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接下俩戚栩的反应和厌从瑜所想相差无几。
虽然眼见厌从瑜不顾当年同门情谊,可戚栩却像是毫不在意一般,仰天大笑道。
“师兄啊,师兄,你还是如同当年一般呢。”戚栩说着说着,还因笑得过于激烈,在泛红的眼角流出滴泪来。
他假惺惺地抹了抹眼角的泪水,神情很是悲伤,下一秒,却话锋一转,阴恻恻地笑了。“可是师弟我与师兄却有很多话要说呢。”
叙完旧的戚栩也不绕圈子,直接单刀直入地说出他此行的目的,他收起之前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样,只用那双无情的眸子就这么定定地盯着厌从瑜,缓缓开口道。
“师兄不如早日弃暗投明,与我一道辅佐这长公主,有你我二人在,朝局改写岂不是指日可待?来日我们便是开国功臣,岂不美哉?”
戚栩早已算出下任帝星便在这京城之中,是个身份尊贵,跟随者众多,流着皇室血脉之女子,再结合这里的实际情况一看,那人不正是这长公主么?
见厌从瑜不为所动,戚栩笑了笑,继续补充道。
“再怎么说,你终归也只是个养子,辅佐那太尉,也只是无用功罢了,莫非亲子尚在,还能将未来的江山传给你不成?
待他们日后上位,恐怕过河拆桥,第一个下刀的便是同为‘手足’的师兄你啊。不如从了这长公主,凭师兄的本事,前朝还是后宫,不都任凭师兄摆布么?”
说着,戚栩的目光也不着痕迹地在厌从瑜那张惊艳的面庞上掠过,虽然他从心底嫉妒师兄才学处处压他一头,不过对于他的容貌,他倒是老老实实地肯定了。
毕竟,若是能拉来他一同辅佐,也算是在这众幕僚中有了半个同乡。
况且算计师兄一事,也在他的谋略之内。
听到这里,厌从瑜明白了,原来这戚栩是来给长公主当说客的。
只可惜,无论这戚栩再怎么好言相劝,厌从瑜不会跟他一道同流合污罢了。
只因他心底,早已有了自己要辅佐之人。
只见厌从瑜冷冷地瞥了一眼戚栩,后又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只用七个字,便表明了他的心意。
“道不同,不相为谋。”他的声音褪去往日的温润,如今只留下决绝。
见厌从瑜心意已决,丝毫没有被他说动的样子,戚栩不禁惋惜地摇了摇头,痛心疾首地道。
“唉,师兄,师弟这番好言相劝你怎么就不听呢。”
只不过,戚栩惋惜的神情还没在脸上停留片刻,便又化作漠不关心的笑意,他冷笑着摇了摇头,丝毫没有把对方拒绝一事放在心上。
“不过只可惜,就算你不同意,今夜你也要屈居在长公主之下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说完,这戚栩便收回了自己的目光,仰天大笑而去,只留下厌从瑜一个人呆在原地,默默守候着长公主的到来。
看着他这番翻脸如翻书的模样,厌从瑜像早已习惯一般,没有说些什么。
没想到他前脚刚走,长公主便在众婢女的簇拥下进来了,她一个眼神示意下,侍女们便退了出去,只留下他们二人独处。
看着面前被绑的严严实实的厌从瑜,长公主很是满意,她眼底露出惊艳之意更是不加掩饰,她嘴角扬起一抹浅笑,就大步朝着厌从瑜走了过来。
厌从瑜见状更是皱了皱眉头,他不禁地退后一步,如临大敌地看着这长公主,生怕她轻薄了自己。
看到他后退一步的反应,长公主更是不禁轻笑一声道。
“怎么?莫非贺大人想和本宫玩你追我赶的游戏么?”反正今夜还很漫长,她倒是不着急。
不过见厌从瑜如此防备她,她倒是也没有赶鸭子上架,毕竟强扭的瓜不甜,若是可以的话,她还是不想强求他的,毕竟先前也从未有人拒绝过她不是?
这么想着长公主,径直朝着池上方的杯台走去,自顾自地斟了杯酒。
红色的葡萄美酒顺着修长的脖颈缓缓流下,也衬托得女子愈发娇艳欲滴。
厌从瑜见她没有对自己出手,倒是有些意外,不过见她远离自己,也是乐得接受,心下却依旧在期待着援兵的到来。
如果待会司清还没来的话,他要么以自己的性命相威胁,要么……就是以长公主的命来威胁了。
想到这里,厌从瑜垂下眸子,似乎做好了鱼死网破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