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9…”衣敞顿了一下,“你是就叫这个名字么?”
“名字?”光团似乎有些疑惑,片刻后才恍然乖巧道,“1999是1999的编号,大人,编号可以当做名字么?”
衣敞看着天真无邪的团子,终究忍不住一把把团子捞在手上捏了捏,“编号不是名字。”
光团闻言光点一闪一闪,惊讶地两只爪子推了推眼镜,水汪汪地望着衣敞,“是每个统都有名字么?呜呜呜…那为什么1999没有名字…”
“也不是每个…呃…你别哭啊…”衣敞看着掉了自己一手光点的团子,有点麻。
“1999没有名字呜呜…1999是世上最差劲的统…呜呜哇…”
衣敞看着在自己手心打滚的团子,一时有些焦头烂额,他家逆子活着的时候向来是高冷不理人那一挂的,自己从没养过这么熊的小东西。
“不许哭,”衣敞面无表情警告,看着捂着嘴抽嗒嗒的团子,最后还是败下阵,提醒道,“你自己给自己取个名字不就好了?”
光团闻言一亮,刚要说什么,然后突然激动的亮成蹦迪灯,“大人…大人可以给可怜懂事的1999取个名字么!”
衣敞沉默了,他就知道。
“大人…”
“蠢点儿,你就叫蠢点,”衣敞打断对方的念咒,最后指着团子警告,“不喜欢就你自己起,再念经我就把你扔出去。”
光团听到名字就幸福地捂着心口,栽倒在衣敞手心,然后麻利爬了起来,星星眼抱着衣敞手指,“大人起的名字好好听,纯点儿好喜欢。”
“大人也喜欢纯点,纯洁的外表与心灵么?呜呜…纯点好感动…好喜欢…”
衣敞目光移开,摸了下鼻子,“对。”
“呜哇哇…纯点就知道大人是世上最仁慈最善良的大人…”
衣敞嘴角微不可见地弯了下,然后一本正经地捏起团子,望着对方淡淡道,“别叫我大人,我不喜欢这套,叫我名字。”
“这怎么可以…”团子挣扎了两下。
“你叫我名字,我叫你名字,这是交换。”
团子和衣敞对视着,纯点憋得又泛红了,统怎么直呼大人姓名…
过了好一会儿,衣敞手指夹累了,也不想为难一个系统了,缓缓松开了对方,“那就算…”
“衣…敞!”纯点急了,它太想要一个名字了,抱着衣敞的手指,“衣敞!求求您不要收回纯点的名字呜…”
衣敞闻声顿了一下,名字有什么收回不收回的,真是个呆团子。
然后手指摸了摸对方的脑袋瓜,轻笑了声,“算了,蠢点儿是好教。”
衣敞夸统了…纯点害羞爪子捂脸,然后趴在了衣敞的肩头,团成了一团。
*
银墨色金属光泽的大殿内只有几盏微弱的烛灯,十六阶宝剑铸成的殿阶之上的是,引雷高塔形状的通顶凌厉的王座,座上自然为第十六席‘高塔’。
“大人,死神席位已落座,其属地恰好就在我们属地与女祭司属地之间的那座小岛。”
白面具男人单膝跪地垂首汇报。
“知道了。”
刚从副本中退出的男人声音格外得沉,似乎心情很不好,白面具男人不由得心头一颤。
“还有一事…”白面具有些犹豫。
男人五官深邃棱角分明,气场冷冽强硬,狼顾之相,接近一米九的身高更是压迫感,也让眼角多情的小痣添了几分凉薄,隐隐压制下去的杀戮气息让人望而却步。
“讲。”
“您一直让属下们盯看着的那位…”白面具被对方突然投来的视线压得喘不上气,咬牙道,“于一场爆炸中没了踪迹。”
良久让人窒息的沉默,万里晴空的裳岛之上转瞬雷云密布,隐隐轰鸣。
“什么叫没了踪迹?”男人声音依旧低沉平静,却莫名有些骇人。
“爆炸范围太大,火势久居不下,而那位阁下却在爆炸眼…”
轰隆隆——
落雷撕开了天,黑云龙卷之势,一道接着一道,白面具跪在雷霆之中,颤抖伏地,七窍已经溢出了血,却半分不敢讨饶。
“找。”男人声音有些哑。
“传我令,召翼卫,三日内,我势必要见到人。”
“大人…若是…”
“他不会死,”雷鸣电光下,男人的有些失血的脸色却依旧晦暗不明,“护不住人是你们愚蠢,若找不到人那便你们是无能,不要再来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