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知道三分球是什么概念,可是这么远的距离,他却可以次次中框,应该是很厉害。
少年肆意张扬,就像盛夏烈日,永远在她十七八岁的青春岁月里明媚。
夜晚的风冷飕飕的,刮起了温不语家的窗帘。
写完练习,书桌上的时钟显示已经是00:20。
很晚了。
桌面上未合起的日记本被风吹动,轻薄的纸张翻动着,停在某一页——
【10.20 凌晨了,我又睡不着觉了】
深夜,少女在昏暗中蜷缩着身子,墨发蜿蜒散落,薄被下的身子微微泛冷。
身上却冒出了不少细汗,她僵硬地窝在被子里,手腕细颈脚踝,好似都被桎梏住,动弹不得。
时间仿佛停止了,床头的闹钟走得极慢。
她混沌之中,挣扎着想要安睡。
东方的天色泛着鱼肚白,渐渐亮了起来。
她又一次,彻夜未眠。
温不语揉揉发酸的眼皮,起身轻轻踩下了床。
门外这时砰砰砰地响起了粗鲁的敲门声。
“温不语,你还不起床是吧,不上学了吗?”
“赶紧的,动作快点,小孩子家家的这么懒惰,还赖床。”
江敏梅在门外絮絮叨叨说了好多,也不管女儿有没有听见。
都说女儿和妈妈是最亲密的两个人,可她好像和她妈妈有仇。
温不语有些头疼,揉揉突腾的太阳穴,朝门外大声应了句“知道了”,而后踩着拖鞋进了浴室。
抬手看了一下手表,已是七点十五分。
早读课必然是要迟到了。
温不语立马加快了洗漱的速度,走出浴室门时,突然间双腿一软,差点倒在地上。
眼前猛然一阵眩晕!
她尽力撑着门框,勉强稳住了自己的身子。
“妈......”温不语撑着门框唤江敏梅,声音很弱,头重脚轻的感觉实在难受。
“妈。”
她提高了音量。
江敏梅围着围裙从厨房里探出头,眉头紧皱,语气有些不耐烦,“干什么?”
温不语靠在门框上,脸色苍白,眨眨眼保持头脑清醒,不让自己看起来虚弱。
头疼的症状稍有缓和,她半垂下眼帘,小声说了句“我头晕。”
想要直接说请假,可是妈妈应该不会答应。
毕竟她上次经期疼痛,就说了想请假。
妈妈还说没事,反正上午的课重要,忍一忍就过去了。
事实却是她疼的脸色发白,腹部下一阵阵痉挛,浑身冒着冷汗,硬是撑到了中午放学才回家去。
江敏梅在她进门的一句话不是关心,而是不耐烦的念叨:
“你回来干什么?”
就像这次一样。
温不语强撑着身子走到江敏梅身边,声音很低:
“我能......不去学校吗?”
江敏梅没正眼看过去,只是转过身进了厨房关火,遥遥抛下一句话。
“你又怎么了?”
“不想去上学直说。”
‘又怎么了’。
这话一出,温不语就突然噎住了声响。
为什么,妈妈总觉得她在找借口。
委屈一瞬涌上了心头。
“嗯......”她模糊地回应。
好奇怪,父母对于她好像总是没有过多的耐心。
温不语依稀记得,初中的时候因为离家远,她住在学校里。那年的冬天的大雨,淋湿了她的衣服鞋子。
浑身上下没一个干的地方,倒霉的是,她那天还来了姨妈。
浑身发冷胆子又剧痛,女孩打电话,问唯一联系得上的爸爸可不可以接她回家,她的肚子好痛,要痛死了。
电话那头不耐烦地说“不是说痛死了吗?这不是还没死吗?”
这句话女孩现在想起来,仍觉得心寒。
温不语还是背上了书包去上学了,连早饭都没吃。
踏上公交车,她刷了一下学生卡顺着人流往里走。
早高峰人很多。
温不语没能找到空位,只好抓着公交车上的扶手。
公交车起步颠簸,她脚腕不小心歪了一下,猝不及防往后倒去。
骤然的失重感让她一时间找不到着力点,她匆忙伸出手想去勾公交车上的抓杆。
正当温不语惊慌之际,背上一只有力的手掌及时抵住了她,让她不至于摔倒。
温暖从背后慢慢包围过来,浅浅的身影罩着她的影子。
对方很有分寸。见她稳住了身子,就立马把手收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