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门,楚辞沉吟:“去——”
老王已经开始调整缰绳,头也没回:“菜肆还是赌坊?”
楚辞打了个响指:“赌坊!”
很好,她和老王越来越有默契了。
赌桌前一群人吵吵嚷嚷。
楚辞胸有成竹,十文钱押上大。
旁边的赌徒看了那铜板一眼,不屑笑道:“小姑娘,这儿不是你来玩的地方,这点钱你还是拿去买糖吃吧。”
同伴拉住他:“不要乱说话,你才回城,不知道,这姑娘可是财神!”
赌徒一脸莫名其妙,什么玩意,就她?
同伴一脸“即将发财”的喜悦,道:“前面半个月,小女娘日日都来,逢赌必输。跟她反着买,财源如海!”
楚辞:……
“别不信,”同伴道:“看好了,我押小!”
说着把荷包里的钱都往桌上怕。
骰盅一开——
“一二二,五点小!”
同伴狂喜不已,笑容满面的将银钱往怀里搂:“发财了哈哈!”
赌徒顿时期待的望着楚辞,等待她的下一轮下注。
楚辞:……
她还是去菜肆吧。
今日风水不好,不宜下注。
老王的马车停在街口等候,接到楚辞后照例先去买了一小箩的手指粗细的小鱼。
在这个地方凡是沾上海鲜水产的吃食都贵的跟黄金似的,老王听着价钱都觉得心肝痛,东家却眼也不眨一下就付了银子。
回了牧场,这会儿天色渐晚,项一和小弟们几个提水去蛋白桑田了,剩下的正战战兢兢地打扫圈舍。
少年们动作小心再小心,生怕惹得哪位鸡大爷不高兴,飞起就是一爪。
这鸡养的是真好啊,羽毛明黄油亮,脚爪强劲有力。
就是太暴躁了,啄起人来哒哒哒就是数个血洞。
特别是喂桑叶碎之前,一排排蹲坐在栅栏顶上,也不跑出来,就这么幽幽地盯着切桑料的人,目光炯炯仿佛能把人扎穿。
项一主动找到楚辞,表情严肃:“有人偷菜!”
楚辞“嗯嗯”两声,示意他继续。
项一咬牙切齿道:“这个贼偷还挺聪明,隔一段距离折断几株,分散开来,乍一看都看不出来,要不是浇水的时候得顺着根一株株浇过去,我们都没发现。”
他恨恨道:“手脚不干净的狗东西,让我抓住非得剁了他的手!”
一旁的老二欲言又止:话不要说的那么绝啊大哥,这也是我们的老本行……
楚辞若有所思,点头道:“知道了。”左右几株蛋白桑,数量不多,损失也不大。
她欲朝屋内走去,却又被项一拦了下来:“知道了?然后呢?”
这究竟是谁的牧场啊?
他们白天黑夜的在这里守着还被对方得手,今天能偷蛋白桑,明天就偷鸡,后天就能摸进姑娘房间!这臭女人怎么一点也不担心?!
项一激愤的仿佛自己的财产被偷了,楚辞无奈:“你打得过黑将军?”
“额……”项一卡顿了一下。
“你能保证偷菜不被它发现?”
“嗯……”项一有些迟疑。
“连它都没拦住,要么是监守自盗,要么是敏捷无比或者武力过高,”楚辞道:“你能解决哪种情况?”
项一反问:“那就不管了?”
这可是楚辞的菜园,里面每一株都是楚辞辛辛苦苦……
好像也没有很辛苦,全是他们在收拾伺候……
他偷睨楚辞的神色,有些心焦。
“好了,”楚辞顺毛般的摸摸他的头:“你是不是担心后面还会被偷,万一丢些贵重东西,你们兄弟又有前科,我会疑到你们身上。”
啧,手感不好,营养不良的少年发色黑黄,如同扎起来的稻草,楚辞顿了顿:“放心,我心里有数。”
有数个屁啊!项一大怒,灵巧地躲开楚辞的手,只觉得整张脸都要烧起来了。
不用镜子看他也知道自己脸红的像个傻子:“不准摸我的头!谁担心了,别胡说,你们娘们就是这么多乱七八糟的心思!”
可恶!
楚辞看了一眼天色:“也不该是这会儿管,别急,天黑了再说。”
安抚好项一等人,她转身扬起笑容,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找猫猫:“珍珠呢,珍珠在哪里,今天吃鱼鱼。”
项一好气,她可以再敷衍一点吗?!!
珍珠蹲在书桌上,懒洋洋的甩动尾巴,喵了一声。
它的铲屎官似乎在干什么奇怪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