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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初探重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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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没细说要白眠听好甚么,卢绾与银锦都不解其意,偏白眠已在里头答应:“晓得了。”

伏廷得他应声,当即伸手覆住阵眼处,将罡气轻轻运递。只见气道与阵中法气一碰,发出一声极细微的金石击撞之声,卢绾和银锦登时明白过来,这是在告诉白眠阵眼位置了。

原来这阵法有挡护之效,如果只在外面以一力击之,里面便会有同力回递;但若里外两面同时合击,两力相抵,便可破陷此阵。伏廷找出最易破取的阵眼处,又知会了白眠一声,白眠循声取位,与他内外应声一击,只闻蓬地一响,银粉如雾飞散,一股香风从屋中鼓涌而出,将门扇撞得大开!

伏廷念人心切,振袖将浓香一拂,扑奔进去叫道:“阿白,你还好么?”

那白眠一身灰蓝素服立在屋中,见了伏廷,脸上明有喜色,口上却抱怨:“总算等到你回来了。好些天没信儿,还以为你死了呢!”说着眼朝门外一望,落在卢绾身上,又问:“听说你去了东海,没事罢?”

卢绾见他神色关切,颇不自在,敷衍道:“我能有甚么事?”伏廷见二人如此情状,憨憨一笑,忙帮着答了一句:“他好着呢。”白眠神色倏冷,便别开脸不接话。

偏他这目光一转,恰好落在银锦身上。

这银锦容貌,与李镜有几分相像,身上又同有金龙之息,白眠纳息一辨,脸色更沉,想道:“这卢绾为了救人,原就想仗情借那东海太子的玄水珠来。如今失了李镜,必是使手段又哄得另一尾金龙来了。”加之卢绾不日前就曾去东海,他就更觉此事确凿无疑。

且说这白眠的性子,虽悍横不羁,却好恶分明,他已知卢绾为了救人,造下过好些亡情无义的行径,此时便立心要吵坏了卢绾这事。便直造银锦身前,伸手往人襟口一抹,假意调笑道:“你也是打东海来的小郎君么?好俊呀。”

银锦闻到他袖间浓香,眉头一皱,正欲掣鞭赶打,卢绾却已猛抢上前,一把箍住白眠手腕,把人往边上一拽,微喝道:“你做甚么!”

白眠瞪他一眼,恶笑道:“我与人攀话,干你何事?”挣着要夺下手来。

卢绾向来恨他拿白晓一样的身容,行诸种淫恣邪放之事,如今当面见他撩雨拨云,益发敛不住嫌鄙之色,把个白眠手腕用力一摔,怒道:“你是见一个标俊的,便要起心动念,是么?你也不嫌脏!”

白眠冷笑道:“是呀,我从来不嫌。你一往情深,我又不是。”回身又望向银锦,上下端量,扬声叫道:“喂!你跟这卢绾好上几天了?你知道他是甚么为人么?”

银锦无端涉入这场误会之中,一时如坠五里雾里,信口便问:“他怎么了?”

白眠嗤地一笑,说:“他怎么啦?他强胁李镜的玄水珠不成,又勾哄你!他近你身,是要骗取你的魂血玄珠,去救他心上人的。你何苦千里送命来!那东海龙王到底怎么养的儿子?养得一个赛一个的天真,教这种人一骗一个准。”

伏廷一听,知白眠会错意了,忙忙地上前解释道:“阿白!这位公子是东唐君遣来帮忙救人的,跟那小太子并非一回事……”又把东唐君答应助救白晓的事,一一告知白眠。

白眠听知会错了情,脸色稍稍缓下,又为自己武断露了几分愧色,偏还强嘴道:“他先前怎么诓挟那李镜的?你也在场,你也眼见耳闻,须怪不得我错想了他!”

卢绾自知不在理,只好不则声。伏廷掺在两人中间,应也不是,驳也不是,只好寻个话头岔开:“阿白,且先别说这些。我们为救人来的,你又怎么会被囚在这儿?你哥哥如今又去了哪里呢?”

白眠正气在头上,本不愿睬,却知事关白晓安危,只好答道:“你那时要下山找卢绾去,我送了你走后,心怕人事生变,就想折回云升殿中,守着白晓。但不知为何,我回来这殿宇时就已经找不着人了。我心里着急,便又独身闯进屋来寻搜,却不料内有伏阵,被囚在这里,再脱不得身了。”

伏廷“啊”地一声,皱眉顿足道:“必是玉宇天君知道我们见过了白晓,恐我们回头将人救走,所以把人改藏到别处去了。”

卢绾微微摇头,说:“不对,若玉宇天君怕你们回头救人,只消将白晓藏去别处则可,把白眠困住,又有何益?”他觉得此事颇有蹊跷,一时却想不透,便沉色立在一旁。

银锦见三人磨磨蹭蹭,尽说些不打紧的事,越发提拿不清,忍不住道:“人不见了,快找去岂不好了?在这翻来覆去地絮叨甚么!卢绾,你那心尖人到底要紧不要紧的?还救是不救了?”

卢绾听喝,皱眉道:“如今人不知在何处,如何救起?你说来容易,倒给个主意。”

银锦将手一举,掌中握住一皂色锦囊,说:“湖君答应了助你救人,又授锦囊告知阵中机要,难道还会寻他不着么?”

卢绾才想有这么一个物件,暗道:“是了,我怎么竟忘了这一节?”伏廷闻言更是惊奇,忙问:“小公子,东唐君留有甚么解阵机要?”

银锦道:“湖君授我锦囊,内有珠石三枚,对应阵中三难:入阵无门时听第一枚,阵数无解时听第二枚,寻见白晓便听第三枚。”伏廷大喜,上前道:“如今入阵无门,正好时地恰切,还请小公子快快见示。”

银锦便打开锦囊,将石珠倒在手心。

只见三枚石珠青翠均匀,色泽深浅有别,是专门用来寄令传谕的音柬玉石,只要攥于掌中,蕴神细听,寄留在内的声信便能传入耳中。银锦取了色最浅的一枚在手,凝听半晌,跟着念道:“泽汇宝殿,九转重门,所觅不见,即是阵门。”

伏廷低头思索半晌,喃喃自语:“此头一句‘泽汇宝殿’,是点明法阵所在处。云升殿所在地势,山坳汇水,确实正合此意。”卢绾问:“那‘九转重门’又是甚么意思呢?”

伏廷犹疑片刻,摇了摇头说:“或是个‘九转重门阵’,其它细情却是不知。”

卢绾又问:“那后两句呢?‘所觅不见,即是阵门’,又如何解得?”伏廷道:“我们要入阵救人,须经过阵门,方可入内。这话意是指,‘觅不见’便是阵门。”

白眠眉头一皱,心觉这话留得弄虚太过,不悦道:“他何不直说何处入阵,如何陷阵?却说得如此云里雾里,让我们瞎猜!”

伏廷苦笑摇头,说道:“机要并非破阵之法,乃是破阵之人,探知大阵所在的山林地貌,又熟知周里水土木石等可用作阵材之后,对设阵之法所做的估判,此为‘押阵’。”

白眠道:“意思是这三处机要,实则只是东唐君的纸上推演,并未执作过?”

伏廷颔首道:“正是。越精擅阵法者,越能押准,有了这三样机要,便如入海而知航路;但使船掌陀,又是另一回事了。这想来就是湖君要卢绾带上我的原因了。”

白眠听了,心中明白了这个理,口上却不肯服句软话,又游手往四下指点说:“那如今入阵无门,他所言机要却是‘所觅不见,即是阵门’,岂不是戏耍我等?既然是‘觅不见’,又如何搜觅得见?”

银锦向来偏心回护家主,听了此话甚感不快,立马驳道:“湖君的话,必然一点错处也没有。你若疑有它,与其在此枯想,不如将此殿探搜一遍,看看这‘觅不见’是个甚么所在!”

卢绾救人心切,也觉得速行此事为妙,便附和道:“我们先探一探,也无不可。”

众人定下主意,便决定将四人分做两头,先将这孤宫搜访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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