耀眼的白光过后，陆衍他们又一次回到了科技城。

“就这样结束了？”高南佳看着手环上增加的两千积分，有些恍惚。

“对，结束了。”

陆衍的手中多出来一个大楼的模型，这是他们在跳下去的时候，林颖送给他的。除了这个模型，林颖还送了他一句话--不要为了过去，放弃了现在。

也许是林颖知道了他和周重楼的争执，又或许只是她对自己的感悟。

陆衍回过神来，发现周重楼已经不见了。

“陆衍，要不要一起吃个饭？”

“周重楼呢？”

高南佳看着答非所问的陆衍，摇了摇头，指着他们居住的大楼，“他说有事，就离开了。你要不要--”

没等高南佳说完，陆衍就往大楼的方向跑走了。

“怎么感觉他们两个都有点奇怪！”严悦希盯着焦急离开的陆衍，不理解的和高南佳说。

“管他们呢，他俩都不去，正好我们两个去吃。”

陆衍第一反应的周重楼回房间了，直奔房间。等到了周重楼的房间门口，才犹豫了起来。

自己好像头脑一热，就跑过来了。敲完门说什么？对不起？不太对啊。

他站在房门口，第一次开始纠结。他觉得周重楼是生气了，所以赶紧跑了过来想道歉。但冷静下来后，陆衍又想不明白周重楼为什么会生气。在副本的矛盾不是已经解决了吗？

在他愣神的时候，房间门突然被打开了。

陆衍第一次体会到紧张的感觉，随着门把手被拧动的咔哒声，他的心跳骤然加快，跳动的声音充斥在耳朵里。他正打算开口，抬头发现面前的是来打扫房间的机器人。

陆衍一愣，朝出来的人点了点头。

“你是来找人的吗？”打扫房间的机器人推着车走出来。

“嗯，找这个房间的人。”

“人不在房间里。”

陆衍一愣，高南佳不是说往这里走了吗，不在这还能去哪？健身房？

陆衍拍了拍机器人的脑袋，坐电梯去了健身房。这个时间的健身房人不少，但没有周重楼。

-

周重楼从副本出来后，就直接离开了。去超市买了一袋子酒，就直奔这栋楼的天台。

天台的视野很好，能看见大部分的城市光景，傍晚的到来，使得整个城市的灯光星星点点的亮起。

周重楼就坐在天台上注视着这样的景象。他的心情不是很好，不过主要原因不是陆衍。大楼坍塌的时候，本以为他们五个会一起离开，林颖虽然抓过严悦希，但终归没做什么害人的事。

林颖从天台陷落时，他本来想去抓住他，但楼体的震动阻止了他。他在从天台掉落的时候，浮现出了林颖一生的种种画面。他本以为或许林颖并没有死亡，这只是一个副本，还有重新开始的机会。可系统不带感情的声音打破了他最后的幻想--主要NPC均已死亡。

对于周重楼这种共情力极强的人来说，他无法接受林颖的结局。他一直在想自己是不是可以做更多，深深的无力感和自责涌入他的心头，压的他喘不上气。他总感觉自己见过林颖，她的结局本不应该是这样。

周重楼的计划是把买来的酒都喝完后，就把这些坏情绪压在心底，重新振作起来。

他盯着一地的易拉罐，塑料袋里只剩三四瓶酒了。他马上就完成计划了。

“周重楼！！”

听到在叫自己，周重楼有些醉意的回过头，看见了找过来的陆衍。

“这么巧，你也来天台！”周重楼在塑料袋里拿出一瓶，递给陆衍，“既然有缘，我请你喝酒。”

陆衍叹了口气，眼前的人喝了不少酒，酒瓶在他周围围了一圈，不过人看起来还算清醒，只是有点大舌头。

“你，心情不好？”

听到这句话，周重楼站起来一把勾住陆衍的脖子，“这你都知道！不会之前的漠不关心都是装的吧！”

面前的人和他勾肩搭背的，没心没肺的笑着，陆衍都怀疑是不是自己分析错了，这哪里像心情不好的。

“是因为我吗？”

周重楼喝酒的手一顿，疑惑的盯着陆衍，“为什么这么说。”

陆衍目睹了周重楼的表情变化，太阳穴直突突，完蛋，刚觉得自己能理解别人的感受了，结果理解跑题了。陆衍觉得有点丢脸，想跑，可周重楼的手搭在他的肩上，不让他走。

陆衍整理了一下情绪，决心要把这个话题岔开，“那是为什么？”

幸好现在的周重楼喝了不少酒，脑子没有那么清醒，陆衍一问，周重楼也就顺着答了。

“我在想，如果我能努力一点，能想出其他的解决办法，是不是林颖的结局就不会这样。她的结局也可以和之前的一样圆满。”

第一次，陆衍见到这样的周重楼，他说话的声音闷闷的，亮晶晶的眸子也好像蒙上了层雾气般。他现在的样子就像原本那层快乐面具打破后，露出的颓废。

“不会！”见到周重楼不解的眼神，陆衍解释道，“这原本就是她选的结局，对于她来说，死亡才是解脱。”

“可是......”

“她的丈夫，儿子都不在了，自己也到了耄耋之年。不会再有更好的结局了。”

周重楼收回搭在他肩上的手，摸了摸他的额头，“你不是不在乎这些人的感受吗？怎么知道的？”

“客观分析，目前的最优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