱我更紧,双手却如钉耙,沉重而巨大的将我压沉。
我挣扎起来。
他变从鼻呼吸改成口呼吸,这种转变更让人头麻,更令我恐慌。
“别动。”他嗓音低冷,却带上嗜血的欲红。
“别、别动什么,信不信我扇你、”我放起狠话,说出来却是软绵。
他一句也没听。
一分钟,又像是一个世纪。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终于松开了手。
我一找到机会,就蹦跑向洗手间,期间左脚还绊住右脚差点摔了一跤。
“温言!”
他在背后喊我,我却把那当催命符,跑得更急,双腿像麻花一样,一刻不停地撞进洗手间。
啊啊啊
我在洗手间内,僵硬地把自己的脸埋进双掌之中,内心土拨鼠尖叫。
怎么会这样!
救救救命,怎么会这样!!
我急出眼泪,眼泪却不知道为什么而流。
那陌生的身体反应,那股懊悔、纠结、难言的杂乱情绪,我的胸间横冲直撞着各种斗气。
过了好一会儿,陆宴安敲门。
“还去酒吧吗?”
我捏紧手指,自暴自弃,喊了声“去!!!!!”
又狠狠脱下T恤,换上白色针织衫和牛仔裤,冷面开门将揉烂的T恤丢在他怀里,强硬地说,“我就穿这身去!你下次少出馊主意!”
他接住T恤,眼神飘忽地“哦”了一声。
看见他的狗爪一瞬间将黑色T恤捏成一朵花时,我立刻联想到他的脑袋从T恤里抬出来的画面,手不受控得抖了起来,一把就把T恤抓回。
陆宴安错愕。
!!
我强作镇定:“这、这个多少钱,我买了。”
陆宴安竖起的眼眸变圆,眼尾微微上挑,促狭道,“你喜欢?送给你。”
啊啊啊,狗才喜欢这种东西!
“行了,不换就不换吧。时间到了,走吧。”他转着车钥匙道。
我站在原地纠结了一会儿,把T恤丢在床上,跟上那高瘦黑色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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