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上六点,莫浔就起床了。
他梳洗完毕,对面的方涧还睡得犹如死猪一般沉。
六点半全部新生都要大运动场进行集合,召开军训动员大会,他要是再不起床就要迟到了。
和军训第一天就迟到,后果可想而知。
“方涧。”
莫浔走到方涧床边。
他个子比床还要高一头,一眼就看到床上侧身向外酣睡的方涧。
他巴掌大的小脸贴着被子,柔软的发丝自然的翘起,长而卷曲的眼睫毛就像是两把刷子,温顺的躺在雪地里,嫣红饱满的唇瓣微微张开,一呼一吸间微微开合,像被朝露沁过的花枝,被春风吹拂过枝头微微颤抖,吸引了游人的关注。
莫浔不由得喉咙一阵发紧,目光下意识的移开,却落在了他细长洁白的手脚上,他手抱脚夹着被子的姿势也仿佛充满了暧昧,让他又一次遭受暴击,不得不再一次移开目光。
“方涧,起床了。”
莫浔转开头不再看方涧,抬手拍了拍护栏。
方涧迷迷糊糊的醒来,手脚下意识的蠕动了下,迷迷糊糊的问:“几点了?”
“六点十分了。六点半要集合,再不起来就迟到了。”
那迷糊的声音像只幼兽无意识的鸣叫,天真慵懒,像羽毛一样落在莫浔心尖上,挠得他心里痒痒的,没忍住又回头看向方涧,刚刚睡醒的方涧也像是一只刚刚从睡眠中醒来的幼兽,毫无防备的天真让莫浔差点儿没忍住伸出手去揉一把。
不过在他付之行动之前,方涧猛地睁开了眼睛,里面的睡意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艹,今天要军训,我差点儿忘记了。”
方涧抓了一把头发,然后将被子一掀,直接从床上跳了下来,结果他没注意到一旁的莫浔,歪了一下,差点儿就摔了。
莫浔想都没想就伸手抱住他,揽住他的腰时,他脑子里浮现出一个念头。
他的腰,是真细啊。
撞入莫浔怀里的方涧也懵了一下,莫浔强大的气息将他整个人包围,巨大的心跳声震耳欲聋,让他心跳忍不住加快起来,他们这姿势,有点儿暧昧啊。
他下意识的慌乱,边推边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莫浔放开了手,冷着脸:“你小心点!摔断了腿,我可不会管你!”
方涧看着莫浔冷漠的脸,一时间也不知道是庆幸还是失落,他赶紧套上拖鞋朝卫生间跑去。
“知道了!”
莫浔望着他的背影,搓了搓手指,仿佛还能感受到哪细腻的触觉,眼神瞬间变得晦暗起来。
他开始意识到,有些东西似乎在悄然间发生变化,而他对这种变化却并不抗拒。
只是想起方涧的态度,他眼神又沉了沉。
不能着急,慢慢来。
方涧关上卫生间的门,心脏还砰砰砰的乱跳,他抬头看向镜子,镜子里的青年白玉似的脸早已经不知何时红透了。
啊呸呸呸,他可是直的!
他害羞什么?他乱想什么?!
方涧,你给我停止!
方涧拧开水龙头,一把冷水泼在脸上,脸上的热意瞬间消散,心跳也仿佛平复了下来。
方涧这才松了一口气,想到等会儿还要去集合,当下顾不得多想了,赶紧洗漱,完后又急急的从卫生间跑出来:“几点了?迟到了没?”
一边说一边脱背心,打开衣柜想找昨晚领回来的迷彩衫换上,结果没看到,这才想起来昨晚洗了还没有收回来,又匆匆往阳台跑。
莫浔太阳穴突突的跳,想也不想就一把抓住他,忍无可忍:“衣服在这里!”
他指了指自己的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