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拧不开啊!”夏颐抓狂,又把水扔回去,“那可能只有干净又卫生了。”
“我泼死你。”江郁拧开瓶盖又拧回去,“一会儿去楼下转个地球仪,转到哪去哪。”
太阳刚刚升起,给航行在宝石般湛蓝河面上的帆船镀上了一层金边,阳光点亮了河中央的象岛,也点亮了神庙的屋顶,岸边的椰枣树随风翕动,从缝隙间隐约能看到努比亚沙漠上升起的白雾……
“所以说,塞特和自己的侄子搞在了一起,但实际上侄子是自己哥哥跟自己老婆生的,然后塞特视如己出的儿子阿努比斯还惦记他是吧……”
这是阿加莎曾经下榻的酒店,无数人称到过这里才算到过埃及,从酒店的窗户望出去能看到碧蓝的尼罗河和金黄的沙漠相映成趣,沙漠升起雾气的时候,就仿佛来到了埃及神话中的神界。
但靠在长椅上一边吃早餐一边吹风的两个人显然没有欣赏尼罗河美景的心思,夏颐捧着手机,“哎呦塞特他哥怎么是绿的啊!”
“你说的应该都是作者杜撰的内容,”江郁也在看手机,“百度没有说这些,虽然埃及神话跟希腊神话一样乱得要死!”
“哦哦,看个乐子,韩国人画bl还是可以。”夏颐扔开手机,拿起一本小说,“换一本,来,拉美西斯二世,”夏颐声情并茂,“我和她一同饮下尼罗河之水,我们约定来生,再会亦不忘却往生……”
“他有一堆老婆,其中至少有四个自己的亲女儿……有两个就是跟传说中的奈菲尔塔莉生的,以及好像奈菲死后神庙就停工了,也有人说……”
“也有人说其实他最爱的女人不是小说中写的奈菲,而是伊妃……但是埃及种马除了自己还能爱谁呢?”夏颐叹气,“以前我们还一起追过《天是红河岸》呢。”
“那是拉美西斯一世,拉二是他孙子。”
“哦这样。”夏颐还是不放弃,“来本文艺的吧。”她在手边那堆超级精装书里翻找,“总不能在这么好的景色边看《尼罗河惨案》。”
“那本绿色的封面还挺好看的?”
“哦那本不行,读读他的《悉达多》还可以,这本就是黑塞极力想表现自己对女性的关爱,语言也极尽华丽优美……但是1919成书,老白男都快被腌入味儿了,而且这本跟尼罗河关系不大,就一句全世界的水都会重逢,北冰洋与尼罗河会在湿云中交融。”
“好的,我们还是看《尼罗河上的惨案》吧。”
“不,我还想坐邮轮呢。”夏颐扔开书,“亲爱的你已经在这个房间里待了快两周,每天就是在这里晒太阳,看书……哦是我看书你看视频,你到底看的啥啊,来之前你不是信誓旦旦地说自己是埃及通吗?”
“某种程度上是的……但我了解的是上个世纪的埃及。”江郁把手里的漫画书和iPad转过来,“我对埃及的历史来自一部在1989年开始连载的漫画《jojo的奇妙冒险3》,那可是无敌的空条承太郎啊!”
夏颐抓狂,“姐妹!你这样我怎么放心回去啊,我的假期真快没了。”
“没跟你说吗?我赞助了你明年的节目,你们领导说你爱玩多久玩多久,”江郁又低下头看不知道看了多少遍的动漫,“还有我这样怎么了?我觉得挺好的啊,难道你想看我哭哭啼啼。”
“我倒宁可你哭了。”夏颐望向尼罗河,其实她也没觉得在房间里有什么不好,这的风景看一辈子都不会腻,而且江郁并不要求自己时刻陪着她。夏颐白天出门在埃及的街头闲逛,买了不少“文物”和“特产”,感受带着沙砾气息的风从金字塔吹过来,就算是艳阳高照的时候也会觉得自己千年之前曾经跟某人擦肩而过,脚下也许就有一座被埋藏的城市……
她满载而归回到房间,江郁坐在床上看投影仪,没开灯的房间里跳跃的色块异常刺眼,音响里,富有磁性的女声在唱《Walk Like an Egyptian》。
江郁呆滞地盯着屏幕,完全不在乎夕阳已经落下河面。
“老样子,还是在看动漫,今天看的是第三季下第……不知道多少集,反正在打牌。”夏颐说了句我回来了就躲进洗手间发微信,“今天的菜她还是不爱吃,明天再换一套。”
那边回了句ok。
“一切平安。”她在另一个对话框里敲下这几个字,想了想又删掉了,最后输入,“今天她还是不想回去。”
这个对话框回得就很慢了,夏颐也不管他,洗了个手出来对江郁说,“好看吗,我也看看!”