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来越乱了,凌绝端起下巴,默默看着对峙的两人。
夏知温没有必要说谎。
难道说,真正失忆的是夏知温吗?
老者的谩骂还在继续:“还听说你要归降我们,你觉得我们会信?怕是要混进来连我们这众天教最后的火种也赶尽杀绝!你不拿着你好不容易得来的功绩去跟着狗皇帝讨赏,却来我这里撒野!纵然一副仪表堂堂的模样,却是狼子野心!”
可即便说了这么多也没有人动手,夏知温的武功很高,老者知道,这里的人都不是他的对手。
此刻的夏知温更加怀疑自己,对比着杀顾西辞时的细节,更加确信他和顾西辞恐怕曾经是认识的。
难道真的是自己失忆了,可并没有啊,从小到大的事虽然有些他记不清楚了,可还是能连续得上的。
凌绝翘起二郎腿,仰头对着身旁的碧顷轻声道:“这纯烁,有改变人记忆的能力吗?”
碧顷摇了摇头,她什么也不知道。
凌绝继续轻声道:“也许不是纯烁,碧顷,你可知道人司银梦?”
碧顷又默默摇了摇头,对于佑宁以及佑宁的下属她都没有兴趣。
“她是佑宁之下掌管人类的,我虽然没有见过她,但就像你可以控制水扶风可以控制风一样,那么银梦应当就有控制人的能力。”
至于如何控制那就不得而知了。
碧顷本身就是水,控制水就是在控制自己的身体,可人类拥有自己的意识,人司又是如何控制的呢?
说起来人司银梦是佑宁的下属,而纯烁是佑宁的女儿,这两个人关系如何呢?
凌绝想起了叶卿儒说的纯烁常待的众天教的地下室,那里一定有和纯烁有关的东西,或许能找到线索。
“叶左使,我想去众天教的地下室看看。”
“教主!使不得啊!众天教已经被一把火烧了个干净,地下室估计也已经荡然无存了!”
“可是那里有我的曾经,我如今失忆想把从前的东西都找回来。”
“可…罢了,那我派些人手护送教主吧?”
“不必了,如今众天教已经被灭,朝廷的人都以为我已经死了,不会有事的。”
本来凌绝就怕叶卿儒不放他走,谁知道夏知温此刻又来火上浇油,在一旁喊道:
“我陪着她去!我会保护她的。”
碧顷实在对这些纠缠着她主人的人类忍无可忍,要不是主人在就把他们全杀了,叽叽歪歪,麻烦死了。
叶卿儒又在继续指骂夏知温:“你陪教主去?你这个灭了众天教的恶人怎么有脸说陪着教主的!”
夏知温又在狡辩,说自己可能失忆了,也需要找回记忆。
叶卿儒听了更生气:“怎么着?教主前脚失忆你就也失忆了?这失忆莫非也能传染?”
实在太吵,碧顷终于忍无可忍,手一挥当即整个厅堂一片寂静。
凌绝腾得站了起来。
“主人放心,我没杀他们,只是暂时让他们的血停止流动,等我们走了自会解开。”
凌绝看了看碧顷:“你这手法也会创新了?不会对他们有什么影响吧?”
“有的,时间久了就会死。”
凌绝看着一本正经承认的碧顷,无奈摇头:“那还不快走!”
走出了房门,凌绝突然想起来,回头指着被定在原地的夏知温:“把他带上,路上付账。”
“是,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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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绝,众天教地处西北,此去路途遥远,我们要不要坐马车前去,或者我们可以骑马?”出了庄园,走在邯郸城里,夏知温提着建议。
碧顷淡淡扫了他一眼,夏知温立马开始反思自己哪里错了。
如果不是为了纯烁的身体,那自己和主人去哪里都是眨眼之间的事,还用一步步来走?
“我不会骑马。”凌绝道。
其实他连马是什么都不知道,但肯定是骑着一种动物。
“那我们也可以坐马车,我去找一个宽敞舒服的。”夏知温连忙道。
“那你去吧,我们在此处等你。”
“好嘞!”
凌绝与碧顷站在桥上,风吹柳动,也吹起他们的衣摆和长发,金色的阳光照在河面上波光粼粼的。
凌绝手放在石栏上,浑身放松,看着桥边来来往往的人群,很是惬意,眼神透露着向往。
“碧顷,我们要是在人间弄一处宅院住在里面,和寻常的人类一样,会不会也很有趣?”
“不会。”
“早知道你会这么说,你对人类不要有偏见,他们短短的一生来到这个世上本就不易,对他们多些宽容。”
碧顷冷哼,显然没有听进去,漠然看着远处河面上行驶过来的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