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认识。”
黑衣人怒了,单手将那张画撕得粉碎,怒喝道“你敢说你没见过林长安?”
桑落抱着算盘,吓得后退几步,弱弱的说“他不是姓洛吗?”
黑衣人奸计得逞,低笑两声。“你不是没见过他吗?”
桑落“……”
她太大意了,别人一晃就被绕了进去。
“我我我,我瞎猜的。”桑落控制不住的结巴。
“哦?”那领头的黑衣人收了放在柜台的大刀,往前两步扯住桑落的衣领,轻而易举将她提了起来。
“那你再猜猜,是谁要见你?”
桑落衣裳被人扯着,她手里的算盘掉落在地,发出‘啪’的一声,算盘被摔成了两半,上面的珠子散落一地。
“我猜不到。”桑落诚实的说。
桑落不光猜不到,甚至有几分埋怨,她好不容易要过上理想的生活,开店当小富婆了。
万万没想到,半路杀出一群黑衣人。
那黑衣人几乎要撕破她的衣服,他压低了声音说道“我可以提醒你一下,是皇城里的人要见你。”
桑落一个普通老百姓,每天的生活简单忙碌,两个月之前,她的温饱都成问题。
她从来没有想过,这辈子会和皇城扯上关系。
“是……是圣上吗?”桑落一边将自己的衣领往外扯,一边低声问道。
谁知那黑衣人的力气更大了些“错了。”
他开始哈哈大笑,而后邪恶的对桑落说“是比圣上更厉害的人。”
普天之下,还有比圣上更加厉害的人吗?
桑落实在想不到。
那领头的黑衣人耗尽了耐心,对着桑落的腿弯狠狠的踹了一脚,然后给手下人使了个眼色。
“绑走。”
桑落吃痛的跪在了木地板上。
不一会儿,马上有人过来绑住了她的手脚,还往她的嘴里塞了一团布。
他们抬起她的身体离开了酒肆,把她扔进了一个马车里。
这几个黑衣人骑着马,其中一个赶着马车,朝着京城的方向快马加鞭,恨不得日行千里。
桑落的手脚都被束缚着,整个人以一种奇怪的形状被扔在马车里。
她又闷又热,被颠得五脏六腑都快要跳出来了。
这些黑衣人和马都是经过特殊训练的,体力超出常人,他们日夜兼程,居然真的两天就到了京城。
他们倒是无恙,只是苦了桑落,被马车颠得险些丢了性命。
路途中,他们怕她死了不好交差,倒是也会过来给她喂点吃的。只是马车太过颠簸,桑落实在没有什么食欲。
好在,终于到了京城。
桑落曾经对京城有过无数次的幻想,天子脚下,宫殿辉煌,红墙巍峨。
这里的每一条街道都比云水街还要热闹上许多,寻常百姓的穿着也比青州城的要好。
只是桑落浑身被束缚住,又掩住了口鼻,呼吸尚且困难,来不及好好欣赏这座巍峨的皇城。
到了京城,这些黑衣人明显懈怠了下来。
桑落被关在马车里,却也能听见一两句他们的谈话。
“没找到洛长安,国师岂不是要杀了我们。”
“那可是洛长安,就算我们见到了,难道就能抓住了吗?”
“算了算了,我们都是没有家的人,难道还怕死吗?”
“话是这么说,也不能白白就这么送了命啊。”
“前面是君子台[1],要不,喝几杯再走?”有人提议道。
“走走走。”这群黑衣人一回了家就懈怠了下来,把桑落押到京城,他们的担忧比桑落还要多。
君子台,洛长安说过的君子台。
桑落忍不住从小窗里探出头去看,君子台高耸入云,楼内传来阵阵好听的弦乐,舞女们行动扶风,撩拨起阵阵酒香。
真是人间天堂。
与君子台一比较,楼下摆摊的小贩宛若蝼蚁。
那些黑衣人正要进去取乐,突然看见桑落在马车里挣扎。
“她怎么办?”有个蒙面的黑衣人问道。
“带上,总比什么也没抓到强。”领头的黑衣人说道。
就这样,桑落第被人从马车上拎下来,双脚踏到了京城的路。
这几个黑衣人在那里喝酒取乐,桑落被扔在窗边受苦。
这些人不再给她饭吃,她饿的头晕眼花,连京城的繁华都懒得看了。
就在桑落快要昏厥过去的时候,两个人骑着快马,穿过面前的马路。
马车上的人一身紫袍被风扬起,马蹄溅的飞尘四起,好不潇洒。
尽管只是匆匆一样,桑落还是认出来,这是洛长安。
他们在青州买的马比不上董怀的马那样精良,所以出发的早,但却是和他们同时抵达的。
桑落控住不住的开始喊他的名字,可是嘴里塞了一团布,她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这样微弱的声音没有唤来任何人,桑落看着洛长安从她面前快马经过。
她的眼泪几乎要渗出眼角。
[1].君子台,源自网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